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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华大感讶异,“爹爹与太后还有过一段情?”郭太后忙说不是,“你爹爹感情方面从没有二心,这我是知道的。别人对他如何,也不是我们控制得了的。”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要是官家知道,不知做何感想。她品了品,很不是滋味,“所以太后很讨厌孃孃,女人嫉妒起来不分青红皂白,连带着也很讨厌我。孃孃是怕去了汴梁,王太后难为你们么?”郭太后端坐着,想了想道:“有些担心罢了,毕竟她是当朝太后。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比碾死只蚂蚁还简单。”说着看她一眼,“好在今上钟爱你,但愿他能爱屋及乌,我和五哥的性命,还得托付于你。”她哦了一声道:“孃孃放心,官家回去便恢复我的后位,只要我还是皇后,就不容许她动你们。”郭太后有她这句话便有了底,儿子不是皇帝没关系,只要女儿是皇后,就算举步维艰,程度也浅。秾华怕官家等得急,看看天色道:“孃孃且安心,国虽没有了,人还是要活下去的。千万别胡思乱想,过两日我来接你们,一同启程往汴梁去。”说着起身,“我去看看五哥。”高斐在另一边的偏殿里,丢了国家的皇帝,心里的折磨别人无法体会。他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没有过来,只在前殿等着她。秾华走上前,他对她微微一笑,“阿姊换了女装好看多了,那天弄得像个小厮似的……我记得阿姊和亲前,我同阿姊说过,待阿姊功成,我便率三军出城,迎接阿姊还朝。可惜未能成功,现在想想,我这皇帝做得很失败。”她知道他心里难受,那种失落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抚慰的。她说:“不怪你,因为你太年轻,御极时间也太短,上下不得一心,罪在那些臣僚。”他摇了摇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一样都没做到,对不起列祖列宗。”说完了倒又是一副平常模样,“阿姊身体好些了?”她应了声,断他神色,怕他做傻事,切切道:“我适才和孃孃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我们是自己骨rou,要在一起才好。没有了江山并不可怕,只要活着,活着就有指望。”那张年轻的脸上浮起笑意来,“阿姊莫怕,我不会寻死的。绥国已经是别人的囊中物,就算我死,也不可能再姓高了。”她这才放心,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辞了出来。再看见今上,居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时睃视他,他被她看得发毛,“你孃孃同你说了什么?无论如何咱们恩爱,有损我们夫妻感情的话都不许放在心上。”她说不是,“我只是有些稀奇罢了。”一面说,一面仔细端详他的脸,“官家,你同先帝长得像么?”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仔细回忆了下先帝的长相,答得模棱两可,“上半截长得像先帝,下半截长得像我孃孃。”她说那就好,“据说太后年轻时仰慕我爹爹,我心里怕,怕我们是兄妹。”他目瞪口呆,“你疯了不成!”她忙上去抱了他的胳膊,“我口无遮拦,官家不要生气。”揉了揉肚子,憨笑起来,“又饿了,去厨司找点好吃的……官家与我做炙rou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打赏,鞠躬~☆、第86章郭太后抖出来的这段往事,确实令两个人很觉诧异。今上蹲在灶前,通条上叉着rou,烤了一会儿便回头看她,“娘子?”她嗯了声,坐在杌子上舔唇苦等,“熟了罢?”他把rou抽出来,拿筷子捅了捅,“还差点火候,生rou吃坏肚子……你先前说太后与你爹爹如何?”她坐在灶膛前,火光掬了满怀,看他一眼,慢吞吞道:“我爹爹和孃孃以前行走禁庭,专为宫中妃嫔调制香料。彼时结识了太后,生出许多恩怨纠葛来……熟了罢?”她现在犯馋,话也无心说,他只好大力扇起蒲扇来,把火苗撩得高高的。她看了拍掌,“这样熟得快。”一面审视他的脸,笑着挨过去一些,“难道官家真的担心你我是兄妹?”他白了她一眼,“说什么浑话!你爹娘同太后相识时你多大?”她说:“我在我孃孃肚子里,和菡萏一样。”她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菡萏,自认为男女都可用。官家嫌弃菡萏太女气,万一是男孩,怕皇嗣以后觉得丢面子,她却不以为然,难道都像他一样叫得意才好么?反正孩子在她肚子里,她做主。几天下来他发现无力扭转,只得默认了。“同菡萏一样?两个月大?”他以一种无药可救的眼神打量她,“我比你大了七岁,我出生时太后和你爹爹还未相识,你说会不会是兄妹?”她这才想起来,长长哦了声,“我险些忘了……”他终于逮住了机会以牙还牙,“所以怀孕的女人都会变笨,这话说得没错。”她不依了,浑身扭动起来,扭得像蛇一样,“哪里来的谬论,我不相信!我只是忘了,一心在炙rou上罢了。”一壁说,一壁探过头来看,“嗳呀好了没有?你到底会不会烤!”这种事本来就很难为他,他是皇帝,又不是厨子。过去的二十多年几乎是衣来伸手,比她好不了多少。现在怀着孕的娘子要吃这要吃那,这个刚刚经受过战火的地方没有现成的,不得不捞起袖子亲自下厨罢了,她还那么嫌弃他。他心里有点酸涩,嘴上应着:“快好了……上辈子欠你的。”她很不服气,“有本事你自己生孩子。”果然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他把通条抽出来,拿刀削了外面一层焦炭,里面的rou是极鲜美的,滋滋流着油。他说:“上外头去吧,里面烟多,别呛着了。”她欢欢喜喜跟他出去,两个人在回廊的栏杆上坐了下来。他把rou一片一片割好了喂她,“这种炙烤的东西少吃些,吃多了不消化。”她说不要紧,“反正吃完了会吐。”他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可也为此更加的感激她。别人孕吐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只有她,吐归吐,吃还是要吃的。大概心里也知道孩子之前受了不少罪,现在一心要作养他吧!他替她擦了擦嘴角,“好吃么?”她连连点头,“官家真是全才,会钓鱼,还会做炙rou。”想起那次延福宫捧回来的长生,便问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人吃了。“你的鱼,谁敢吃?放心吧,秦让伺候着呢,回去看,必定又肥一圈。”他手里摆动着通条,放眼望远方,还在回味先前的话。难怪那时他入建安,太后特意吩咐他去李宅探望,回去后又多番询问她爹爹近况,原来是有旧情在。老辈里的故事也甚精彩,爱情这种东西真是个奇妙的存在,她爱着他,他又爱着她。得不到,心心念念惦记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