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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站在那里调整。她走过去,看清了脸。章天扬起大大的笑脸:“你好啊!云干部!”她不好,很不好。没理他,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发现原本挨着她的颜夕,默默往边上移了个座位。……“唉,你这笔削的不错!”章天调整完,架起画板,坐下。“我谢谢你啊!”云柔夹好张16k的纸,眯起一只眼睛,用铅笔丈量起石膏像的大致高宽度。“唉,打形用软铅。我看看呐。”他身子移过来点,凑头去看云柔手上抓着的笔:“8B”复摇头:“还是硬了些。我都用12B的。”“噢。”她真是不想理他,很,非常,无奈。为什么他要坐在这里他那些小伙伴呢!“章天。”低沉的嗓音,一男生拍了拍章天的肩,在他旁边坐下。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章天旁边支起一画架。呵!这狗腿。“辰哥!”章天立马就转头,笑嘻嘻的。后来再没sao扰云柔。“沙沙沙沙”画室里安静的始终是这种声音。美术袁老师半个小时来一次,看看同学们的画,指点几句。他们这里一直很安静,老师时不时走来走去,指点梁司辰几句,云柔偷瞄几眼,两人窃窃私语,老师始终笑眯眯的。指点完梁司辰,又看看章天的画,指着某处,告诉他那里透视有问题。然后督一眼云柔和颜夕,转到别组去了。她也想要指导啊!梁司辰似乎是笔尖秃了,和章天借了刀,上后头削笔去了。章天自己画了几笔,看老师走了,大手一呼,一群小弟跟着他出去了。她的左边,两个位子上,主人都不在。做贼心虚的又看眼梁司辰,确认对方还要削好久的铅笔,这才放心,跑过去看画。她的眉毛不自觉拧在一起,看看画,看看石膏像……梁司辰笔盒里笔大都秃了,石膏像他画的差不多,就当放松,把笔盒里的笔削了遍。瘦长的个子微俯下身,影子里莫名带了点孤傲。削完后,觉得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边拿着笔袋往回走,一边转了转脖子。从云柔身后走过,还是没忍住看过去。小女生有些急躁,频繁的站起来,退后看画,然后不满意再擦,再改。用笔丈量,跟着笔走,径直去大卫那里量它的鼻子,画完,再后退,不满意,再擦。仿佛陷入无线循环……他皱起秀气的眉毛,大步就要过去……门被人从外推开:“梁司辰,你不画画,在这儿转悠什么呢?”他只好回到座位上,静下心来,继续画画。老师过来看了会画,偏头问他:“章天呢?”后一环顾整个画室:“这些混小子,又溜出去鬼混!”说着转身要走,下意识一督云柔的画,大步走回去。拍了拍云柔的背:“你站起来。”云柔正烦着,她怎么都把握不好大卫的五官。有人拍她,她很凶的看过去,看到是老师,她收了眼神,乖乖站起来。老师接过她的笔,示意她站在后面看。画了两笔,看了看笔杆:“这8B啊,还是有些硬,以后拿12B。”“来,橡皮。”云柔递给老师橡皮,他在纸上擦两下,擦不下去了:“你看,纸被你擦垮了!啊?铅笔,小刀,橡皮。最少用的就是橡皮,我们画画的,能不用橡皮就不用橡皮,啊?除非万不得已。”“来,你看啊!像这眼睛,你擦了很多次。其实没必要,画画讲究神似,当然你能做到形似,神似最好了。”“我的意思啊,就是不要太死。”袁老师转过身来,凝视着云柔的眼睛。云柔点了点头。“来,重画一张。”袁老师把画板还给云柔,她接过时,手有些抖。“多看看其他同学的。”29云柔换了张纸,神色凝重。又换了只12B。神似,神似!后面十几分钟,愣是一点都画不出来。第二节课课间,她放下手中的画板,从最前面的石膏像看起,一排一排的画看过去。是她太急躁吗?一些天分使然的,做到了神似,正在形似的路上。一些努力的,努力做到形似。明明是同样的伏尔泰,却有千百种面孔。但形,就是结构都掌握很好。她太想一口吃一个胖子了!忘了,她和梁司辰,章天他们是不一样的起点。看了和她差不多凡人的画作,心里算是舒坦些。绕到后面去看颜夕的画。小女生正一丝不苟的描绘着大卫的鼻孔,虽形有些歪,不过不影响。她知道自己的问题了。老师说的没错,以后要多看看凡人的画作,污污眼睛。她信心满满的重回座位,嗯,开始。梁司辰上完厕所回来,看见小女生比刚才更激动。他回座位,拧开瓶盖,喝口水,看她一眼。唔,想起他师傅的职责……拧紧瓶盖,找了只笔。单手插兜走过去,点了点她的肩。她以为是老师,回头时,满脸紧张。看到是他,立马垮下脸……神仙就该在天上待着,没事不要随便巡视!他手插着兜,酷酷的:“起来。”“不要!”她不想幼小的心灵再受伤害。“起来,我给你改改!”他继续好脾气,伸手又点了点。云柔慢吞吞站起来,不情不愿。梁司辰的眉毛挑了下:“不愿意”她点了点头。“我求你”“啊?”“美得你!”他坐下来,长腿大咧咧的斜在过道上:“那,看啊!”然后不再理她,认真画起来。云柔站在他身侧,看着他修长的五指握住笔杆后方,时不时眯眼,手臂前倾,和石膏像做比较。短短几笔,勾勒出大卫的脸型:“你看,我落笔很随意的。放轻松,画画应该是愉悦的。”“画脸时,有个诀窍叫三庭五眼!看清楚眉毛到额头的距离,眉毛和眼睛的距离,鼻子和嘴巴,鼻翼和两侧脸颊的距离,耳朵和鼻子的距离,耳朵和后脑勺,以及……”他突然从画中出来,直直看着云柔:“以及等等……”他说的很对,这样的认同感让她不好受。越听他这样说,她心里越不是滋味,那种心里小小的落差感像放大了数百倍,仿佛蚂蚁在腐蚀心脏。“好了,好了。我自己画……”她喊了停。梁司辰不解上下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