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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是通过什么关系买到的。 “我没通过什么关系呀。”陈伟平轻松地说道:“快过年了,我想要块新手表。我父亲就跟所长说了一声,没过几天,所长就把购买‘上海’牌手表的票,送到我家里来了。” 在潘金枝的眼中,陈伟平的父母亲不像是当大官的,而在物资紧缺的年代,购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等紧俏商品,是要凭票供应的。一般的老百姓家庭,想买到凭票供应的商品,没有很大的路子,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哪! “你吹牛!”潘金枝不相信陈伟平说的话,没好气地说道:“你父亲是市长,还是省长呀?说一声想买‘上海’牌手表,就有人送票过来,我才不相信呢!” “是呀。”李剑生深有感触地说道:“我一直就想买一辆自行车,托了很多人去搞票,到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购买自行车的票还没有搞到。你父亲一句话就有人送票来,那除非你父亲是商业局的局长。否则的话,我也不相信。” “小李,这就是你不对了。”陈伟平豪爽地说道:“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呀。不就是买一辆自行车吗?我过完年就给你解决。” “真得?”李剑生惊喜地问道。 陈伟平头一扬,神气地说道:“小李呀,小李,做师傅的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说话容易,做事难。我不相信。”李剑生想了想,还是觉得陈伟平在吹牛。 “你还别不相信。”裘桂花对李剑生笑着说道:“我看陈伟平一点也没有吹牛。” “哦?”潘金枝一惊,深感意外地看着裘桂花,心想:“难道陈伟平的父母亲真的是当大官的,是我看走了眼?” “是呀。”李剑生也好奇地说道:“裘姐,那你告诉我,陈伟平的父母亲,到底是当什么官的?他有那么大的能耐?” 裘桂花见李剑生和潘金枝十分好奇的样子,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别急,等会到了陈伟平家里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裘姐,你真坏!”潘金枝焦急地笑着说道。 她也想尽快的知道陈伟平的父母亲是干什么的。如果真像陈伟平说得那样有本事,那自己想买的“上海”牌手表就有着落了。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住在省离休干部休养所内,陈伟平的家门口。 李剑生见这是一栋独门独院,上下二层的红砖楼房,少说也有二百多个平方米。 陈伟平领着裘桂花、李剑生、潘金枝走进院中时,一只二尺多高的大狼狗嚎叫着,从院内向他们扑了过来。 “哎呀!”裘桂花没有防备,吓得大叫一声,闪身躲在陈伟平身后,脸色煞白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的妈呀!”潘金枝也是尖叫着,赶紧藏在李剑生身后,双手抱住他的腰身,浑身颤抖个不停。 李剑生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狼狗,猛然间见狼狗向他们扑来,心中也是一惊,但他毕竟是男子汉,不会在女人面前装熊,掉面子。 于是,他一只手握紧拳头,准备跟扑来的大狼狗搏斗,一只手拍着潘金枝抱住自己腰部的手,嘴中安慰她道:“别怕!别怕!” “赛虎!你给我老实点。”陈伟平大喝一声,只见那只大狼狗,立刻温顺得像只猫似的,摇着尾巴走到陈伟平跟前。 “啊!”躲在陈伟平身后的裘桂花,见大狼狗走过来,用手拉着陈伟平的上衣后摆,嘴中惊叫着,慢慢往后退去。 “没事。没事。”陈伟平反手抓住裘桂花一只冰冷的小手,嘴中不断地安慰道。 “你、你把它赶走!”裘桂花惊恐地看着那只大狼狗,声音打颤地说道。 陈伟平轻轻踢了那只大狼狗一脚,嘴中喝道:“你给老子滚走!” 那只大狼狗立刻夹着尾巴,往院子后面跑去。 裘桂花见那只大狼狗跑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见陈伟平还在抓着自己的手,面孔一红,立刻甩开陈伟平抓着的手说道:“哎呀,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是呀。”潘金枝放开抱着李剑生腰部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狼狗,真凶呀!” “其实你们并不需要害怕,我家的那条大狼狗,有我在,它是不会伤害你们的。”