去天堂还是地狱？
去天堂还是地狱？
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艾丽克斯也没有心情上班了，她破天荒的向总经理申请了堆积了好多天的年假，堆在办公桌上等着她签字的文件也理都没理，她拎着外套，失了魂地走出公司门口。 她开着车，沿着夜之城的3号高速饶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车子没油，她就把车子扔在路边，也不喊拖车公司，摸着夜色步行回家。 回到家已经深夜两点了，往常她和沈宝蝉聊天到晚上11：30便会互道晚安，她第二天早上要去上班，而沈宝蝉则要早八。 小宝这个时候应该是睡了，可艾丽克斯还是来到镜子前，想试试她一个人能不能开启这个通道。 惊喜的是，她一个人也能开启两个世界的镜子了，只不过她依旧被拒绝通过，但现在也足够了，艾丽克斯只是看着床上沈宝蝉安静的睡颜就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那些不甘与愤怒就像尘埃被小宝睡着时的清浅呼吸轻易地吹走了，艾丽克斯将耳蜗义体接收声音的倍率开到最大。 平缓的心跳声像是寺庙里变了调的木鱼声，笃笃笃地敲在她的大脑里。呼吸声一下就将她带回了五岁前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夜晚，每次黑帮来收过保护费后，她总会被那些不怀好意或者贪婪的眼神吓到睡不着，可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从不会和年迈的奶奶诉说，只敢深更半夜时摸到奶奶的床头，听着奶奶沉重的呼吸声平复心中的惊恐。 如果……如果她能去到那边的世界的话，是不是那些恐怖的噩梦就再也不会侵扰她了？ 如果她能生活在那个世界，她会是个令人尊重的大学教授，而不是个随时可以被替换埋没的荒坂棋子。 她趴在镜子上，整张脸死死地贴在上面，高挺的鼻梁快要被压断了，用力得像是想把自己给挤过去。 可是过了很久，她还是在镜子的这头。 艾丽克斯颓败地捶了几下洗漱台，坚硬的大理石台面被捶出了好几道裂纹。 她抬起头，盯着睡在柔软大床上的身影，眼前隐隐地浮现出两个像是游戏的选项： 1：我要去到那边的世界！ 2：（当个阴暗批）算了吧，像我这样的人是融不进去的，干脆把人小姑娘骗过来，一起法烂发臭。 此时，第四面墙外的那个唯一的玩家犯起了难，她纠结着：她好像看甜甜的恋爱啊啊啊啊啊！但很明显第二个选项会给世界模型喂更多的案例，从而让它更完善。 她纠结了好一会，于是…… 毅然决然地按下了2！ 去他的！后续的模型训练运算的过程都tm是封闭的，想嗑也嗑不到，她要利益最大化！ 一瞬间，艾丽克斯突然想起了她还是雇佣兵时的一次任务，她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帮委托人寻仇的任务，却不想被中间人出卖了，她艰难地逃了出来，东躲西藏了一个月，因为军用科技篇章六型使用了太多次的缘故，她的脑机保护协议被黑墙另一边的AI侵蚀了，在和AI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时，她误杀了好心收留她的一家三口。 当她清醒时看着满地的碎肢和三双惊恐的眼睛，她头一次觉得血腥味道那么地令人作呕，自己是那么的脏。 直到今时今日，艾丽克斯每个月都要去义体医生修复一下受损的cao作仓。 那个和她抢身体的AI被清除了，但受损的军用科技篇章六型就是一个镶在黑墙上的缩小通道，在黑墙上开了口，每个AI都想通过这个通道入侵艾丽克斯的大脑，每个月，她都要清除一两个AI模型，庆幸是被削弱了很多的AI，她还有反杀的余地。不然她早就死了。 她想，如果她到了那边的世界没有设备和技术定期维修她的cao作仓的话，她便会像那次一样发狂，将身边的活物都撕碎，那个美丽的姑娘会不会被她砍成rou泥？ 那样就无法离开这个烂泥一样的世界了。 可她好贪恋小宝身上的气息啊，那种在爱和快乐中孕育出来的生气。 如果她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不曾见过光明，她还能忍受痛苦，可当她被光明照拂过，被甘美的露水滋润过干涸的喉咙，她便再也不愿重回黑暗中。 她需要那颗太阳把她内心的阴霾驱散。 艾丽克斯脸色阴鸷，漂亮的蓝色义眼盯着小宝的背影，宛如高空中盯着羔羊的老鹰。 她用指尖细细地描摹着沈宝蝉的背影，把她当成了一件势在必得的珍宝，以此来缓解内心的急切。 第二天晚上她就开始了她的诱捕计划： “小宝，你想不想来我这边玩一下呀？” “嗯？