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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四张嘴,没有一个回答她的问题。萧传风修剑修心,最不为所动,向穆曦微发问,直指问题核心:“城中魔气弥漫,居民无一例外皆受魔气避免。穆府是魔气来源之地,也是魔气中心,穆夫人怎能清醒如常?”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事情。穆曦微心中冰凉一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起落永昼在来路上问他的一句,若是穆家与魔族有联系,你待如何。现在看来,穆家应当确和魔族有联系,且绝对在穆府中留了些痕迹,动了些手脚。否则难以解释穆夫人一反常人的清醒。******比起小辈想在天魔化|身大阵中保全住自己,顺带推托一下掌门责任的想法,宗主辈的几人则要想得长远得多。他们想着要把这害人魔气彻底根除才是。大概是被穆曦微突然消失的事戳动了火气,落永昼出奇的主动积极,一反之前戳一戳动一动的情况:“我有办法彻底除去魔气。”连祁云飞在内的四人翘首以盼,等着他说下去。落永昼不欲多言。他原来是废话一箩筐,好好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能被他扯出十句篇幅的人。可穆曦微的消失像是牵动住落永昼哪根莫名的神经似,扯得他一个字都懒得多说。落永昼一张手掌。剑光如游鱼跃进各条大街小巷,映在砖石路上,白漆墙上,光影绰绰,像是日光随着逐流水波起伏碎成一片片,月华抖动在斑驳摇曳的树梢上。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剑光所到之处,魔气如扑火飞蛾一般挣扎着被燃成灰烬虚无。怎么可能?众所周知,魔气是出奇地难缠难根治,循环往复在天地间生生不息,连杀两任的大妖魔主的剑圣亦无法彻底除去他们。眼前白衣的年轻人竟做到了?面对众人不敢相信的纳闷眼神,落永昼十分光棍地交代了事实:“我有妖魔本源,直接拿妖魔本源吸引魔气入体就好。”幕后之人布局固然精妙,大阵固然阴毒,魔胎魔气固然厉害。奈何…敌不过魔族圣物妖魔本源。这倒不能怪幕后之人失算,而是落永昼本身就是个bug般的存在。谁能想到消失百年的妖魔本源会一朝现世呢?玉箜篌呵呵两声:“前辈真是会说笑。”妖魔本源的说法,玉箜篌当然是不信的。落永昼周身清正,哪里有一分半点的魔气?她只当是落永昼身怀绝技在身,碍于难言之隐不好透露,于是瞎编了一个一看即穿的借口出来而已。陆归景亦是讪讪然道:“前辈放心,这是前辈的隐私,我们自不会瞎打探。”显然是和玉箜篌想到了一块去。四人之中,唯一知道事实的祁云飞闷得十分辛苦。叶隐霜眼中寒光一现,喝道:“不好!”落永昼对魔气赶尽杀绝得太过,导致心魔入体的城中百姓无物可吸,个个发狂得恨不得要过来和落永昼拼命。他们很快被愤怒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包围圈一步步缩减着,鸡蛋石头从没断过,扔了个满地开花。落永昼眉梢不抬,连手掌的动作都不曾变过一丝一毫。他好似天上冰玉极尽完美精雕细琢而成的美人像,被抬到最高的地方远远俯瞰着人间,美得漠然出了一种残酷意味。如今局面,要么杀□□百姓来平息魔气,要么放弃平息魔气安抚百姓,令其越陷越深。落永昼两条都不选。丝丝缕缕地黑气顺着每一位百姓xue顶而出,附着至落永昼身上,如万流归附,黑气牢牢捆缚蹙成茧。一时间黑色丝线遮天蔽日,数万条交错之间,根本分不清哪条是哪条。他选择了第三条路。凭借妖魔本源对魔气的掌控能力,将满城百姓身上魔气,尽数归附到自己体内。落永昼自认不爱这世间。可是他接过剑圣之位,理所当然对这世间负有责任。理所当然要让百姓安乐,天下清平。这无关爱不爱喜不喜欢高不高兴值不值得。只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不计后果,仅此而已。第15章祖宗“前辈!”祁云飞不假思索,抬手拔剑后便是两道剑气打过去。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会失态至此,只有一个念头牢牢扎在祁云飞心里,引住他全部心神。他毫无来由又莫名坚定地相信一件事:若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落永昼一个人独挡魔气而不出手,落永昼倘有个万一,他必定愧悔终生。如百年前师叔的那桩一样。幸好陆归景小心谨慎,将周围一切响动尽数收入眼底,流云衣袖一挥一卷之间,尽数打散祁云飞剑气。他抓住祁云飞肩膀,低低喝道:“莫添乱!前辈的法门我们谁都不清楚,你去插手反而是害了前辈!”祁云飞的肩膀颤了颤。他知道陆归景说得对,牙咬得极紧,似是很不情愿地慢慢将剑收回了鞘中,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成茧黑雾,不肯放过一分一毫。落永昼周身的黑雾都已经浓郁可怖成这个样子,吞得落永昼只剩下隐隐约约一痕衣角,却依旧无损他风姿。就如同昏黑不见尽头的朔夜,方能更显明月可贵皎洁是一个道理。祁云飞曾经想过很多次他师叔面具下面该是怎样一张脸。想来想去,也应该是像落永昼那样盛极的天人之姿,气度冷淡又疏狂,极难用语言表述形容。但只要见到他,就会想起冬日的雪,夏日的花,春日的风,秋日的月,世间一切至真至美之物。不单单是祁云飞,其他三人亦是警惕盯着魔气成茧处,时时预备着出手。话是说不能插手使得落永昼分心,可局势一旦恶化到无可挽回之地步,无论是为落永昼好,还是为满城百姓生计考量,几人也不得不出手。这时候,局势忽然有了转机。城外飘来一阵阵云气,团团罩在黑幕般的天空上方,成了这风雨黑夜间格格不入的一抹洁白色彩。但凡是云气所经停之处,人人无不停住自己手中躁动动作,面露安详陶醉之色,如同陷在了此生最美好的梦境里,不愿脱身。玉箜篌至此方是真真正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