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魔缔结契约

    秋末的坎特瓦尔暴雨频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臭味，泽拉塞广场的中央耸立着高高的木质十字架，木架下面满堆着干柴枯枝。

    十字架正前排放三把座椅，坐着新皇与两位主教，次前排的是亲王再是贵族，最外层挤满了围观群众。

    他们小声交谈讽刺着“坎特瓦尔的皇后、纯洁的圣女竟然是与恶魔做交易的荡妇，火刑使用的木柴都是寻常人家一年的用量。”

    亚托瓦囚牢，关押帝国重罪者的牢房。厚重灰石砌筑的房屋，与尖顶的白色教堂、白金镶嵌的宫殿相比这里真像一座坟墓。

    佩妮双手被手铐禁锢，脚踝也拷上厚重的铁链，经过严厉拷打的身体没有一处好rou，结痂的伤口与沾满血污的衣物粘黏在一起，姿势怪异地靠在石墙上，只有浅浅地呼吸能证明她还活着，无神的双目怔怔地看着门角捕食的蜘蛛，蛛丝一层层紧紧将猎物缠绕，那可怜的白蛾挣扎着被吞噬，最后的意识被定格在蜘蛛昏暗的腹腔。

    她安静的如同破碎的木偶，听着泽拉塞广场嘈杂声思绪渐渐沉入回忆的泥潭。

    佩妮在教会出生，天生与白魔法有着极高的亲和度，红衣主教赐予佩妮圣女的名号。圣女不能拥有自己的情感，她听从主教的指引，修习自己的治愈术抚慰人们的伤口，倾听信徒的苦恼并为他们虔诚的向上天祷告。

    善良、美丽、端庄，坎特瓦尔的圣女是帝国所有男子向往的高岭之花。

    而乖顺得体的她在教会眼中只是一个容易掌控的傀儡。为表示神权皇权的合一，教会将圣女献给皇室嫁于阿瑞斯殿下。

    坎特瓦尔的皇储阿瑞斯，有着帝国战车的称号，他代领的帝国铁骑打过无数场胜仗。怀春少女们的梦想，她们称赞他英俊的面庞，感叹他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幻想能在他蔚蓝色的眼眸中畅游。

    得知佩妮与阿瑞斯的婚约，教会的修女都艳羡佩妮的好运。

    “幸运的小佩妮，你的祈祷一定被神明所听见，为了奖励你的虔诚，尊贵的幸运女神赐予你这般美妙的机会，成为阿瑞斯殿下的王妃。你剥夺了多少闺阁小姐的美梦。”

    不谙世事的佩妮也曾幻想过自己是童话故事的主角，一纸婚约下和皇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事情从不会如幻想那样圆满，尊贵的皇储未婚妻在皇室并不会受到应有的尊重。

    被人控制的玩偶不需要说话，教会用禁药将佩妮的喉咙破坏只能发出咿呀的音节，王后时常不分场合的掀起佩妮的长裙来检查裙下是否藏人，医生也会定期用内窥镜检查她的童贞……

    四方的宫殿就是佩妮的坟墓，她的未婚夫犹如他的名号帝国战车般暴戾，讥讽她只是破败的人偶、无趣的哑巴、腐朽的枯木。

    新婚之夜，遵从皇室的传统，亲王大臣们按制度依次站在床边围观他们的交合作为新婚的见证，在佩妮看来这是视jian，是霸凌，她无法控诉自己受到的不公。仅存的衣物被侍女扒去，她赤裸着躺在床上麻木地接受着阿瑞斯毫无章法地冲撞，观众们还不忘用长者的态度指导着如何让女性欢乐。

    粗暴的交合没有让佩妮产生丝毫情欲，身体因生理反应溢出的透明液体，还被阿瑞斯讥讽“高洁的圣女在床上也不过是个浪荡的婊子。”

    粗长的性器cao弄着脆弱的xiaoxue，rou体碰撞的啪啪声刺激着佩妮脆弱的神经，如野兽的交媾，像宣誓自己主权一样搜刮着佩妮每一寸脆弱。

    这场yinjian不知持续了多久，佩妮喉咙干涸，殷红乳尖被阿瑞斯的牙印标记，娇嫩柔软的甬道被cao开，收缩着无法合上，处子血混合着浓稠的jingye缓缓流出，沾湿了身下的床单。

