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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介意,所以生气了?那他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也只是气话?江临和唐绍棠正坐在吧台边喝酒闲聊。唐绍棠问:“怎么会发烧了?我都不知道,不然也关怀一下兄弟。”“你怎么不关怀关怀我?”江临说,“上周末说好一起通宵,他却半夜走人,周六一早回来,高远说他额头guntang,谁知道去哪儿弄得。”“连轴转累得吧。”唐绍棠报以同情,关心道:“那你们合作的这项目怎么样?”江临说:“没出结果呢,不过哥哥出马,不比清姐她前夫强?”“我他妈要吐这儿了,有本事等陆俭明回来再说一遍。”唐绍棠笑骂,余光扫见许鹿走过来,立刻收起脏字,过于刻意地弯着两只眼睛说:“怎么了小鹿?”许鹿张望了一圈没找到人,她问:“陆俭明刚刚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唐绍棠手往边上一指:“去洗手间了。”许鹿转身要走,江临却叫了她一声:“小鹿。”“前天下午,我跟俭明在阜兴街看见你和霍连庭一起喝咖啡。”许鹿眼睛微微睁大,果然陆俭明是看见了,所以生气了。霍连庭伸手碰许鹿头顶的事,江临不方便多嘴提,只笑着说:“就是跟你打个招呼,免得你俩有什么误会,毕竟TS跟思曼……你知道的。”“谢谢。”许鹿也冲他笑笑,“我正要找他说清楚。”洗手间在酒吧厅一侧的走廊里,垭口宽敞,进去是个客厅大的男女共用洗手区,两边是厕所。许鹿连衣裙配帆布鞋,走在大理石地砖上悄无声息的,她转过垭口,想看陆俭明有没有从厕所里出来,探头却瞅见薛幼清在跟陆俭明聊天。洗手间宽大,薛幼清拽了张擦手纸,边擦边走到陆俭明身边,问他:“你爸最近应该心情不错?”陆俭明正低着头洗手,回答道:“你爸最近心情应该很糟。”这是聊TS两位董事的争斗,许鹿见两人都没注意到她,便往后退了一步,挪回垭口外面,等两人聊完。她拿着手机按亮屏幕,听见薛幼清说:“还不是你好手段。”陆俭明说:“我什么都没干。”“也对。”薛幼清笑了笑,“你不用干,小鹿都帮你干了。”许鹿听得一愣,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了自己,刚划开的屏幕,又很快暗掉。“打她跟我说你知道我在查梁文谦出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这事肯定乐见其成。”薛幼清说,“傻姑娘还担心你会走漏风声。”陆俭明想起睫毛精趴在他办公桌上,可怜巴巴求他时的眼神,唇角不自觉往上翘,漫不经心道:“她当时哪知道我跟你爸还有你前夫不对付。”“不知不觉间就帮你办了事,你不偷着乐?”薛幼清说。有什么可乐的,cao心都cao不够,最后还不是他跟着一起查的。但他没作声,外人面前,给她留着面子。薛幼清说:“TS处理梁文谦这事,听我爸说,你坚持要等拿到出轨证据再说,我爸一旦知道他出轨,在董事会上就不会再插手,你们才能把梁文谦彻底钉死。”一墙之隔外,许鹿茫然地睁大眼,四肢仿佛瞬间脱力,如遭雷击。原来是这样么?那天在奶茶店,她拿出梁文谦违规的照片,陆俭明接下后,开始带着她一起查证据。她以为那是他对她的好感,其实只是为了把公事处理妥善?陆俭明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不然呢,就你爸那劲头,一般情况他会放手?”薛幼清似是笑了一声。许鹿闭了闭眼,有一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扶着墙往外面大厅里走。经过吧台时,江临看见她,问:“看见他了吗?”许鹿抬头看他一眼,稍微清醒了些,摇摇头:“没有。”“再等会儿吧。”江临说,“你喝点什么?”调酒师端上刚调好的酒,许鹿没说话,端过来仰头喝下一大口,恨不能从未清醒过。洗手间里,陆俭明抽张纸擦手,薛幼清抱着胳膊倚着盥洗台笑:“装什么啊,这话蒙你爸和我爸行,蒙得了我?哪怕没拿到证据,你要问责梁文谦,说服我出面不就行?”陆俭明懒得再跟她打哑谜:“你到底想说什么?”薛幼清想起许鹿连问几遍陆俭明来不来的模样,面上笑笑:“我就是觉得你跟小鹿挺默契,她查的案子正中你下怀,你帮得也挺尽心尽力,为了她往后拖项目进度。”陆俭明面无表情:“所以呢?”“所以,你俩是不是互相有点意思啊?”薛幼清倾身歪头,“要不要我给你俩牵牵线?”陆俭明简直被她气笑了:“大姐,你自己都离婚了,还想给别人当红娘呢?”“我自己没成,不代表你们成不了。”薛幼清语重心长,“不过你跟陆叔叔太像了,说好听了叫含蓄内敛,说难听了就是爱端着,听姐一句劝,真要是有意思,千万别藏着。”陆俭明眉头一挑,自顾自地往外走:“用你管。”厅里的氛围正热闹,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陆俭明过去吧台边,桌面上挺空,他问:“给我调的酒呢?”不等江临说话,调酒师抬抬下巴往人群里示意:“那美女喝了。”唐绍琪正拉着人掷骰子拼酒,唐绍棠眼见她接二连三的输,不忍直视,撸起袖子过去帮她喝。陆俭明一眼看见坐在其中的许鹿,已经换了杯甜酒,正跟唐绍棠碰杯。江临看着笑:“小鹿刚才来找你,拿错酒了,咕嘟一大口咽下去,拦都没拦住,酒量还挺好。”调过的威士忌浓度也高,陆俭明见她坐在人堆里笑,不知道醉了几分。冷也冷了,绝情的话也说了,陆俭明抬脚过去,分开人群,将酒杯从她手里抽出来,拉着她手往清净地儿走。酒杯“嗒”一声搁在高台上,声音清脆,许鹿从逐渐上头的醉意朦胧中分出几缕神智,感受到了手被握住的实感。她往回抽,陆俭明却抓着不放,裹着她的手温热有力。陆俭明问:“喝了多少?”许鹿看一眼还剩一半的甜酒,抬头跟陆俭明的视线对上,他面色平静,看她的眼神大概是今晚最耐心温和的一次。许鹿说:“周三我跟霍连庭一起喝了个咖啡。”她愿意跟他解释,陆俭明心里泛软:“我看见了。”“嗯。”许鹿说,“你放心,关于TS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往外说。”陆俭明神色一僵,眉心缓缓蹙起:“我是想问这个?”还能是什么,许鹿扯着嘴角一笑,学着陆俭明刺眼的嘲讽模样,神经熏然麻木,感情压下去,她也有脾气,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