陈伟平看着脸上还没恢复血色的裘桂花,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家屋里请吧。” 李剑生跟着陈平走进屋内,见一楼是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大约有一百来个平方米,地上铺着杉木的板,漆成了紫红色,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些花生、瓜子、糖果之类的东西。 李剑生心中暗自吃惊,心想:“没有想到,陈伟平的家中房子这么大,他父母亲肯定是当大官的。这小子,隐藏得这么深,我怎么就一直没发现他呢?” 第55章 团 拜 (四) 对于李剑生来讲,这已经是今天发生的第二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他身边,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哪! “大家请坐。”陈伟平安排裘桂花、潘金枝、李剑生在一张八仙桌前坐下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过来,为他们一人泡上了一杯茶水。 李剑生想跟那老太婆打招呼,可从从年龄上来看,又不像是陈伟平的母亲,于是等那老太婆走了之后,李剑生小声地问道:“陈哥,那个倒水的老人是你母亲吗?” “不是。”陈伟平摇摇头说道:“那是我们家请得保姆。我父母亲在楼上,一时半会不会下来,大家请随便吃点东西。” 说着,陈伟平将放在桌上的糖果给大家吃,然后又拿起一包“中华”牌香烟,递给李剑生一支,笑着说道:“小李,来,抽 根烟。” 李剑生摇着手说道:“我不党会。” “哎呀,什么会不会的?来,玩一根!”陈伟平自己点上一根烟后,对李剑生说道:“大过年的,这种好烟,尝尝味道。” 李剑生只好接过陈伟平递过的“中华”牌香烟,点着后吸了一口,觉得这烟味道很香,真是不错。 他在读技校的时候,班上大多数男同学都吸烟,李剑生有时也会跟着吸几根好玩,但没有烟瘾。这种“中华”牌香烟,他不竟没吸过,就连看都很少看到,于是看着陈伟平,羡慕地问道:“你父亲平时就抽这种烟?” 陈伟平点点头说道:“按照省级干部的待遇,每月特供‘中华’牌香烟三条。” “哇!”潘金枝一听陈伟平家父亲是个省级干部,立刻惊叫道:“陈哥,我说你们家房子这么大,又有保姆,又抽好烟,原来你父亲是省长呀!” 潘金枝说着,立刻活跃起来。 她起身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边摸摸,嘴中羡慕地说道:“陈哥,你父亲是我们省的省级干部吗?” 李剑生听潘金枝问出了他也想问得问题,就没吭声。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本省好像没有姓陈的省级干部,于是跟着说道:“陈哥,你父亲好像不在我们省当省长吧?” “不是。”陈伟平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父亲是……” “我说嘛!”陈伟平的话还没说完,李剑生又接着说道:“在我们省里,我好像还没听说过有姓陈的省级干部。” “哎呀,陈哥,那你告诉我,你父亲是在哪个省当官哪?”潘金枝焦急地问道。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要找陈伟平买块“上海”牌手表的事情呀! “哎呀,你们都搞错了。”陈伟平苦笑着说道:“我父亲是老红军,母亲是抗日的。现在已经退下来了,只享受国家给的副省级待遇。” 李剑生微微一愣:“原来是这样。” “哇,老红军的后代,多威风呀!”潘金枝看着陈伟平羡慕地说道。 这时,潘金枝不由得想起了她在读技校时的一个同学,自以为认识一个老红军的儿子就不得了,整天在他耳边吹那老红军家是多么地有钱,门路多么地大,听得潘金枝都羡慕死了。现在,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同事了,心中感到无比的自豪。 陈伟平听见潘金枝夸奖自己,淡淡的一笑说道:“其实,我父母亲也就是一个农民,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么好的条件,还说没什么了不起呀?”潘金枝惊奇地说道。 “我说得是真的。”陈伟平看着裘桂花说道:“走,我带你们去院子里看看。” 陈伟平领着裘桂花、潘金枝。李剑生来到家中的院子后面。 他一边走,一边给大家介绍道:“这是一片菜地。平时,我们家人就在菜地上劳动,自己种菜自己吃。” 李剑生见陈伟平说得那片菜地,起码有五、六亩土地,全部种着各种蔬菜。 “那边盖着的是三间猪圈和一间鸡圈。”陈伟平指着靠墙跟的一排矮房子说道:“这猪圈现在空着,原来里面养了四头猪,杀了一头过年吃,其它三头卖了。