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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娘不让我们进院,我们倒是没什么,可是竹琴跟筠儿都病着,需要请大夫诊治、开药,你们能不能……”田老二的脸热的就好似火炉一样。田银凤的双手狠狠的搅了搅,没有回头,她继续向前而去。倒是唐少正知道田银凤的性子,怕她日后后悔,赶紧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递给田老二,然后匆匆跟上田银凤,回了家。☆、第105章当天晚上,田老二夫妻带着那个女子跟孩子就住进了村头的小庙,也就是田老五曾经住过的那个,这么说起来,这田家的人跟这小庙倒是很有缘分。安顿好之后,他们第一个就是请来了周大夫,为女子跟孩子看病。周大夫就是邻村的,跟田家的人也都认识,一见这女子有些陌生,就问田老二这女子是谁。田老二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清这女子的身份,倒是王氏,在这时候尤其的有主意,“周大夫,大家都是熟人,我们也不瞒你,这是我们买来的妾氏。”妾氏?周大夫有些惊诧,田家的情况他知道,半个月以前还连个看病的钱都没有,怎么,现在过两天好日子,就买妾氏了,可真是……心里有些看不上田老二,周大夫也懒的问那么多了,开始给那女子诊脉,这一摸脉,他就是一皱眉。又看了看女子的舌头、眼睛,他一下子确认了心中所想,唰的一下,将手收了回去,就好像那女子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周大夫的表现太明显了,田老二立刻急道:“周大夫,怎么样?”王氏也跟着着急的望向周大夫,唯有那女子,低垂着头,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身体微微颤抖,好似在害怕一样。周大夫又看了看女子,对田老二夫妻道:“你们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们说。”说完,他就先转身出了小庙。田老二跟王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忐忑,周大夫这样,这女子……田老二夫妻有些后悔,他们也许不该贪便宜买了这个女子,应该买个知根知底的人才是。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他们相互搀扶着,来到了庙外。“周大夫,她到底怎么样?”王氏急道。周大夫好似有些尴尬,张了两次嘴,这才有些埋怨的道:“这女子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她身上,有些,有些花柳病。”“花柳病?”田老二夫妻都是正派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脏病,脏病,懂吗?”周大夫的声音加大了很多,显然,他此时也很激动,要是早知道来治这种病,他说什么也不会来的,治好、治不好的先不说,惹这一身sao就够人难受的。脏病田老二跟王氏还是懂的,两人一下子傻在了那里,茫茫然不知所措。周大夫见两人这样,也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非要弄出这些幺蛾子,“这病我也没什么把握,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带她进京去医治的好。”说着,周大夫转身就要走,看来,他已经不想管这件事。“周大夫,你别走。”田老二一把抓住了周大夫的胳膊,急道,“她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治好,求求你告诉我们。”“还有,还能不能生孩子。”王氏现在只关心这件事。“还生孩子,她这病要是不治好,会传染到你们俩甚至你们一家的身上,你们现在还想着生孩子。”周大夫差点被王氏给气乐了,“大家都是同乡,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千万不可与她同房,还有,平时,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她用过的手绢、毛巾、衣服等东西,也要格外小心才行。至于她的病到底治好治不好,这我可不敢说,你们最好进京去问,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很有可能,你们最后会人财两空。话说到这里,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还有,这病我治不了,你们也不要再找我了。”说着,周大夫就背着药箱匆匆而去,他的速度极快,好似生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人财两空,脏病……”王氏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天这是在惩罚我,惩罚我啊……”王氏哭的绝望无比,田老二的心情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天怎么就对他这么不公平呢,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一点希望,转眼就将那点希望给掐断了,日子过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来的干净。田老二跟王氏抱头痛哭,只觉的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还苦的人了。阮竹琴,也就是那个女子,抱着孩子站在小庙门口,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田老二夫妻,也是泪流满面,为自己,也为田老二夫妻,更为自己怀里的孩子。王氏哭着哭着,突然一眼看见了阮竹琴,立刻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朝阮竹琴吼道:“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要害我们……”王氏一开始还问的很有力度,在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却已经低了下去,变成了带着哭音的呜咽。阮竹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噗通一声给王氏跪下了,“我也不想骗你们,可是要是再没人买我,那人牙子就要把我跟我的筠儿扔到山里去喂狼。我死倒是没什么,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可是我的筠儿,他还那么小,我怎么忍心让他死,我怎么忍心。”说到这里,她突然眉眼一紧,脸色变的决绝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不是想要一个孩子,我把筠儿给你们,作你们的儿子,只求你们好好待他,让他平平安安长大。至于我,你们不用管我,也不用担心我会再回来跟你们抢筠儿,我早就想好了我的去路。”说着,她爱怜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然后伸手将他递向王氏。古时候对脏病都讳莫如深,但大概都是又嫌弃又恐惧的,王氏虽然喜欢孩子,可是刚才周大夫说这病是会传染的,她哪里敢接这孩子,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不接,这孩子就可能会跟着叶竹琴一起死去,叶竹琴膝行着,将孩子放到离王氏不远的地上,这才又退回了原地,哽咽道:“嫂子别怕,筠儿身上没病,他只是有点饿了。”王氏哪里肯信。阮竹琴也是泪流不止,“嫂子,我真是好人家的媳妇,我丈夫,还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要不是这次大水,他现在应该已经启程来京城,准备参加明年的科考了。我这病,也不是原来就有的,是在逃难的过程中,被,被一群畜生给……”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那些日子于她,就好似炼狱一般。“嫂子,筠儿真的是个好孩子,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这辈子无法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