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你还在（安倍昌浩/红莲）2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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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车之辅咕噜咕噜地转着轮子离开了，作为非常胆小的车妖，车之辅同时有着为主人可以入刀山、下火海的忠诚，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是不会丢下主人的，但主人另有吩咐就不一样了…… 昌浩和小怪愣在车之辅飞快离开时制造的烟尘中。 “喂，昌浩，那家伙是注意到了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东西吗？” “大概……不是吧，车之辅应该已经明白会发生些什么了吧，毕竟都这么多次了……” 昌浩挠挠头说道，小怪甩甩尾巴然后坐到了地上，懒洋洋地说：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那个家伙来？晴明有没有说他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因为爷爷走得很匆忙，所以只来得及说出地方……” 听到昌浩慢慢低下来直到消失的声音，小怪无语的抬头看着对自己摆出一张笑脸的家伙。 喂喂，早就说过不要总是试图用笑脸蒙混过去啊！ “啊，我到底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在你身边啊！而且六合那个家伙也不知不觉的就跑掉了…… 其他人呢？都在忙些什么啊……” 小怪用两只前爪抱着自己的脑袋摇晃，为什么在这么危机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了？以前至少也会有其他神将跟着的啊？难道是晴明给其他人放假了吗？…… 好吧，这些只是它的抱怨而已，就算晴明真的给那些家伙放假他们也一定会死守在他身边，假期才是灾难。 昌浩看着在地上扭曲的小怪叹了口气，这家伙越来越幼稚了，红莲的冷静和成熟在它身上是完全消失了吗？ 昌浩刚刚从地上把小怪抓起来，就感觉到有一阵气流震荡，他们环顾四周。 因为无法在这种黑暗中看清刚刚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昌浩只能感觉到空气、大地和天空仿佛被撕裂般的轰鸣着，即使没有声音，也能感觉到堪称恐怖的压力弥漫在周围。 在这种异常的状态下，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就尤为突出，红莲拦在昌浩身前锐利的目光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人影出现在半空中，以坠落的姿态投向大地： “你……” “南！” 红莲撇撇嘴，昌浩微微睁大了眼睛，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要和他们会合的南。 南在坠落的时候轻巧的几个翻身便安然无恙的落到他们身边，紫色的那只眼睛泛着微光，在黑暗中尤为凸显。 即使是这样狼狈地出现，南的脸上却仍是带着笑意： “啊，小昌和腾蛇，你们没有等太长时间吧？” “……我们刚刚到。” “那就好。” 南点点头，昌浩和红莲则是有些无话可说了，这个人现在应该注意的不是这个吧。 南转过身背对着昌浩他们，举起双臂嘴中发出轻轻吟唱，昌浩不知道他在唱的是什么，只能感觉到随着他的声音四周氛围变得越来越紧绷。 在到达临界点的一刹那，南张开双手然后仿佛抓着什么似得用力从身前扯下。 红莲皱紧了眉头，伸手将昌浩揽入怀中捂住他的耳朵，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从那个家伙做了那些动作之后这种声音就没有停过，震荡的脑子都不能保持清醒，在跪倒在地之后红莲察觉昌浩已经不能再忍受了，厉声说道： “南你快点停止这个声音！” 最后一个字还在空中飘荡，红莲却发现那个声音消失不见了，抬眼看去，只见南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裂缝，有什么在里面不停地翻滚。 