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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然后他噌地转身,一把拉住地上翠羽焦的领口,迅速地甩开步子就走。海栖众人:“…………”丹炳:“喂?你们……?”没有人回答他。一众海栖学员们就这么看着对面开始一边嗡嗡地说着话,一边乱糟糟地抬起桌椅,竟是真的就这么跑了。隐隐还听到他们中间传来一道压低的、尖尖的焦急女音:“走,快走!”一阵风似的,陆栖一帮人走了个干净。海栖学员们叉着腰目送着他们步履匆匆的背影,一双双大大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哎呀。”胡鳅道,“他们这些杯子壶啦都没有拿走哦!”他走过去,欣喜地把滚落在沙地上纷乱脚印间的几个木杯和木壶捡起来抱在怀里。“咦~”虾鳗狸狸翻了个白眼,“你恶不恶心。”“怎么了?”胡鳅嘿嘿一笑,也不跟她计较,只道:“洗洗就能用呢。”“所以他们这一趟到底是来干嘛了?”丹炳抓了抓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不快地道。蓝胡看了一眼阿盈,谨慎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什么毛病,浪费时间。”丹炳烦躁地踹了一下脚下的沙子,随意地挥了挥手:“那就回去吧。”说罢,率先拽着阿盈回身走去。“散了散了。”蓝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该干嘛干嘛去吧。”“哎呀,白跑一趟。”虾鳗狸狸跟着道,“陆栖的这些人真是病得不轻。”大家跟着她抱怨了两句,也就都各回各部,各做各的事去了。丹炳和阿盈很快顺着河流回到了西林里,两人肩并肩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去哪儿?你这次轮到任务部?”丹炳偏头望向她。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挖牡蛎的地方,或许是想起了那时候,丹炳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嗯。”阿盈点点头,“你呢?还是南林?”“北林。”丹炳道,低头望向了水面。阿盈也在注视着流淌着的青绿河水,两人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丹炳道:“走吧,我送你到镇子门口。”阿盈“嗯”了一声。她知道今天的这一桩事,那几人面对自己再明显不过的怪异反应,在场谁都发觉到了不对劲,谁都知道肯定有点什么事在里边。阿盈以为丹炳会直接问,没想到他只是烦躁着,却压了下来什么也没说。这真是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今晚……跟他聊聊吧。她想。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墨羽伏兮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20-04-1800:01:38山关海市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4-2100:59:19山关海市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4-2123:12:08山关海市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20-04-2323:53:09☆、第二十四章Chapter24“你说什么?”明亮的蓝色圆窗下,枝玫田岚提笔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惊讶地挑了挑眉:“有个考生要见我?”“对。”她的助手枝玫麦尔站在门口,耸耸肩:“她很坚持。而且人现在就在楼下的大厅里。”“……这样。”枝玫田岚撑着桌子沉吟片刻,“那就让她上来吧。”今年四十九岁、资深灵窍综合科导师兼科长的枝玫田岚正是第一高级灵魔学院这一届的新生招考负责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担任这个职务了,一来给自己休个小假,二来,就是带着自己年轻的小侄女麦尔长长资历。之所以说是休假——学生们的赴考邀请信早已经发好,测验进程也有监测系统看管,再有些许旁的杂事,下面的两个助手也足够解决了。因而大部分时间里枝玫田岚唯一需要做的,就只是待在这所办事处最高的办公室里坐着。然而今天,却似乎不再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平淡了。枝玫麦尔领了回复,点点头转身下去了。枝玫田岚坐在椅子里,慢慢将笔插回筒中,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八点半。她的心里升起了点兴趣。一个考生在考试中途申请要来见我?说实话,这还是田岚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自家人知自家事,她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的——一个有点无伤大雅的小傲慢的姑娘。这个学生能让她愿意上来通报,就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片刻后。“叩叩。”“进。”枝玫田岚望向门口,见到走进来的年轻女孩儿,她的目光中划过评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锡兰族的?”“是,锡兰盈。”阿盈道,“您好。”“不论看多少次,你们族的发色和瞳色都是那么漂亮。”田岚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个突然的年轻来客跟自己竟然多多少少还能扯上点关系。“我听说过你,”她说,态度很和气,“你是锡兰秋收养的那个孩子?坐吧。”听到秋的名字,阿盈的眼睛里自然而然地掠过一丝温和的情绪。“是的。您认识秋?”她从善如流地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认识啊,也许算得上是朋友吧。枝玫田岚,你可以叫我田岚教授。”田岚慢悠悠地道,“那么,你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见我不可呢?”阿盈望着她的眼睛,也选择开门见山:“田岚教授,很抱歉冒昧前来打扰您。但我认为,这场测验已经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了。”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学生嘴里郑重其事地说出来,能引起听者很多种想法,或惊讶,又或者轻蔑的、好笑的……但椅子里枝玫田岚仅仅是转了一下茶杯,脸上看上去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变化,只微微扬起一边眉毛:“哦?”阿盈抛出这么一个开头,却没有急于陈述,而是转而问了一个问题:“您认为,现在在我们整个人类中,最大的一个分裂因素是什么呢?”“这要看你指的是哪一个方面了。”枝玫田岚微笑着回答道:“不过你用了‘最大’这个词语,我想,你可能想说,海陆?”“是,我想说‘海陆’。”阿盈道。“噢。”枝玫田岚点了点头,“很大的一个命题,我将洗耳恭听。”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士,阿盈想。在她说“洗耳恭听”四个字的时候,枝玫田岚神色如常,灰蓝的双眼里不见任何的敷衍和轻视情绪。作为一个年龄、阅历都足有面前女孩儿三倍有余的“大人”,且地位上来说,她是素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