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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日更3000。第三十七天。O(∩_∩)O☆、079这半年,沈画渐渐习惯夜里睡得并不那么沉,许是身子的确不好,影响睡眠,又许是始终不太放心身边的人。活得非常谨慎小心。因此更阑送药过来时,便已被敲门声惊醒。听见柴骏起身走到门边,取来汤药后,又折了回来。沈画翻过身子蹭起,睁开眼将他看着,他也正好瞧见,一声不出坐回床边。本欲伸手去接,他却端着碗让了一让,“烫!我端着喂你。”烛火下,他好看的眉眼柔和异常,举动更是体贴,带着他独有的温柔。心中一股温温热热的暖流淌过,沈画故意皱起眉头问:“苦不苦的?”柴骏几不可见一笑,“你说呢?”呃!这个问题实难回答,见他已舀起一勺吹凉递到嘴边,沈画十分领情地一口喝下。差点儿没被这勺汤药苦到哭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顿时火了上来,“你……”“什么?”他声色不动地将她看着,眉角微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赶紧乖乖喝完!”报复!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沈画竟然真体会了一回什么叫作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而且还是生平体会过的极苦!可他这样一勺一勺喂,就是在对她进行凌迟。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好苦!我不想喝。”“不行。”他板着脸丝毫不留情面,“你之前伤势过重,加上没调理好,起码还得养上半年。”半年?这是要她命么?还不如死了的好。可她才捡回一条命,真的有点儿舍不得。他隧又舀起一勺汤药吹着吹着竟将药汤喂进了自己嘴里,没等沈画反应过来,已放下药碗俯身压下,嘴对嘴将药渡进她嘴里。沈画瞪大眼看着他,待那柔柔的唇瓣挪开后,方见到一抹浅得几乎不着痕迹的坏笑,“要么乖乖喝完,要么等着与我同甘共苦。自己选。”其实……好似……这样喂……她不觉得怎么苦呢!巴不得再来一回。有些事开了个头,难免会勾起太多遐想。不过还是遐想算了,以免喝着喝着喝出祸事来。干脆偷偷端起那碗药,趁他不注意几大口饮了下去。结果自然是被苦得生无可恋,苦出了一番新境界,苦出了一个新高度。躺下便面朝着墙壁偷偷抹眼泪,恨不得使劲儿捶几下床将那苦涩发泄出来。泪珠子绝对是被苦出来的!哭着哭着身后一暖,妥妥地被他收进怀里紧紧搂着,“这是罚你今日说我坏了你两桩大好姻缘。”她的确不知死活,竟拿那两个不入流的货色与他堂堂小侯爷相提并论。连岳一早就告诫过她,与他作对果然是没有好果子吃,也没有好药汤喝。着实后悔了!可沈画更担心的是,若被他知道她竟与老相好在一处住了半年,更与燕谨“卿卿我我”,指不定这药汤会不知不觉中被换成□□。因此下定决心,这事到死也不能让他知道。当然是可以的话!小心翼翼一根一根地拨开他指头,试图往里面挪。沈画生气了。“做什么?”他冷冰冰问。沈画遂又将恼火抛到一边,提心吊胆答曰:“热。”他一向爱以冷做借口,她就不能回敬他一下么?“热才好。出汗正好排毒。”说着他的手收得更紧。沈画顿时哭笑不得,若问他,她真需要排毒么?他定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指不定还说她不学无术,竟然敢质疑他。明日搞不好又是一碗要命的苦水。罢了。抱着便抱着吧!横竖她豁出去了。静下心,将将将睡意找了些许回来,却听柴骏在身后似有似无道:“那么多具尸体掩埋在一处,你们怎么想的?”这句话好似漆黑夜里划破长空的一道闪电,闪了好久才闪出一阵电闪雷鸣,生生将沈画的睡意雷得无影无踪。“告诉他。想法子尽快清除严氏中心怀不轨之人。他既然将我夫人双手奉还,我会答谢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下。”听着这不徐不缓的说话声,沈画终于转过身去埋怨:“你吵得我睡不着了。”他看着她,轻轻抿动薄唇,凤眸中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舍得转过来了?”嗯嗯,“我想睡觉。”他眉角轻挑,“不苦了?”“谁说的?”苦着呢!只不过这句再说不出口,被他活生生闷在肚子里。唇上传来他肆无忌惮的亲吻,仿佛是在用那条舌头替她舒缓嘴里的苦涩。竟真的淡了。搂着一直未曾松开的手又紧上几分,好似欲将她融为一体。亲过她的唇,再到她的脸,从前他熟悉的一切都被他亲了个遍。可亲着亲着,他guntang发热的身躯却开始有些微颤。“终于肯相信我了么?”他问。沉沉的声音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哽塞着。他感觉自己有点儿失败。心窝上犹如被人捅了一刀,沈画陪他痛着,“信了。”柴骏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将人紧紧搂进怀里,不让她看见他的脸,“睡吧。在你身子好起来之前……都可以安心睡觉。”沈画犹豫一瞬,还是忍不住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他又长长吸了口气,呼了好一阵子才完全呼出来,收了收手上的力度,将她的头埋进他胸膛,方安静下来。沈画从未觉得任何一个人的怀抱如此舒适。靠着靠着便睡了过去,靠着靠着便一觉睡到听见有人小声在门外说话。“姑爷,要不要奴婢叫醒小姐,陪您一道去请安?”“让她睡会儿。”柴骏淡淡应着小翠。听见廊下脚步声走远,沈画翻了个身,继续心安理得地一觉睡到自然醒。她很累,这一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神。起床时小翠已在房里候着,伺候过梳洗,沈画方才问她:“他回来了么?”“他?”小翠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恍然大悟,“姑爷么?他去陪柴家老爷用过早膳,教五殿下念了会儿书便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