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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陶玉儿有些好笑:“你与我非亲非故,我如何能占出你的喜事。”“要亲要故,那不就是夫人的儿子?”岳大刀道,“会不会是他找到了心上人?”“你这小丫头片子,自己一门心思想着嫁人,就推算旁人也定着急要成亲。”陶玉儿戳戳她的脑门,“过了明晚子时,这一年就算过去了,倘若你家乡那老头真是神算子,那你这辈子只怕嫁不——”话还没说完,岳大刀就赶忙捂住她的嘴,着急道:“大过年的,夫人你别咒我啊。”嫁不出去可不成,自己都计划好了,将来是要与相公生一儿一女的。陶玉儿笑道:“你看,你这不自己也不信那老道士。命在自己手里,旁人说了可不算。”两人正在聊天,李老瘸却匆匆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澜儿进山了?”陶玉儿意外,“他怎会现在回去。”“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少爷的确回去了。”李老瘸犹豫了一下,又试探道,“会不会是山上出了事情?”陶玉儿微微皱眉,虽说这城里的人此时都在找陆追,但青苍山道上遍布水月幻象,一般人是决计不可能闯进去的,按理来说那处小院应当极安全才是。李老瘸道:“不如属下过去看看?”“要真是有人破了阵法,你去也没用。”陶玉儿站起来,“我亲自去看看吧。”“夫人要去哪?”岳大刀赶紧一道站起来,“我也要去。”李老瘸迟疑地看了陶玉儿一眼。“跟着吧。”陶玉儿点头,“难得我与她挺投缘,这城里太乱,留一个小姑娘孤身在这客栈里,也不合适。”第四十五章-回山公子的心上人一定也是花容月貌过年是大事,别的不说,至少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不能缺。因此虽说山下风声鹤唳,阿六依旧想办法弄了一大堆rou菜米粮上来,甚至还给陆追带了一罐本地特产的蜜饯,也不知是加了什么,红艳艳的挺好看。阿六充满期待地问:“好吃不?”“好吃,就是有点甜。”陆追擦擦手指,“拿来泡水喝应当不错。”“太甜啊?”阿六四下看看,家里也没有咸的东西,于是道,“不如喝些老陈醋?”陆追还未说话,一旁的萧澜先笑出来。想起这洄霜城周围山上都产青红枣,若是秋日里没人摘,一直挂在枝头见了冬雪,便会变成一枚枚酸酸糯糯的小东西,就出门去替他摘。陆追坐在院中小板凳上,看他的背影一路远去,而后便看着阿六笑。“爹,爹你没事吧。”阿六心里没底,这是个什么表情,千万莫说是中了邪。陆追摇头。“那我是谁?”阿六严肃问。陆追看了他一会,干脆道:“不认识。”“啊呀!”阿六果真被吓了一跳,赶忙丢下手中劈柴斧头跑过来,想凑近看看他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连儿子也能不认得。陆追扯着他的衣领晃了晃,然后将脸埋在他肩头,继续笑。完了完了。阿六粗糙的花容略略失色,开始想这山上有没有庙,估摸得找个老道士来做法驱邪。“心情好。”陆追道。阿六试探:“有好事啊?”“嗯。”陆追松开他。阿六整了整被他爹扯歪的衣领:“啥好事?”陆追反问:“过年还不算好事?”阿六:“……”虽说此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单单为了一个过年,就能笑得这般收拾不住,虽然自己不甚机智,那也是不大会相信的。于是他猜测:“是与姓萧的有关吧?”但是陆追并没有回答,而是躺回树下软椅,眯着眼睛惬意晒太阳,看着很是心旷神怡,看着像是平白捡了一百两黄金。或者一千两。一万两。阿六:“……”冬日万物萧萧,山间除了灰白的山石与枯枝,其余就只剩下了青红枣树上那一颗一颗的小宝石,萧澜摘了满满一小篮子,刚打算拎着回家,却见山道上一前一后来了两个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娇俏伶俐,正是自己的娘亲与那……岳大刀?有说有笑的,看着像是关系极好。萧澜微微不解,陶夫人却已经看到了他,招手道:“澜儿怎么在这,快过来。”“呀,原来是你啊。”岳大刀也热情挥手,“是我,我姓岳,你还记得我吗?”“你认得澜儿?”陶夫人意外。“母亲。”萧澜道,“先前在城郊荒山曾见过这位姑娘,当时她迷路了,于是带着一起下了山。”“凑巧碰到的?巧了,我也是在城里无意中遇见这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看着投缘,就留在身边了。”陶夫人笑着看了眼身侧的岳大刀,“这么看来,姑娘与我家还当真是有缘。”岳大刀脆生生应了一句,也未见有何异样,照旧笑得一脸春花。萧澜却心中生疑,遇到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就未必了,况且还一门心思要嫁阿六,千里迢迢从孤身一人跑到江南洄霜城,若说背后没有目的,怕是无人会信。见他手中篮子里红彤彤的果子挺可爱,岳大刀伸手讨要了一把,边走边吃,嘴里哼着悠长的欢快小调,眉眼明亮身姿灵巧,像是冬日里的山精,在前头蹦蹦跳跳,拐个弯就消失无踪——明显是识趣,知道要留给这母子二人说话的时间。萧澜道:“母亲?”“先别说这小丫头,”陶玉儿道,“先说你,山下乱成一片,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下一次乱子,为何这阵却突然上了山?”萧澜道:“为了找母亲。”这话说得也不算假,他这回上山的确是一半为陆追,另一半为陶玉儿。“找我有事?”陶玉儿问。“姑姑已经带人进了城,她与母亲积怨颇深,若是遇到,难免会出冲突。”萧澜道,“情况未明,母亲还是莫要下山为好。”陶玉儿轻嗤:“我还会怕那老妖婆不成。”“怕是不怕的,可若能不遇到,还是不遇到为好。”萧澜道,“姑姑派人找过我,不过却未说别的太多事,只是问了一句城中的局势。”陶玉儿摇头,眼中泛着怨恨,未曾掩饰,也不想在儿子面前掩饰。气氛沉默而又尴尬,只有少女的歌声悠扬,无忧无虑传遍山间四野。临到家时,萧澜又问:“母亲可知那小丫头为何一门心思要嫁阿六?”“她要嫁阿六?”陶玉儿听了犯糊涂,“不是要嫁什么羽流觞吗,怎么又成了阿六。”萧澜这才想起来,众人阿六阿六叫惯了,母亲并不知他还有一个如此斯文的本名。陶玉儿惊道:“阿六就是羽流觞?”萧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