怎么了？” “没什么，主要是前阵子一直有听你念叨想去旅游，所以就问问你想不想来我这边玩。”艾丽克斯拨了拨散到身前的长发，适时露出她为了引诱小宝而特意穿的深v：“你不是说你晕车嘛，你要是来我这边玩的话就只需要穿过镜子就行了。” “夜之城到处倒是“高科技”，这里高楼林立，和你描述的魔都差不多，甚至还要先进的多。” “我们这边还有很多浮空车，我刚好就有一台，到时候你过来的话，我还能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在夜之城上空飞一圈。” “夜之城的夜景很繁华的。”说着，她投放了一段夜之城夜景航拍的全息投影，不出她所料，女孩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没有人在第一次看到夜之城的夜景时不被吸引，即使它是一座吞人骨、吃人rou的魔窟，但它的外表却实在绮丽。 眼看着猎物就要步入陷阱，艾丽克斯呼吸都变轻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所以小宝，你要过来吗？” 快过来……快过来吧。艾丽克斯在内心疯狂地叫嚣着，心跳声震耳欲聋。 大概是艾丽克斯表现得太像人贩子了，沈宝蝉虽然没把她往坏的地方想，但直觉有点不对，于是委婉拒绝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最近我要期末考，不是很有空呢。” 要考期末考是真的，但昨天就考完了。 艾丽克斯脸上的笑容rou眼可见地僵了，她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样啊，好的，考试要努力哦。” 深夜，艾丽克斯依旧失眠，她的心中充满愁绪，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小宝诱骗来夜之城。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深刻地复盘了自己这些年来撩妹沉淀出来的经验，深思熟虑地制定了一整套计划。 每日的引诱必不可少，只是不能再想今天那样急迫，要装作不经意地抛出一两个夜之城的壮观景点来吸引她的视线。 还要适时叹息，表达自己对小宝近期不能来玩的遗憾，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节日来加深她的急切感。 最后就是要展示友善，虽然两个世界的科技发展的速度不太一样，但人们朴素的世界观总有重合的地方：比如说女孩子独自一人出远门不安全这点，即使在2089年，对于义体改造率低于8%的普罗大众来说，男女之间还是有着难以逾越的力量差距。 这就需要艾丽克斯编织一个精致的信息茧房来给小宝营造“夜之城安全又先进”的错觉。 试问谁会拒绝去一个安全、好玩、又有熟人陪同的城市游玩呢？ 这个计划唯一的难点只在于艾丽克斯要掩盖对小宝火热的欲望，过于奔放的渴求会吓到这个敏感又害羞的小兽。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艾丽克斯每天都守在镜子前，完全化身为温柔知性的知音jiejie。 当小宝有些欲言又止地想要向艾丽克斯诉说心中的烦恼又怕打扰他人的心情时，艾丽克斯便会适时表现出一副很乐意倾听的样子，小女孩的愁思对于三十八岁的的公司狗来说就是一场毛毛雨，只用三言两语便指点迷津，轻而易举地获得少女的崇拜。 光是当知心jiejie还不够，艾丽克斯深谙容易心软的女孩子的弱点，她们总是会对他人的脆弱释放善意，期望可以弥合他人的伤口，特别是平日里看起来强大的个体突然展露出受伤的一面，会更容易激发起她们的保护欲。 于是她便偶尔装作工作太累的疲态来和小宝聊天，她扯掉了整洁的西装领带，特意解开最上面的几颗衬衣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漫不经心地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香槟，金色透明的液体衬得艾丽克斯本就白的手掌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昏暗的灯光、疲惫的美人、倒满的香槟，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艾丽克斯带着nongnong的鼻音说出早在脑机中编好的台词：“小宝啊，你说，人为什么要上班呢？” “为了那点子微薄的薪水？还是那些被上司踩在脚底下的体面？