昌浩揉着自己仍旧留有余音的耳朵，在红莲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唔……南，那个是通道？” “嗯，说是通道也对，我把那个家伙拉到了这里来，但是怕会造成太大的损伤所以又把他封在了里面，接下来只剩下进去的最后一战了。” 红莲冷哼了声： “你自己进去不行啊。” “光拼能力的话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啊，”南苦恼地皱了下眉头，继续说道：“所以我绝对需要小昌和你的帮助啊。 而且我相信小昌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昌浩点点头，红莲无奈地叹了口气： “昌浩你这个家伙实在是会找麻烦啊……” “呃……大概吧。” “那我们出发吧。” 当他们三个都进入那道裂缝之后，有一道身影在裂缝即将闭合之前冲了进去。 除了茶褐色长发划过的痕迹正在慢慢消失，城门前什么都没有，只有天空中夹杂在雨水中渐渐落下的白色雪花。 【三十一】最终战（中） 红莲紧紧地拉着昌浩的手，感觉到他们落在了仿佛地面的什么东西上，但是环顾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周围突然迸发的光芒刺激得闭上眼睛。 “喂，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红莲不耐烦地喊道，昌浩在红莲地牵引下刚刚站定也被那突如其来的光弄得什么都看不清了，红莲话音刚落，南的声音就带着笑意响起： “小昌和红莲你们两个真是很有意思啊……” “混蛋，这跟有没有意思毫无关系啊！快点想想办法好不好！” “南……” “好了好了，那我来做点什么吧。” 昌浩感觉到南移动了一下站到他们前面稍微挡住了光，然后激烈的碰撞声响起，身侧袭过一阵强风。 昌浩睁开眼睛便看到南伸出双手抵挡着什么，长发随风飞舞。 红莲恢复视线后，就看到昌浩在气流涌动中向着那个站在他们身前的家伙移动，跟着昌浩走过去问道： “怎么了？” “唔，大概是生气了吧，毕竟不论是谁莫名其妙地就被关起来都会不满吧……” “南你这个回答真的很敷衍……” 连昌浩都知道这不是个很好的回答，红莲连理都没理，只是凝神看向对面。 以南的手为分界线，他们这边仍是黑暗一片，与之对立的则是对面的一片纯白，只是注视着都觉得刺目。 南微微侧过头撤出一只手在红莲和昌浩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动作太过突然，红莲本来想躲开但是却在想动的时候发现自己动不了。 红莲微微张大眼睛，只能看到那个家伙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声音传到他们耳朵中： “小昌和腾蛇，你们现在应该觉得那光不会刺伤你们了吧。” 昌浩试着看了看，果然好多了： “南是让我们去那边吗？” “……唔，是这样没错。 因为你们没有办法替代我，这片黑暗要是也被侵蚀了的话，他想要离开就轻而易举了。 你们只要过去然后给他一记攻击就好，但是他周围一定会有一些东西，你们要小心啊。” 昌浩和红莲对视了一眼后，红莲率先冲进了对面，昌浩连忙跟在他身后迈进了那片纯白。南轻声低喃道： “小昌你们可要快点啊，我也坚持不了多久……” “那么在你支撑不下去之前先把我的疑问解决一下吧。” 南感觉到抵在身后的尖锐武器，能清楚的知道它可以轻易地穿透他的身体，但是他却只是勾起嘴角。 “随你所愿，神将六合。” 红莲在奔跑中突然停下然后扑向身后的昌浩，抱着他滚了几圈后停下。 只见他们原来即将落脚的地方蹿出几簇锐利的暗色荆棘，没有刺中目标让它们重整旗鼓开始向四周蔓延。 转眼之间眼前便是成片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荆棘。 红莲和昌浩站起身，不约而同地发动攻击，夹杂在炎蛇中的风之刃呼啸着扑向那些荆棘！ 撞击过后，昌浩惊讶地发现那些荆棘虽然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是却以极快的速度在重新繁衍。 红莲轻抿了下嘴唇，然后伸手把昌浩抱起来，足尖一点从那些荆棘中刚露出的空地踏过。 “红莲！那些……” 昌浩话音未落就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只因他看到红莲的脚刚刚在两块空地上点过，就被一条荆棘缠上，尖刺毫不留情的刺透皮肤。 