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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阿盈已经干干净净地剔光了一架子的螃蟹大虾,回过头发现丹炳还在不远处扑腾。他显然有点上头了,一举一动都用很大力气,踏水,猛扑,愤怒的低骂,一会儿又沿着海岸大幅度地来回划水。阿盈望了一会儿,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海滩边上本来就没什么鱼,还像这样乱闯乱撞冲来冲去,哪里捉得到东西?这时,那边的丹炳已经出离愤怒了。我生为一名海族,竟然捉不到一条鱼!简直奇耻大辱!于是,阿盈就这么看着,一个红艳艳的脑袋在水面钻下去,又钻上来,这脑袋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红,到后来竟像是在发光一样——不对,是真的在发光!好家伙,连魔体都用出来了。阿盈走近海岸,弯下腰洗了洗手,再抬头看时,就见水中的丹炳已经成了一个浑身冒着隐隐红光的“火人”。那红光越来越明亮,映在周围黑色的海水里,将水波中被升高的温度带起一枚枚细小漩涡照得清亮。“刺啦”一声轻微的爆鸣,那些红光里有了一缕真正的、燃烧着的火焰。说是真正的火焰也不很恰当,那实际上是一种强烈的魔力外放。即以体内魔力沟通外界,从而使魔体在体外显形。与学习灵窍者的心窍一样,魔武科的魔体,也是随着人不断的练习而在体内逐渐成型的。每个人的魔体形态都不尽相同,但大体上还是由血脉因素所决定。初学者修魔体,凝聚出第一缕实体,就达到了从初级学院毕业的条件。而拥有一个完成形态的魔体,就能得到一张中级学院的魔体科结业书。魔体的体外显形又分为两种形式:局部显形——以属性魔力的方式显形,通常与武技、武器等进行配合,对使用者体力和魔力消耗相对少。完全显形——在体外显化出完全的魔体形态。具体的运用方向与使用者的魔体类型有关,但在消耗方面都是共同的大。阿盈还没有见过丹炳魔体的完全形态,他平常打斗使用的都是将火焰附着在长.枪上的局部显形。海面的那团红光越来越炽烈,哗啦啦水花四溅,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丹炳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岌岌可危的理智。随着“呼——”地一声。那团红光彻底变成了一尾长达数米的火焰,丹炳的身形则在火光中化作了一抹隐约的虚影。灼热的火焰在水面跳动着,置身于海风和浪花中间,它却没有一点将要熄灭的迹象。这一刻水与火共存,格格不入,却又如此融洽。烈焰跃动间,勾勒出一具栩栩如生的庞然大物的轮廓——长尾如钩,身长似蛇而有利爪,焰火如鳞披被全身,头颅如鳗而口生獠牙,似乎还……还长了两只铜锤似的大螯钳??只见那火焰包围的兽影伏在海面上,双钳举天,发出凶狠而低沉的咆哮。随即,那两只高举的螯钳在熊熊火焰中灼灼发亮,下一瞬,竟是成为了一对真正的实体。阿盈眼力好,一眼甚至能看清那对足有她人那么高的大钳硬壳上凹凸坚固的红褐色表面,以及两剪间一颗一颗顶部发白的森森尖齿。啊,螯龙一族的血脉天赋。阿盈想,原来长这样。与阿盈头顶能结出花盒的小苗一样,虽然大家都被总括为人族,但囊括的每个具体种族,又都拥有着被自己体内传承的那部分特殊血脉所赋予的源自那些古老生物的一部分能力。那边丹炳还在举着他的两只大钳子插入水中狂搅乱打,阿盈的脑中已经不由自主地想到多大的烤架能放下这么大的一只大爪了。没办法,众所周知,大只的虾蟹的那个双钳敲开,取出两大块完整的rou吃起来的那种快乐和美味,就跟一整只鸡中的那两大腿的重要性一样,不言而喻。几分钟后,水面上红彤彤的“螯龙”消失了,留下一个湿漉漉的丹炳沉下水中,不一会儿又钻出水面,一手扣着一只大肥鱼,喜滋滋地游上岸来。“阿盈我……”丹炳兴高采烈地把鱼丢在沙地上,撩起衣摆擦了把脸,然后对上阿盈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休想!”丹炳呆滞两秒,脸色剧变:“那是我的手!不可能拿给你!断了要好多年才能再长出来!”阿盈惊讶:“掉了还能再长?”丹炳:“………”他咬牙切齿:“喂,你还真敢想?”阿盈眨了眨眼,一下子大笑出声。丹炳:“……笑什么笑。”他气哼哼地转身把鱼捡起来,走到阿盈升火的位置,就着还没完全熄灭的火星把鱼丢进去。“你这样烤,是准备烧炭吃吗?”阿盈从他身后走过来,轻笑着把鱼捡出来抖了抖,从袖子中取出一柄金属小刀来,熟练地一指扣鳃,将它们剖开腹部。这是两只红软鱿,不用剐鳞片也没有刺,只需要把鳃和腹部弄干净就行。阿盈洗完鱼回来,见丹炳还蹲坐在原来的地方,见她回来就抬起头眼巴巴地盯着她。那样子有点乖。阿盈把叠起来的铁架重新放好,将两条鱼一左一右地摆好,又从包里拿出调料盒子,一点一点撒上。“你总是随身带这么多东西吗?”丹炳张着嘴巴,支着下巴盯着她手中分了八个小格子的盒子发了会儿呆,没话找话地道。阿盈没搭理他这个傻问题,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的说法都想好了?”听到这话,丹炳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一挺腰,有点得意地:“想好了!”“说说看?”阿盈道。丹炳:“………”阿盈等了两秒没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丹炳目光躲闪几下,然后脸红了。“哎呀,你别管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咕哝道:“就,就到时候配合我就行了。”阿盈扬了扬眉,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行。”夜深了,海风变得越来越大。丹炳盯着他的鱼坐了一会儿,被炭灰扑了一脸,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把身上外套脱下来给阿盈披着。阿盈也没拒绝,拢了拢领口,伸手抚了抚内衬,问道:“你们的衣服全都是这样的?”“什么?”丹炳道,“哦,你说面料?对,加了藻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大多都这样,防水。”想了想,他又补充说:“但你们陆地人穿着,贴身的话可能会不太舒服。有的人还会觉得有腥味儿。”吃完鱼,两人又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依偎着,望着海面上又大又明亮的月亮。“涨潮了。”丹炳说。“嗯。”阿盈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回营地吗?”丹炳问。“太远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