亦或者就是为了吃口饱饭？” “工作压力大到睡不着觉，还得吃安眠药，一个星期就吃完一瓶，我是真搞不清我是给公司打工还是给药企打工。” “艾丽克斯jiejie，你还好吗？”小宝第一次看见艾丽克斯这么颓废，那个温柔强大的jiejie形象太深入她心了，不出所料，她的善意和保护欲毫无保留地对着艾丽克斯释放。 “没事，小宝，你不用担心我。” 她晃了晃酒杯，然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有几道酒液从嘴角流过，流过精致的下颌线和修长的脖颈最后划过锁骨洇湿衬衫，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工作失意、对生活疲于奔命的脆弱女性 “jiejie，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去旅游放松一下吧？” “不行呢。”艾丽克斯眼神迷离，语气却很悲伤：“我的这份工作是终身制的，要一直干到退休还行，虽然薪水微薄是玩笑话，但工作压力倒是真的大呢。” “而且说实话，我有考虑过请年假去旅游的，但之前试过孤身一人去欧洲玩，巴黎的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就我孤零零一个人。” “越玩越觉得孤独，还不如赖在公司加班呢。”艾丽克斯沮丧地把头埋在臂弯里，柔顺的黑长直也变得乱糟糟的。 随后，她强打起精神反过来安慰沈宝蝉：“没事的，小宝，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再过个几十年也是一样的。” 她慢悠悠地从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掏出药盒，朝嘴巴里扔进两颗白色的药丸就要拿酒送。 小宝半截身子穿过镜子握住艾丽克斯的手阻止她：“不要用酒送药艾丽克斯jiejie，这样对身体不好。” 艾丽克斯似乎有些醉了，面色酡红：“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她把酒倒掉，打开水龙头，竟是要用自来水送服。 沈宝蝉再也忍不住，索性整个人都过去，她顺了顺艾丽克斯柔顺的青丝，把她的脑袋抱在怀里：“你家的饮用水在哪？我去给你拿。” 艾丽克斯狠狠地呼吸着小宝的体香，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装作晕乎乎地说：“洗手间出门左拐的那个柜子里。” 她佯装难受的喝着女孩喂给她的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沈宝蝉看着艾丽克斯这副不爱惜自己的样子，觉得自己绝不能在朋友失意的时候抛下她不管，于是她终于说出了艾丽克斯期待已久的那句话：“jiejie，既然你这么难受的话，我就过来陪你几天好吗？你最好还是请个假，不喜欢一个人出去玩的话那就由我来陪你去散散心。” “这样好吗？不会麻烦到你？”艾丽克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她得用尽全部力气才能维持住那副悲戚的表情，连身体都在颤抖。 在小宝看来便以为她是感动得哭了，更加心疼：“不会的，我的期末考已经考完了，明天我就收拾行李过来陪你。” “好的，谢谢你，小宝你真好。”艾丽克斯站起身来和小宝拥抱，脸贴脸。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想要狠狠舔舐女孩侧颈的冲动。 她克制地放开了她，带着泪花喜笑颜开：“那我今晚就和领导申请年假，我明天早上九点就等你来哦。” “好的。”小宝站在洗漱台上转身和她挥挥手，笑容灿烂。 送别小宝后，艾丽克斯特地挑了个不会被镜子照到的角落，把脸埋在掌心里，疯狂地嗅吸小宝留在掌心上那点微弱的体香。 在无人可知的黑暗里，她笑得癫狂又满足。 ps：这章别称又叫赛博老阿姨诱骗美少女。 希望大家以后擦亮眼睛，交友需谨慎，也不要随便去别人家里玩，即使要去也一定要和家里人报备好。 这章都发了，但我存稿才300字（微笑），主要最近都在打猎（狩猎模拟器），2077好久没玩了，我是游戏脑，玩啥游戏就想写啥。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熬夜熬多了，榨干了大脑，提不起劲来码字（瘫倒）。 不过我最喜欢的v果然还是公司狗，玩的最多的档也是公司狗出身的，所以这篇文的已经死掉的也是公司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