有了血液的滋润，那条暗色荆棘仿佛活过来一样，变得暗红然后更加贪婪地缠紧红莲的脚，其他的荆棘也迅速地飞扑上来。 “啧，麻烦！” 红莲眯了眯眼睛，然后猛地从地上跳起，被缠紧的脚随着一阵撕裂的声音从荆棘中挣脱出来，轻轻地一旋身将血液洒向四周。 “就凭你们这种东西也配拦在我面前！” 落到那些荆棘上的血液立刻引起了茫茫大火，苍白色的火焰在那些荆棘上不停蔓延。 荆棘重生的速度完全比不上火焰蔓延的速度，当红莲抱着昌浩落到地上的时候，四周已经不见那些荆棘的踪影了。 如果不是红莲脚上的伤口仍在，昌浩简直觉得刚才发生的是幻觉。 回过神来昌浩立刻让红莲放下自己，小心地查看他的伤口： “红莲你怎么这么莽撞！为什么要冲进去啊！” “如果是在那边烧的话，那些东西还是会重新长出来的，所以不如付出一点代价让它们全都消失。” “你……” 昌浩刚想说什么，就见红莲倏地变成白色的妖怪落在他的肩上： “好了好了，不要在意这些，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吧，那个家伙也支撑不了多久，必须快点找到那个妖异。” “小怪你……” 昌浩和那双燃烧的天空般的眸子对视，仿佛败下阵般的伸手点了点它额头上的印记，你这个家伙一如既往的受了伤就试图用这身体来隐藏啊…… “我们应该向这边走吧……” “在这种空间里就靠着你的直觉前进吗？真是不可靠、不可靠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你倒是提出一点其他意见来啊！ 昌浩瞪了眼在自己肩上的家伙，然后迈开步子照着刚刚决定的方向奔跑，刚刚脑子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叫他往那边去。 “那么你的疑问是什么呢？” 南轻笑着说，完全没有被威胁的样子，反而悠闲的像和朋友闲话。 六合则完全没有改变动作，仍是将银枪抵在南的身上，黄褐色的透明瞳孔里有着被拼命压抑的汹涌暗流。 “从最初开始，为什么你带着昌浩和腾蛇去了花街后，我离开再回去找你们却怎么都找不到？ 腾蛇和昌浩最初遇见那些移动的尸体时，发现的结界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两个叫做空和炼的家伙和你是什么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一直寡言的神将说了这么多话，南却没有直接回答六合的问题，只是喃喃自语道： “腾蛇也问了我很多遍，我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呢……” “但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应该已经清楚有些事情是我做的，但是有些事情是因为和你们无关紧要，所以才没有让你们知道。” “但是晴明大人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吧，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 六合轻吸一口气，然后问： “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近我们？” “因为，”南异色的眼睛愉快地眯起，流光溢彩的眼中酝酿的却是恐怖的漩涡：“腾蛇是我的执念啊。” “呐，昌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像是有点不对，是什么……” “恐惧，我们之前每次遇到那个妖异都会产生的恐惧。” 小怪晚霞色的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昌浩也停下了脚步，没有任何声音的空间显得更加诡异。 作为主惊恐的腾蛇，红莲每次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妖异出现时随之出现的庞大恐惧，因为是人类的本能，所以更纯粹也更强大的恐惧。 在这个空间里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最初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荆棘外，但是现在连那种荆棘也不见了。 仿佛为了证明他们的话一般，在他们不远处出现了有着虹色双眸的青年身姿。 红莲立刻站到昌浩的身前，戒备地盯着青年： “你……在叫我吗？” 