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人为

    城南殡仪馆席姚是第一次来。

    隔代的长辈身体康健，偶有旁系老人去世，父母也不会带她一起参加追悼会。

    中国人关于阴阳的信仰刻在骨子里，哪怕是经无神论教育多年的席姚，经过重活这一回，也开始对这些事情充满敬畏。

    这次不得不来。

    在别墅前等尹寄言的时候，遥遥望见眼熟的人，对方察觉到视线看过来，见是她，眼神变换如同盯上猎物。

    周学文笑着走近，跟她打招呼，有被害的先例在前，席姚对这人充满防备，她默默后退一步，移开了视线。

    男人轻笑出声，并不恼，走了几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

    “弟妹，不去殡仪馆吗？去的话我可以捎带你一程。”

    他像是真的好心，席姚也因为话里的关键词蹙起眉头，愣了几秒，思索什么人去世能同时牵扯上他们两人，或者说周呈决和他。

    心尖一跳，她迈入雨中，仰头问他，“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席姚当然不想在他面前露怯，紧抿着唇没答。

    不过这些面具在周学文面前并无多大用处，他忽然觉得有趣，目光微凛，直直看着她，

    “你跟周呈决怎么了？”

    他有意探究，但席姚不想也没精力应对，满脑子都是‘殡仪馆’三个字，直觉不妙。

    好在尹寄言及时过来，打破了僵局。

    “你跟周学文认识？”

    车上，尹寄言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头疑惑。

    席姚稍稍回神，“算是。”

    尹寄言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但席姚是那丫头唯一在他面前承认的朋友，最近种种也看得出来双方真心，有些话在脑子里反复转了几遍，还是得说。

    “你知道他爷爷是谁？   ”

    席姚顿了下，“知道。”

    汽车平稳行驶在笔直道路上，尹寄言侧头短暂看了她一眼，女孩自刚才上车就一直装着心事，此刻也并不轻松。

    “这人阴晴不定，多留点心眼。   ”

    语气内容都是把席姚当自家小孩嘱咐，也懂得点到为止，说完直到目的地都没再开口。

    “我等会儿有会，叫司机过来等你，电话已经发给你了。”

    说完也不等她拒绝与否，很快离开。

    席姚茫然在大门口站了很久，等到保安来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好模糊其辞先进去了再说。

    建筑门口的布告栏上有讣告，走近看了，终于确认心中所想。

    手不自觉捏紧，看着亲属栏后有且只有的那一个名字，忽然切实地体会到他的孤独。

    抛开血缘，这世上就没有他可以信任依赖的亲人了。

    不知道是遗憾难过比较多，还是心疼比较多。

    席姚呆呆站在那儿半晌，视线都渐渐失焦，才被一道声音唤回。

    “席姚？”

    回头，周明德就站在几米外的台阶上，身后是周秀安，以及刚刚才见过的周学文。

    大概因为环境使然，也因为对后两者印象不佳，席姚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基本的礼貌。

    他却不大在意，留下两人走过来。

    “来找阿决？”

    席姚还没来得及回，老人又道，“一号厅，他不见任何人，你去看看他吧。”

    他的状态跟之前碰面都有所不同，褪去严肃庄重，更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因为失去亲人而悲痛。只是表达上更内敛。

    些许意外让席姚愣了会儿，然后点点头，准备朝里走。

    只是在眼神又触到不远处关注着这边的两人时，又收回了迈出的脚。

    她看着神色凝重的老人，犹豫了几秒，终于鼓足勇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您明明很关心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

    周明德神色微变，但并未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的罅隙从何而起，但只要有真心在，都可以弥补和解释的。”

    席姚其实心头有些发怵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合适地称呼，背在身后的手绞紧，悄悄呼了口气，又道，

    “希望你们不会被误会绊住，浪费许多时间。   ”

    “无论这误会是机缘，还是人为。”

    她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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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累了一天   腰都快断了

    今天还没缓过来   哪哪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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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