    疯狂的侵略结束，没有恋人那样亲密的厮磨，她那高傲的丈夫整好衣裤，理顺汗湿的发丝，起身和大臣们发表总结“坎特瓦尔圣女的滋味也不过如此。”然后衣冠整齐的欢送着他未来的臣子。

    次日那张带有褐色血迹和干结精斑的床单还在宫中传阅，以此来证明储妃的贞洁、两人结合的纯净。

    谁也不会在乎佩妮的感受，她只是皇权神权合一的象征，一个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就像现在不过是皇室用来遮盖自己与恶魔交易的掩土。

    压抑的仇恨在胸中翻滚犹如决堤的洪水，佩妮眼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这些年虔诚的祈祷，神明并没有听见，自己活的就是个笑话。

    神明无用而恶魔会听取自己的呼唤。

    佩妮咬牙坐起，rou体的疼痛在叫嚣，光是起身就已汗透全身，结痂的伤口被炸开，汗水渗进去，疼得她蹙眉倒吸着凉气，浊气吞在肺里又缓缓吐出，那一瞬的愉悦让她不禁笑起来。

    抓起地上的利石划破白嫩的手掌，就着鲜血在石墙上画起复杂的法阵。

    也许自己骨子里就刻着离经叛道，禁书里与恶魔缔结契约的法阵竟过目不忘。

    画完最后一笔，佩妮在身上擦拭净双手，闭上眼用嘶哑的喉咙缓缓吟唱那无法写成文字的晦涩咒语。随着吟唱墙上的法阵发出淡淡的暗红色光芒，法阵逐渐融化像是岩浆向四周漫延。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时空停滞，世界回归于死寂，佩妮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中，听不见看不见，只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和伤口的疼痛。

    陡然耳边传来沉重急促的喘息，佩妮猛地转头只看见一团没有形状的雾气。

    雾气分裂成丝线状缠绕上她的双脚，顺着慢慢爬上双腿，钻进长裙，稀薄的雾气变换着形状覆盖住全身，雾气微凉，这种感觉麻痹了佩妮伤口的疼痛。

    雾气游动着分裂出一细丝探进佩妮的耳洞，一道声音刺进脑内，明明耳朵没有接收到声响却实实在在听到它的话。

    【纯洁的灵魂果然倍受欢迎，亲爱的圣女殿下，您无法猜想我是与多少恶魔争抢，才得到这个和您见面的机会的。】一道男声回荡在脑内，他用慵懒的声音调侃着。

    佩妮皱眉表达着自己对对方不正经的不满，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恶魔又向她表示讨好。

    【圣女殿下，我没有欺骗您，不光是在帝国，魔域的生物也向往您纯洁的灵魂，身为您的追求者，一听见您的召唤我便赶到了。】

    “我……”喉咙发出和破风箱一样的声音，雾气附上嘴唇捂住她的嘴【圣女殿下，在我的领域中，你我可以在脑内交流。】

    佩妮试着动了动思绪，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不要叫我圣女殿下，我不需要这个名号，叫我的名字，我们是平等的交易关系，不必这样尊敬。】

    对方沉默片刻。

    【好的，佩妮。】

    他的声音很好听尾音微微上翘，勾得佩妮耳根微微发热。【继续我们的契约，完成我的愿望，我的灵魂就归你了。】

    【不，不，佩妮你误会了，不是所有恶魔都吞噬人的灵魂，我渴求的是力量，与纯洁灵魂的交欢是绝佳的力量来源。你不用付出灵魂，我们完成彼此的要求就可以。佩妮，这不是亏本买卖。】

    佩妮挑眉，比起出卖灵魂成为yin乱的魔女并没有那么糟糕【原来你是这一类的恶魔，我同意你的要求。】

    听到佩妮内心的想法，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停下，好像真的那么高兴。

    佩妮耐心得等着他笑完。

    【抱歉，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接受我，放心，我不会和那个不懂风情的阿瑞斯一样让你不满的。】

    【现在，和我一起……】

    【呼喊我的名字……】

    恶魔在脑内低语，一个个音节跳跃起来，佩妮像受到蛊惑红唇不受控制的一起吟唱。

    “朗……希尔……维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