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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令牌便是镰青帮的密令。我忽然想起这个清远尚书本是侍郎,两年前因贪赃枉法被大人捏住了痛脚,大人毫不留情公事公办,准备好了所有证据移交上面,但案子移交后就被搁置了许久,后来不知怎么搞得又重新审理轻判,这人背景深厚又砸得起银子,也不知到了哪里就被销毁了证据,无罪释放。后来好像又通过什么手段,花大价钱买了个尚书的官职来做。如今苏柽带人直接剿了连朝廷都头疼的“镰青帮”,顺藤摸瓜查到了清远尚书头上,将前前后后所有的罪证罪名,不经任何人手,直接全部呈到了皇上那里。这次的事,怕是惹恼了苏柽。与本案有关的所有人最终都无一幸免,通通落网。她话是不多,但一向是直接用行动来证明内心想法和情绪的。我坐在叶韶床侧,听着千帆还在比手划脚地说打听来的消息,心头怅然。外面众说纷纭,传言苏神捕如何厉害,如何巾帼不让须眉,可我满心只看得到的,只有一事。就是只要她在,叶韶是任何人也不能动分毫的。☆、第七十二章雪下了有不少时日,终于也停了,可还是冷得紧,大人的伤势控制住,但身子还很虚弱,精神气色都不见大好。而后为了伤口愈合好,一直在调理,每日敷药喝药,被汤药堆得满满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每每我拿来伤药,延泽端来汤药,大人就摇头苦笑,自嘲原来满是墨香的屋子,如今倒是被药香染尽了。铃兰放下了酒铺的事情,每日都往衙门里跑,一待就是一整天,做小吃陪聊天,想尽了办法逗五妹开心。我这才终于看到五妹脸上久违的笑意,和那弯弯好看的如初眉眼,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一恍几日,苏柽还未归来。这案子牵涉众多,完善交接各项事宜怕也是得许久,我心里念着,大人似乎也在等着她回,问了溪秋几次。经历了一场生死,两人应是有许多话要诉与彼此。这日我刚扶着大人半坐在床,褪去上衣,小心拆下裹着伤口的白布,准备上药,庄沐萱突然推门而入。这突然的猝不及防,大人忙将衣襟拉上,遮住了上身往床帐里靠了靠。我反应过来,知他是怕五妹看见他身上的伤,忙拽过被子帮他掩了掩。庄沐萱举着几支红梅,原本兴致颇好地进来,见我们神色慌张,十分眼尖地看到了大人肩头的旧伤。“为什么你肩上也有伤?”她忙走过来,担心道,说着就要去拉大人的衣衫看个清楚。大人拽紧了领口不肯松手,强作镇定,“不是伤口,是胎记。”那是上次大人替她顶罪的两百邢杖留下的旧伤,不只是肩头,整个后背都是还未好全伤疤。庄沐萱一愣,有些不相信,“是吗?”拉着衣服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大人直视着她的眼睛点头,想尽力证实自己的说法。我怕五妹再深究,忙不迭地开玩笑打圆场,“五妹,大人正在换药,衣衫未整,你又抓着大人衣服不放,这也太像强逼良家美男,让人不误会都不行啊……”庄沐萱松开手,一拳朝我捶过来,“我只是山匪,又不是流氓!”大人顺势将领口拉好,整了整衣衫。“不是一样吗?”我有心扯开话题,顺便逗她。“一样个鬼啊!”庄沐萱朝我翻了翻白眼,将手中红梅插入大人床头的花瓶中。“我这几日在屋里都待得烦闷,又不能出去,幸好沐萱有心,折了梅枝来,如此房中亦有美景……”大人浅笑着看五妹。我这才注意到五妹脸上,鼻尖和下巴上,还有头发上都粘上了白色的好像是面粉之类的东西。“五妹,你又唱小花脸呢……”我一边用手去擦她脸,一边道,“这脸都没洗干净,就跑出来了!”“我和程程在学做糕点,厨房的窗子被风给吹开了,就被吹了一身的面粉……”庄沐萱躲开我的手,自己拿胳膊蹭了蹭,越蹭越花。我忍不住想笑她像只花猫,她却忽然起身,“算了算了,你给大人换药吧,糕点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做好了,我去看看!”说着还未等我发声,又抬脚往外跑。我和大人相视而笑,早就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劲儿。我打开药瓶盖子,准备再将大人上衣褪去,却听得门口一声清脆的发问。“大叔,你找谁啊?”谁是大叔。我不由得在心里笑五妹瞎喊,这衙门里谁也没到她能喊大叔的年纪呀……“我找叶大人,他在吗?”但回话的人的确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大人正在换药,你先等一等吧。”我又听到五妹这么说。“我能进去看看吗?”“不能!”五妹很有原则的拒绝道,反手关上了门,“连我都不能看,你就更不能看了……”这是什么理由……我也以为是县中哪位大叔来寻大人,想来是有什么琐事,也未在意,索性将药换好了再去。等我为大人上好了药,穿好上衣,扶他躺下,这才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来问问何事,刚打开门,便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五妹,你为何挡在门口?”我心下惊喜,抬头还未望见苏柽,看到身前那个被五妹称为大叔的人的正脸时,瞬间浑身一颤,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立马俯身行礼。“属下参见皇上,不知圣驾已至,请皇上恕罪……”我下意识去拉五妹,提醒她给皇上行礼,谁知她站在原地,花着小脸儿瞪大了双眼,反问,“皇上?!”皇上一身便服,身侧未跟一人,笑着扶起我,“朕乃微服私访,顺便来看看叶韶,不必多礼……”我看到苏柽在他身后不远处,应也是与他一同而归的。我还未从诧异中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又开了,是大人听到了动静起身,扶着门走了出来,皇上和苏柽几乎是同时过去扶他,皇上见他脸色苍白,忙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回屋躺着,别动了伤口……”于是大人在一众人的搀扶下,又躺回了床上。“师兄,感觉如何?”苏柽看他身子虚弱,忍不住蹙眉,担忧道。“无事,多调理几日就好了……”叶韶朝她宽慰道,又忍不住坐起身子,朝皇上施礼,“微臣无能,劳圣上移驾亲探,真是惭愧……”皇上摆手,示意他安心躺着,“年关时候,百姓都忙着走亲访友,没什么大事,朕近来也清闲,再者说,你的画言师妹,帮朕剿了朝廷都头疼的最棘手的帮派,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