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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贼引走。”谢行俭笑了笑,坐回位子。有侍女进来送来热茶伺候,向景刮了刮茶面的浮沫,微笑道,“昨晚行的匆忙,没能与你言语一二,本官瞧你马车上带了许多书本,可是外出游学的学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眼下又是要到哪里去?”听到向景的一连好几个问题,谢行俭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拱手回道,“小人是平阳郡人氏,此番出门是要去京城求学……”“京城?”向景眼中眸光一闪,“不知姓甚名谁,如今可拜了名儒为师?”谢行俭恭敬的答道,“小人姓谢,名行俭,小人不过是乡间寂寂无名的书生罢了,何来有机会能拜得大儒为师,实在惭愧。”“谢氏可是远洲府的大姓啊!”向景笑道,“也不知和你这个谢氏可是同出一族?”远洲府?谢行俭摇摇头,谦虚道,“小人寡闻,只知远洲府比之京城还要靠北,其余的就不清楚了。”向景不过随口一说,他当然知道远洲府的谢氏和谢行俭不是出自同一宗族,毕竟远洲府的谢氏是敬元朝的名门高族,而谢行俭的祖上却是农作的庄户人家。紧接着,向景抓着谢行俭又问了一些平阳郡的风土人情,还笑意吟吟的与谢行俭说了好些他上任期间,游走各地的趣事,逗着谢行俭哈哈大笑,坚硬的防备心渐渐的被击碎。笑过之后,向景突然端起茶盏,边喝茶边若无其事的问道,“谢小兄弟,不知此番去京城哪座高府求学?”对,没错,向景已经改口,故作亲妮的称呼他为谢小兄弟,全然没有身为漕运总督的架势。谢行俭脸上的笑容一滞,心想来了来了,他就知道这里头不简单,拐弯抹角的打听了半天他的信息,终于问到核心问题了。如果是一般人,谢行俭理都不想理,可眼前这位身份非同凡响,且不说人家是正二品大员,掌管江海运河两道的漕运所有事宜,手中还握有六万负责押运粮食的军队,可见其权势之大。如果说穆勒是一郡的土皇帝,那么,向景就是水上的霸王。但凡南来北往混水路的人,听到漕运总督四个字,都会胆战心惊,巴不得一辈子都碰不上向景。撇开向景的高官位份,谢行俭更在意的是昨晚向景救过他。在他眼里,向景先是他的救命恩人,漕运总督排在第二位。谢行俭微笑的拱拱手,客气道,“小人不才,拿了平阳郡郡守大人亲笔书写的举荐信,此番上京,是准备去国子监求学。”“国子监?”向景讶了下,随即笑道,“不错不错,本官果真没看走眼,谢小兄弟不愧是学识渊博的读书人,小小年纪,竟然能拿到举荐信前往国子监。”谢行俭谦虚的笑笑。向景又道,“国子监可不好呆,里面的尔虞我诈不比朝野少,进去的学子都感慨国子监如同小朝廷,人与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差距,谢小兄弟进去,可得有一番磨练啊。”谢行俭面不改色,沉声道,“纵使大家都言国子监的同窗不太好相处,然而国子监身为朝廷最高学府,依旧有数不胜数的学子趋之若鹜的前往,可见国子监有其差劲的一面,但好的一面更甚。”向景笑着摸摸嘴角的八字胡,认真的听谢行俭继续道,“小人自知在鱼龙混杂的京城要学会明哲保身,不会乱走一步,错走一步。”向景揪胡子的动作一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谢行俭,“常言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们非要不放过你这个寒门出身的书生,你又当如何?”“你的明哲保身可能保你平安,可能护你在国子监肄业?”谢行俭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他一贯秉持的是以牙还牙的做事风格,在雁平县他之所以敢与宋齐宽闹翻,是因为他和宋齐宽之间无门第差别。周围的同窗也一样,顶多有些家中富裕一点,有些贫穷一点,但这也仅仅限于一点。不像国子监,里头的差距可谓是十万八千里,他这回上京,他爹让他们带出来将近一千六百两的巨款,但这些钱,在国子监某些学生的眼里,怕只能抵他们一场宴席的银子。谢行俭突然自我怀疑,他所谓的明哲保身真的能护他周全?他真的能在水深火热的国子监读下去?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他莫名觉得他苦心求来的国子监名额突然不值钱了、臭了。向景瞥见谢行俭脸色抖变,心道自己下的料是否过猛,看把人家小孩吓成什么样。向景尴尬的咳了咳,温声宽慰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谢行俭欲哭无泪,能不担心吗,他一个白嫩嫩的小绵羊自己跑进猛兽团聚的地方玩,不就是白白送死吗?“你既然能拿到一郡长官的亲笔信,除了学识超越他人,自然还有别的过人之处。”向景笑意不减,说出的话耐人寻味。谢行俭呆呆的愣神,向景轻轻的叹道,“本官难道猜错了?”错什么错!谢行俭心中怒龙咆哮,他当什么呢,又是夸他又是吓他,原来挖坑在这等他呢!谢行俭自诩心眼不少,可今天倒是让他碰上了功力更甚他一筹的大师,就这么三言两语就将他带偏了路。谢行俭硬着头皮点点脑袋,他能不点头吗!穆勒手中的举荐信,说的好听是在历年的禀生秀才中,选出类拔萃的人送往京城,但在官场中,有些现象已经约定俗成。举荐名额少的时候,郡守大人多会考虑有背景的学子,一是卖给学生背后家族一个情面。二是这样的做法,虽然会招致其他学子不满,但其他学子又无可奈何,因为你拼爹拼祖宗拼不过人家,这样一来,郡守大人既能轻轻松松的解决名额的事,又不落百姓的交代,完美。向景但笑不语,等着谢行俭说话。谢行俭嘴角无语的抽了抽,“回大人,小人只是听平阳郡郡守穆大人说了一嘴,穆大人交代说是京城那边的安排,其余小人不知。”“好小子,你还想瞒着本官!”向景突然站起身,俯视着谢行俭,一字一句道,“本官昨晚行的匆忙,却也看清了你诸多书箱里的书,大多数书籍都鲜少有人知道。”“本官特意查看了几个书箱,里面的书好巧不巧都是本官读过的。”谢行俭歪着头一脸懵,所以?所以读同类的书怎么了?有问题?向景见谢行俭神色自然,不似作假,他不由得紧了紧眉头,心道是他多心了,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向景今天旁击侧敲了好多,当下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你不认识允之?”“允之是谁?”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