昌浩的声音却打破了沉默对峙，银色长发的青年却出乎预料地给出回应，摇了摇头。 红莲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昌浩你做好攻击他的准备啊，为什么要闲聊？！” “因为……他也没有什么要动手的样子啊。” 昌浩小声回答，但是也拿出符纸做好准备。 青年眨了眨眼睛，甩了一下衣袖，苍白修长的手上就出现了一个锥形的物体，像一个箭头般的那个东西被握在手里的柄部挂着两个铃铛。 随着青年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青年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把我封在这里确实是个好方法，但是南他是不是忘了我手里还有灵器这件事啊。” 青年握住椎体狠狠地向地面砸去，翻天覆地的震动以及空间崩溃的声音不断传来，当昌浩和红莲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真实的大地上。 背后是昌浩他们不久前刚见过的城门，面前除了茂密的树林就是那个在黑暗中隐隐发光的身影。 “腾蛇，昌浩！” 听到熟悉的声音，昌浩他们知道是六合，但是他们现在一动都不敢动，面前的那个青年正一步步地向他们走来。 “哎呀，真是……本来还以为能再多困住你一段时间呢。” 南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响起，青年却停下了脚步。 “你是在玩吗。” “当然不是了，即使是我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干那么无聊的事。 不过你也是准备好了吧，本来以为你会留下一两个的，没想到你却全都派出去了啊。” “虽然你不怎么样，但是能力还是够的。” 听到青年的话，南笑弯了眼睛，美丽的脸上完全是魅惑的味道。 “小昌和腾蛇你们先到这边来吧，马上就没有喘息的时间了。” 红莲护着昌浩一步步退到南身边，对上六合黄褐色的眼睛，褐发的同伴只是点点头，红莲又把注意力放回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六合始终站在南的侧后方，手中的银枪保持在随时都可以刺杀的状态。 【三十二】最终战（下） 城内依次出现四个光柱，一个散发淡淡银光的透明结界出现在都城上空，清冽之气充斥在都城内。 红莲察觉到在那些光柱附近有同伴们的气息，安心了些，看来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他们面前的妖异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带着面具一般的脸只是微扬起来，然后双臂伸直轻轻一振，剧烈的灵气冲击不停迎面而来，红莲他们只有勉力支撑。 “昌浩……” 为了抵抗冲击红莲抬起双手站到昌浩身前，在后面的六合卸下披风盖到昌浩身上，迸发出斗气为人类减轻压力。 随着压力不断增加，六合的身体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肋骨也好，肩膀也好，手腕也好，腰部也好，这是普通人类的昌浩所无法承受的。 六合眨眨眼，好似朝霞一般的黄褐色瞳孔中，透出一股艳红的炽目光芒，强烈到甚至能够刺痛肌肤的斗气翻涌而出。 红莲身周绯色的斗气慢慢发生了颜色变化，颜色越来越浅的斗气散发出的威压在成倍地上升。 被压迫的无法站立的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妖异，仿若舞蹈般的在他们面前缓缓动作着，但是随之而来的压力几乎是要断筋挫骨般的凶狠。 “红……莲……” 昌浩轻念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神将的名字，就在昌浩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声音。 “……太弱了。” 两个身影站在他们面前，随着强烈的气流碰撞后，他们周身的压力大大地减轻了，站起身来的红莲认出了面前的两个身影。 是曾经出现在安倍宅的那两个家伙，叫做炼和空。 妖异看到站在面前的少年和青年，眼中居然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是你们啊……” “啊啊，除了我们还会是谁啊……” 炼眯了眯碧绿凤眸，伸手挠挠头，一脸的无奈。 