鸡圈里养了一百多只鸡,每月下蛋就有几百个。” “那你们家每月吃这些东西都吃不完哪。”潘金枝羡慕地说道。 “是呀。”陈伟平自豪地说道:“我们家平时只要买点米就够了,其它的不用买。” 听到这,李剑生好奇地问道:“陈哥,你父母亲都是老革命,每月工资一定不少吧?” “嗯。”陈伟平点点头说道:“我父母亲每月工资,加起来有二百五、六十块钱,一切商品都按计划供给。” “哎呀,这么高的工资呀!”潘金枝大吃一惊,开着玩笑说道。“那你们家的钱可用不完哪!” 李剑生听了也暗自一惊。在当时的条件下,像李剑生这样的家庭,每月靠父亲的三十多块钱工资就要养一大家人的情况,这样的高工资真是天文数呀!面对这个其貌不扬,穿着打扮一般的陈平,他不得不另眼相待了。 大家从新回到陈伟平家中的客厅时,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等着他们回来。 陈伟平见此,赶紧走到那女人身边说道:“妈,你怎么下楼来了?” “我听说你同事来了,下楼来看看。”陈伟平母亲说着,站起身来,用眼睛看着潘金枝和裘桂花。 “伯母好!”潘金枝灵光得很,赶紧走到陈伟平母亲跟前,拉着她的手,亲热地叫道。 “好!好!”陈伟平母亲抚摸着潘金枝的小手,看着她痛爱地说道:“多好的姑娘呀!又懂事,人也长得水灵。” “妈,她叫潘金枝,是我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陈伟平对介绍道。 “不要你说,妈看得出来。”陈伟平母亲看着潘金枝,高兴地说道:“姑娘,咱家伟平哪,在家经常念叨你,说你这也好,那也好的。我看确实是不错!” “妈!”陈伟平知道母亲搞错了,脸儿红红地看了裘桂花一眼,急忙制止道。 “是吗?”潘金枝看了陈伟平一眼,见他一付焦急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弄错了,于是笑着说道:“伯母,他都说了我哪些地方好呀?” 第56章 团 拜 (五) 潘金枝见陈伟平的母亲弄错了,把她当成女朋友了,于是笑着说道:“伯母,他都说了我哪些地方好呀?” “妈!”陈伟平制止母亲道:“你可别乱说呀!” “你别不好意思的,干脆我都跟你说了!”陈伟平母亲看了陈伟平一眼,直截了当地对潘金枝说道:“他说你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稳重大方,是个很可爱 的姑娘。” 潘金枝知道陈伟平母亲说得是裘桂花,于是看了裘桂花一眼,见她低着头,脸儿红红地站在一边,不敢做声,于是继续说道:“伯母,陈伟平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他说得可多了。”陈伟平母亲看着潘金枝,高兴地说道:“他说你……” “妈,你搞错了!”陈伟平手母亲刚开口,就被陈伟平没好气地打断了。 “没错。”陈伟平母亲拉着潘金枝的手,面露喜色的对陈伟平说道:“孩子,我看这姑娘又漂亮,又大方,是个挺不错的姑娘,行呀!” 陈伟平见此,苦笑着摇摇头,对着客厅外面叫道:“刘妈!刘妈!” “来了。来了。”刚才给大家倒水的老太婆,从厨房里跑了过来。 陈伟平对刘妈说道:“你快把我妈扶到楼上去。” “是。”刘妈答应道,走到陈伟平母亲跟前说道:“夫人,咱们上楼去吧。” “不,我还有话要跟这姑娘说。”陈伟平母亲拉着潘金枝的手不放。 “夫人,咱们走吧,待会我们再来。” 刘妈说着,扶着陈伟平母亲往楼上走去。 “对不起。”陈伟平看了裘桂花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妈在解放战争时期,被一颗炮弹炸伤了腰部,脑袋也受到了震动,现在有时清楚,有时糊涂,请原谅。” “哦,原来是这样。”裘桂花深表同情地摇摇头说道:“没事。” 潘金枝看着陈伟平,“咯咯”一笑说道:“陈伟平哪陈伟平,我今天总算把你的秘密给全探出来了。” 陈伟平被潘金枝说得一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看着裘桂花说道:“我……“ “不要说了。”裘桂花摇摇手,打断了陈伟平的话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闹钟说道:“我看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去潘金枝家吧。” “行。”潘金枝高兴地说道:“走,我带路!” 从陈伟平家出来,大家一起往潘金枝家走去。 一路上,潘金枝走在陈伟平身边,心情显得特别兴奋,嘴中“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一个劲地说个不停: “陈哥,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