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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觉得奇怪，倒也不是很在意。她想要向旭凤润玉提出告辞了，这般在天界逮着有点无趣，而且她总有预感，她要离开这里的契机不在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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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清泫捧出一小支通体泛着幽幽蓝光的小枝桠。十分小心的交到润玉手上。

“这是什么？”看她这般小心的姿态，必定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这是玉树。”也是盘古的眼睫毛。虽说这玉树乃是盘古身归混沌的眼睫毛所化，可是她一颗盘古的心脏折几枝眼睫毛也没什么不对吧？有毛病吗？没毛病啊。

润玉不知手上捧着的是三界珍贵至极，连清泫他爹司法天神都不得随意攀折的东西。虽然杨戬曾经一怒之下打劈了半颗玉树。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是临别礼物。”小姑娘语气寻常的就好像今天午膳用什么一样，“我一直在天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想要去凡间看看。”

抬手抚过自己衣袖上的褶皱，清泫没看见坐在身边依旧捧着玉树的青年那僵硬的身体和一瞬间收缩的瞳孔。

“凡间啊，”润玉语气依旧十分轻柔，就像怕打扰到什么一样，“凡间没什么好玩的，清泫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凡间……凡间不好玩吗？”小姑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凡间有糖人儿，有杂耍卖艺的，还有灯会和大大小小的节日，可热闹了。”

润玉把玉树收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人，“就因为凡间热闹，清泫就要丢下我吗？”

咳，这话说的清泫有点心虚。搞得好像她是那种有好玩的不带人一起玩似的。“你这不是要当值嘛，我又没什么事情做。”整日里修炼修炼，她也是要偷懒的呀。

“那从今日起，我来教你布星吧。”润玉笑的温柔，“这样你就能陪我一起当值了。”

小姑娘看着青年正要开口拒绝，就听见他又说，“你去凡间玩不带我，也不愿意陪我当值吗？”

行行行陪陪陪，陪总行了吧！清泫气馁的做了妥协，“那你把玉树还给我，我决定不要送给你了。”

“那怎么能行，”青年诧异的眨眨眼睛，“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我们家小神女殿下才不会这般小气。”

不好意思啊她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是还不等清泫再发力，润玉直接抚了抚衣袖站起来，“晚上要当值，清泫你快些去休息吧，时辰到了我会叫你的。”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白衣飘飘的男子进入殿中去休息，关门的时候还转身对着她笑的犹如春光般明媚灿烂，清泫只觉得喉间一口血憋的她难受。

说的自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她还没去凡间玩呢怎么就得陪他当值了啊？贪黑起早的她有俸禄吗？对着润玉的寝宫翻了一个大白眼，这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夜神，表面上风光霁月，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算了算了，清泫给自己放平心态，布星就布星。她那么聪明很快就会学会了，陪润玉几次再下凡间去玩吧。

回了房中的润玉靠在门上自习听着院中人的动静，直到听到脚步声慢慢远了，这才拿出刚才收起的玉树来。

这必定是十分珍贵的东西，说不定清泫只有一个。润玉看着手心的玉树，这般珍贵的东西，说送他就送他了，那他要给清泫准备什么才好呢？

润玉当然知道清泫总有一日会离开他，可是不得以离开他，和因为贪玩离开他去凡间这是两码事。哪怕他可以去凡间寻她，也不能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离开他。伸手用指尖轻轻划过玉树的枝桠，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就和这玉树一般，最珍贵的要握在他的手心里。

晚间两人见面的时候小姑娘还是有点不高兴，气鼓鼓的瞪着眼睛鼓着脸，让润玉手指微微捻动，想去捏一把。不过看着小姑娘的脸色，出于求生欲润玉还是克制了自己。

“你离我那么远，如何知道我是怎么布星的呢？”润玉哄着她，“清泫到我身边来。”

“看的清，”懒洋洋的拖着尾音，小姑娘直接席地而坐，旁边卧着魇兽，反正这里只有润玉和魇兽，她又不怕丢人。“不过是天幕为盘星为子，你布星吧，我看着呢。”

清泫真聪明。润玉转过身去嘴角含笑，他的小姑娘可真是聪明。

清泫看着润玉用法力一颗一颗浮起星石，按照时节气节时辰的变化斗转星移，只要记住了变化轨迹，这星辰也不过是股间翻转，如此天地亦可收入掌中。

小姑娘又想起幼时她学习叩水术，弱水姑姑教给她什么来着，眼中有何，此中亦有何。她若心怀三界，三界皆可纳入弱水保护范围，她若意欲毁灭三界，弱水亦可摧之瞬息。

力量本身是没有正邪善恶之分，有的只是使用力量的人。有的人为祸一方，有的人泽被一隅。清泫有些好奇，旭凤是带领天界征战四方，那润玉呢？白龙的天赋血脉在此，她可不信润玉能力就比旭凤差了。一龙一凤，水火相克。其父又是天帝，掌握无上权力。

如此兄友弟恭的现状，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清泫看着润玉被风吹起的翻飞的衣袖，突然就被夜风吹的清醒了。

“冷了？”润玉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是有一点凉，还不等他下一个动作清泫就将手抽了回来。

“没事儿，我又不是小娃娃，不过一点夜风罢了。”说话间阳炎之火盘旋在手掌之上，“更何况有它在，怎么会觉得冷呢？”

润玉不说话，清泫更觉得此刻难捱，开始没话找话，“也不知锦觅如今怎样了。”

她好几日没有来寻她，可见上次朱雀蛋真的吓坏了霜花吧。

“旭凤今天跟我说，过两日栖梧宫要包粽子，就和凡人过节一般。你不是说凡间热闹吗？过几日就能知晓天界的端午和凡间有何不同了。”润玉还是一副温和有度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清泫心里总是绷了一根弦，“到时候我们去凑热闹好不好？”

“好啊，锦觅最喜欢热闹，她一定高兴坏了。”清泫原本想要从魇兽身上找到一点安全感，不想四周压根儿不见小兽的影子。跑哪里去了回来啊！

我和你说话，为什么你总是提起不相干的人呢。

润玉一双眼睛有些沉，正好被清泫瞧见——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偏执，孤寂，带了愠怒。幽深宛如深渊，和平日里温和明亮完全不同。

“润玉，你怎么了？”若非感觉到容水珠的力量还在他身上，清泫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润玉。

“我无事！”有些急促的话自润玉口中出来更是稀奇，他平日里从来不会这般。润玉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我无事，”他声音缓和了一些，“我无事，清泫你不用担心。”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