少年空仍是一张少年老成的面孔，和之前出现时有所区别的就是手中握着的生锈长剑。 一语未发的少年一个闪身便提剑冲向了站在前方的妖异，青年边叹气边伸出手掌，在昌浩他们面前布下大大小小的各种阵法，顺便回头对被这场面搞得有些错愕的昌浩他们说： “你们不要光顾着发呆啊，可以的话也来帮帮忙吧。” “这可不行啊，小昌他们还有其他的事，你和空就先缠着清辉一阵子吧，他应该愿意和你们玩一会吧。” 南幽幽地说道，青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转过头专心地辅助同伴了。 红莲蹙起了清秀的眉，刚要说话就被南打断： “与其向我提问，你们不如关注一下都城和周围吧。” 红莲和六合立刻看向四周，只见在炼的阵法照耀下显出无数扭曲的黑影，正蓄势待发。 昌浩则是转头看向都城，只见四个光柱形成的结界被压的弯曲起来，仿佛从天空流下的黑色物质正在慢慢覆盖上结界不停施压，想要冲破结界。 “唔……天啊……” 昌浩几乎想发出悲鸣，不用别人解释他也知道让那些黑色物质冲破结界的后果是什么。 “昌浩！” 听到红莲的喊声，紧接着就被拉动，即使如此迅速，在昌浩站稳之后却仍是感到剧烈的痛楚从左踝蔓延到小腿，模糊的血rou在小腿爆裂开来。 昌浩不禁发出惨叫，身上被鲜血染红一片，红莲揽紧怀中的人，把腕上的薄布缠上试图止住蔓延的鲜血，但是那红色的液体却仍是源源不断的流出。 “该死的！为什么止不住！昌浩你怎么样！回答我！” “红……莲，我还好……” 昌浩双手结印，洁白的光覆盖在伤处，红莲因为不断袭来的黑影而不得不起身放出炎蛇抵抗着。 昌浩在简单的治疗后站起身，左手握紧符纸，右手迅速地结印扫清缠在红莲和六合面前的黑影。 红莲和六合明白现在不是纠结在昌浩的伤上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迸发斗气扫开面前的敌人。 不停攻上来的敌人不断的消耗着他们的力量，而且将近一半的黑影都是南在应对，他们已经省下很多力量了。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并不是个好现象，他们需要一个打破僵局的机会。 “你的力量更强了啊……” 清辉将空格挡开后，停下动作，不想再动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弹出去的空也一转脚步退到了炼的身边，清辉看了眼空手上的锈剑： “连它都拿出来了，空你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吗。” “无妨，吾等本就是为汝而生，自当随汝而逝。” “……喂，我还想多玩两天啊，真是自说自话的家伙。” 一旁的炼无奈地小声嘟囔，空显然是听到了，只是轻轻一瞥就让高大青年满脸的抱怨变成了严阵以待的认真。 清辉轻叹了口气，伸手挡住迎面袭来的苍白炎龙，地狱之业火在他面前仿佛儿戏一般，红莲他们好不容易从黑影中杀出来。 靠着南牵制住剩下的那些，红莲毫不客气地朝罪魁祸首发出攻击，此刻被轻易挡下也是让他很不甘心。 昌浩在清辉的眼中什么都不能发现，但是每次看到都有种让他想要落泪的冲动，这个妖异时刻给他异常恐怖的感觉，仿若无底的黑暗。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听到昌浩的问题，清辉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仿若孩童般的神情让昌浩完全不能相信他就是造成许多人惨死的祸首。 “因为我实在是太痛了，无法再忍受了……所以，这个国家必须消失。” 随着清辉凌厉起来的声音，与南纠缠的那些黑影一齐从他们脚底穿过汇聚到南的周围，不停有细小的声音从那些黑影中传出，都是在喊着‘主上’。 当清辉的手指点上它们时，黑鹰们好似被抚慰了一样变得安静下来，然后渐渐融为一体将清辉从指间到半个身子都覆盖。 在一半漆黑到看不清面孔的脸上，那只虹色的眼睛慢慢变成银白色，强烈重力毫无预兆地对众人袭来。 “呜……哇……” 脊背被压得嘎吱作响，手腕也开始弯曲，肩膀似乎也快要被压垮。 连空和炼都无法控制的单膝跪地，炼咬牙道： “清辉你这个家伙……” 空却奇异地露出笑容： “即使只是这种程度就有这样的力量吗，汝果然很强。” 毫无起伏的声音念出咒语，众人被更加强烈的灵力压迫，只能发出痛苦呻吟。 昌浩在红莲和六合的保护下比其他人受到的压力轻很多，令他最为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是妖异却有如此凛冽的灵力，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这个困境。 