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H - 高辣小说 - 临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短,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

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他不再懂meimei的心思,meimei也不把他当做偶像了,曾经的亲密无间,变成今日的渐行渐远。

孟成蹊盘桓在教学楼外,绕着一棵老银杏树走了一圈又一圈。雨停了,天空像浸染了墨汁的画布,格外阴沉,孟成蹊的心情也跟这天色一样,沉重的,黯淡的。

时间无声地流逝,等孟成蹊再往楼梯口看去的时候,下课的学习小组成员涌了出来。他呼出一口酸涩的热气,干脆走上前,叫住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楚仪……”

孟楚仪的身体僵了一僵,扭过头看到了那个惯常嬉皮笑脸的二哥站在那里,一脸凝重。她知道,自己的秘密是再也瞒不住了。

沈寒清的书房里,赌王正拿着剪刀修剪一盆欣欣向荣的五针松盆景。他穿一身浅灰暗纹丝绸长衫,懒洋洋的丹凤眼瞥了一眼对面的沈慕枝:“下午你去见了邓戟?”

“对,他亲自去烟土公司找的我。”沈慕枝微微颔首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堂堂一个保安处处长,找我们能有什么好事?”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沈慕枝晶亮的双眸划过他的脸,“他跟我聊了两个多小时,说的都是傅啸坤呢。”

沈寒清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不掩饰对邓戟的轻蔑:“全上海都知道他跟傅啸坤不和,而他更应该清楚我跟傅家的私交,还自作聪明地跑去找你说什么?”

“前几天法租界第二特区法院院长谢持坚被暗杀的新闻,爹可有耳闻?”

“报纸上连着几天都在报导这事,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那爹知不知谢院长和邓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同门师兄弟呢?”沈慕枝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有这事?”沈寒清有些出乎意料,“这一层关系我倒是不清楚。”

“千真万确,邓处长为谢院长的死悲痛万分,放话说不抓到罪犯誓不罢休。”

沈寒清想了想,问:“这些同傅啸坤又有什么联系?”

“我方才从邓戟那处得到消息,凶手已经落网,是个专业的杀手。您猜那杀手供出的幕后策划者是谁?”

沈寒清几乎未做思考,便说出了傅啸坤三个字。

“你也知道严刑拷打逼供的证词水分有多大,没有足够的证据,上面会听他吗?邓戟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沈寒清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沈慕枝的嘴角弯弯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事他是动不了他,不过他说他掌握了一些对傅啸坤来说非常致命的把柄。”

“什么把柄?”沈寒清手上剪刀不停。

沈慕枝慢条斯理道:“傅啸坤和涂金元在做走私军火的生意,数目很惊人,邓戟说等查到他们仓库的具体位置,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咔擦”,盆景的枝叶被剪坏了一块。沈寒清“砰”地扔下剪刀,脸色不佳地朝沈慕枝看去:“他确定消息属实?”

“我看不假,河北最近查获了一批挪威制造的冲锋枪,来时走的是西伯利亚的线路,离傅司令的老本营那么近,何况他又跟毛子关系匪浅,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沈寒清回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沉着脸道:“羡山这孩子,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军火的买卖是随便可以插手的吗?而且跟什么人合作不好,偏偏跟涂老九,他涂金元的黑料一大把,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哎……”

“爹您别急,”沈慕枝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沈寒清,柔声安抚他,“傅啸坤既然敢做那事,应是有留了一手的,他的性格您最了解,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沈寒清坐不住了,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问了句:“邓戟跟你说那些干什么?他跟多少人提过此事?”

“我们跟涂金元水火不容的关系,本就天下皆知,邓处长是想借助我们的势力,搞垮涂家,”沈慕枝快步跟在他身后,贴近了说,“另外,他说这事尚在保密阶段,目前只有他知我知。”

沈寒清停下脚步,气息又急又乱:“涂金元那老东西,我肯定是要跟他算总账的,只要涂家不倒,这口浊气永远堵在我胸口,吐不出,咽不下。不过这事若要搭上傅羡山的命……”

赌王不是个多重情重义的人,傅老司令和他交情再好,那也毕竟隔了一层黄土,随着光阴流转愈发不可追溯了。他之所以肯为傅啸坤的事劳心劳力,无非是老司令死前对他托过孤,他许过诺要护傅啸坤的周全。正是这个沉重的诺言,弄得迷信鬼神的沈寒清左右为难。

“爹,”沈慕枝抬手为他顺了顺气,说,“事情没发展到那一步,一切自有变数。”

沈寒清扭头看向沈慕枝,不甚明了地问他:“你的意思是他可以不死?”

“这年头,我们要捧高一个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要踩死一个人,也是一眨眼的工夫,全看具体怎么cao作了。傅啸坤虽参与了非法军火买卖,但出面的始终是涂金元,假使他咬死了不松口,没有人能逼他认罪。”沈慕枝为他揉着肩膀,磁性的嗓音里有十足的笃定。

“嗯……你说得有道理,”沈寒清冷静下来,担忧之情卸去大半,“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让我们在除掉涂家的同时,又能保全傅啸坤。”

第22章

年前,上海几家外资工厂的工人因为劳资纠纷,联合举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罢工,后来通过资本家和工会的斡旋,事端平息了下来。可是过完年,罢工潮愈演愈烈,沪上三分之一的工业几近停摆,事态当然波及了孟家的工厂和码头。

孟重迁心烦得一口早餐都吃不下,喝了一杯黑咖啡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和市政府官员商量同工人代表谈判的事。

孟怀章那边也有一堆事情要做,码头上工人走了大半,即使船到也没人卸货,仓库里的货又发不出去,场面已经相当混乱。他囫囵吞下一碗虾rou小馄饨,低声嘱咐了怀孕的妻子几句,转而对孟成蹊道:“我去码头了,远洋百货新铺子的事情,还是由你来盯着。”

“唔,好。”孟成蹊专心致志地在啃一张鸡蛋饼,敷衍地应下了。

远洋百货下个月才开业,店铺的工程进度有专人负责,孟成蹊去了现场两趟,看出管事的经理是个自律负责的人,便把担子一撂,心安理得做了甩手掌柜。

一闲下来,他又开始想沈慕枝,思念像野草一样疯长,想跟他说话,想去见他。但自己不在家的日子,沈慕枝可是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仿佛对他也没那么上心,这多少打消了他主动上门的热情。

孟成蹊满腔爱意无处发泄,躲在房间里看外文诗集,专挑戳心戳肺的情诗读,什么“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