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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殿下的。”掌柜惊怒道:“公子,我可是看你身子孱弱才好心提醒。”“要谢谢掌柜。”云宣巍唇角一弯,“只是若我突然不买了,殿下怕是能猜到是掌柜说的闲话。”惊慌之后,掌柜一时也没听出话中漏洞,叹着气走开。林夕同样未跟随下楼,只走到云宣巍面前,唇角甜笑,眼神却冰冷。“掌柜已提醒了你,云公子,其实我希望你能活着。”云宣巍笑道:“我当然也想活着。”“那就不要触怒殿下,殿下若失手杀你,她不会在意,卫国也无人会责怪,至于云国……”云宣巍未等少女说完便接道:“先不提云宣岚绝不会因我发兵,想必卫国也不会介意与云国再打一仗。”林夕看了男子半晌,眼中冰冷骤然褪去,笑容又暖又甜。“看来是我多嘴了,那衣裳您买便买了,但最好自己收着压箱底哦。”少女说完便下楼,侍书这才走近自家王爷,眼中还残留惊惧,“王爷,我们也下去吧,冬衣……我之后自己出来。”“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对我说缺什么今日买便是。”侍书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继续看吧,刚好等她消气。”侍书依言而动。待他们挑好了几件冬衣下楼时,卫云倾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林夕还等在那,也完全没有告诉他们卫云倾去向的意思。侍书暗暗松了口气,而云宣巍眼底却有黑沉翻涌,连唇边常带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林夕虽依旧是那亲和甜美的模样,但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她眼中疏离。因为她的殿下不在这……回到卫宅,用过晚膳后云宣巍便端着茶杯半晌未动,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方才开口:“我现在是不是很像无娘家依靠还不得夫家喜爱的深宅妇人。”侍书双手猛地交握,苦涩道:“怎么会呢,王爷,您是男子,是云国最优秀的皇子。”“最优秀的皇子吗……”云宣巍放下茶杯,手肘抵在桌上支颚笑道:“你忘了加个曾经。”“……可王爷和那些只能困于后院的妇人不一样!”“我现在又能去哪,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我不介意……”云宣巍一顿后眼中黑沉终散,笑容再次明朗,“若想从他人处求得什么,第一步便是要有自知之明。”侍书正想说什么便听男人道:“你别跟来,我去一趟卫云倾那。”“王爷!”少年张开手臂做出阻拦的架势,然后被男人缓慢却坚定地推开。现在的王爷,其实根本无法对抗他的力量,只是看着王爷的眼睛,少年下意识不敢真的使力。“若我做不到,不如彻底激怒卫云倾。”甘于平庸,不如一死了之。明白这意思的少年只觉全身都失了力气,看着男人从身边走过,走出房间……卫国的秋夜分外寒冷,云宣巍未带今日刚买的手炉,只一出门便又紧了紧身上狐裘,缓缓往隔壁院子步去。他现在所在这院名云临院,之前问侍书的时候,少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但他还是听出来了,这院原本住着一个“男宠”,或许是颇得宠爱,就在主院旁。该庆幸卫云倾没用那些人来下他脸面……云宣巍扣响了卫云倾房门。“进。”云宣巍抱着衣裳推门而入。屋内未点灯,开着窗纳入月色,卫云倾便坐在窗边,并未抬眼,只垂眸看着手中酒杯,她面前桌上摆着一坛酒,上好的女儿红,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勾起了云宣巍的馋虫,喉结滚动。可他现在一滴酒都不能沾……云宣巍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酒坛上移开,看向卫云倾笑道:“殿下,送您。”卫云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握空酒杯指向衣柜,点了点道:“放那。”她并未发怒,甚至未拒绝……云宣巍笑容愈发明朗,“殿下不试试吗?”卫云倾抬眸,四目相对,两人都不发一言。似是过了很久,卫云倾才道:“云宣巍,你不怕死吗?”“当然怕,我还想同殿下修百年之好呢。”卫云倾嗤笑一声,狐狸最是狡猾,说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紧接着又听男人道:“殿下若是嗜杀之人,我怕是早死了好几次了。”卫云倾神色微动,眼神幽深凝视云宣巍。“即便是林夕,燕虎他们也很怕我,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因为我确实是嗜杀之人。”卫云倾放下酒杯从桌后走出,抬手摸上男子脸颊,笑容邪肆,“只是这张脸太好看了些,想到杀了你不用多久这张脸便会腐烂成泥,就有些舍不得。”“殿下是言而无信之人吗?”“这倒不是。”“那将军可不要忘记今日说的话。”云宣巍歪头一笑,眼中是jian计得逞般的狡黠。昏暗的室内,还真似手段尽出,终于引书生踏入桃色幻境的山野精怪。狐狸聪明至极,作为rou食动物的它们,体型,力量,速度,都远远比不上其他猛兽。但它们能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再顺杆子往上爬。卫云倾挑眉,喉中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狐狸再次抓住机会,将手中衣裳放入卫云倾手中,笑容惑人,“殿下。”笑声停下,眼中还残留笑意,卫云倾看了云宣巍一会,还是拿过衣裳转身去了侧屋。云宣巍拿起一盏油灯旁的火折子,慢慢地,将满屋子的灯点亮。当暖黄的光照亮整间屋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动静,他转身看去,心头蓦然一紧。如雪的白衣,本应让卫云倾的眉目更加锋利冷峻。但不知是因为烛光温暖,还是月光柔和,又或者是因为女子本身的神情。反正在云宣巍眼中,女子的面容温柔了不止一分。门外,林夕走来,见门没关牢,眼中疑惑一闪,然后露出窃笑放轻脚步走过去,悄悄往门缝里看。只一眼整个人愣住。她的殿下,无论是容貌还是幼时的性子都更像先皇,只眉眼里有几分先皇后的影子。然而此刻身着白衣……林夕喃喃道:“娘娘。”细若蚊吟的一声,瞒不过卫云倾的耳朵,未注意到只因站在一人高铜镜前的她也有些愣神。云宣巍已缓过神来,张口便要称赞,话语却只到嘴边。他看见卫云倾眼中滚下了一滴泪。他不是没见过女子流泪。云国宰相之女,云国最美的女子林芝岚在他离开云安之时,哭着追了他数里,当时他就感慨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可卫云倾不是……火?冰?无论哪种都比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