六合从背后掏出一柄漆黑却散发流光的玉刀全力贯穿地面，红莲惊讶地发现难以忍受的重压消失了，然后六合手中的玉刀就发出一声脆响碎成渣了。 “看来那个冥官给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的。” 对上昌浩和红莲的疑惑目光，六合轻声解释了一句，果然就见到红莲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昌浩身体的僵硬。 “啊，真是得救了，神将你们还是很有用的啊。” 炼从地上蹦起来就是甩手甩腿的活动开来，紧接着就是身影一闪冲向清辉： “本大爷可不能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啊，空！神将们！小鬼！来帮忙啊！” 听到那家伙的声音，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就是扶剑站起的空，一转身就从另一个方向向清辉冲去。 红莲和六合紧随其后的冲了上去，爆发般的斗气将黑暗都照亮，昌浩则被南拉到身后。 看到南做出撑弓拉弦的动作，随着南口中的诵念声一支光之箭出现在他的弦上，光芒越来越盛，然后随着其他人的攻击射出。 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不远处形成了漩涡，周围的树木已经全毁，漩涡下方出现了直径几十米的巨坑，而且深度仍在增长。 红莲和六合落在昌浩和南的不远处，炼却停在比较靠近漩涡的地方，一个阵法从他的脚下展开一直覆盖到漩涡的中心地带，回头对着南喊道： “快点，没有多少时间了！” 南对着昌浩一点头，然后就冲进了漩涡之中，一阵轰鸣后面前只剩下纷飞的尘土和刚出现的巨坑，昌浩却没有一点犹豫地冲进了尘土飞扬的巨坑中心。 “昌浩！” “喂，玄武。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啊？” 太阴扬起狂风将刚要扑上来的家伙卷走后，无聊地回头问一边的玄武。 玄武思考了一下，看了看仍然黑暗的远方，加固着身后巨大阵法的结界说： “快到晴明说的时候了，但是我们要先解决这些家伙啊。” “啊啊，我知道，但是总这么打来打去的真是太没意思了……” “没办法啊，它们只是受影响的小妖，晴明说尽量手下留情。” “切……” “太裳你看着点那边啊！” “啊，知道了。” “你这个家伙……” 青龙感觉到自己跳动的青筋，看了眼那个淡淡笑着的有紫苑色眼睛的家伙，然后发泄般的一甩镰刀将扑上来的妖怪砍成两节，太裳无奈地摇摇头： “马上就要结束了，青龙你还是这么暴躁。” “……” 没得到回应的太裳转身看着巨大阵法： “啊，真是神奇啊，到底是怎么拥有这种力量的啊……” “太裳你这家伙给我来帮忙啊！” “朱雀，那边！” “呃……真是的，怎么会这么多啊！” “再忍忍吧。” 白虎对着不停涌过来的妖怪也是一阵头痛，明明之前消灭不少了啊，怎么还会有这么多？ 朱雀确认了一下阵法的完整，便又举起巨剑迎向另一侧的妖怪。 “真是麻烦，我想回去见天一啊。” “晴明那个家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勾阵释放斗气挥舞着武器消灭了又一波涌上来的妖怪，微喘口气的她扫了一眼仍在运转的阵法，活动了下脖子抱怨道： “刚刚回来就又被安排来做这种事情……” “晴明你给我记住了！” “怎么说我也是女性啊，怎么能像使唤腾蛇那样去使唤啊……” 看到昌浩身影消失在烟尘中，红莲下意识地跟着扑了进去，随着昌浩的气息奔跑向前，当他隐约能看清前方时，只见四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分辨出昌浩的红莲立刻跑到他身边，只见昌浩手中握着和之前在清辉手中见到的椎体一样的东西，但是那锐利的一端却被吞没在清辉的肩头，尾部的铃铛清脆地响着。 生锈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清辉的胸口，空神色莫名地注视着清辉： “为什么不躲？” 清辉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直直地看向南紫色的眼睛。南一直带着笑意的脸上一片平静，开口道： “清辉，应经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