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你还在（安倍昌浩/红莲）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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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因为彰子昏睡不醒、小怪也是重伤初愈，虽然有露树在帮忙打扫，但昌浩的屋子又在今天被昌浩搬回来的书塞满。 而昌浩的不小心一滑导致了书山的崩塌，里面还夹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镇纸、式盘…… 要知道这些东西也是能把人砸傻的，红莲及时现身抱着昌浩从最危险的地方滚开，但房仍然是被烟尘笼罩了。 他们刚刚回到房间连烛火都没来得及点燃，房中一片黑暗，昌浩刚想从红莲身上爬起来，却听到红莲压抑的呻吟。 “唔！” “啊，红莲！我碰到你的伤了吗？” 听到昌浩焦急的声音，红莲摇摇头，但又反应过来昌浩看不见便说： “没什么……” 昌浩连忙施展夜视之术，红莲紧皱的眉头首先映入眼帘，紧接着便是那流金般的眼睛，因为疼痛而流露出一丝脆弱。 手下是红莲温热的身体，昌浩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刻起身，反而着迷似地紧盯着红莲…… “昌浩？” “红……莲……” 昌浩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都变得钝钝的了，不知不觉间越来越靠近红莲，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昌浩想狠狠的咬上那薄唇让它变得红润，那样，一定会很美吧…… 突然，昌浩感觉被拉离红莲，扭头看去： “六合？” “腾蛇，把蜡烛点上。” 六合没有起伏地说道，红莲挥挥手房间立刻变亮，然后他也恢复了小怪的姿态，走到被六合放到一边有些呆愣的昌浩面前： “喂，昌浩？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马上就收拾……” 昌浩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动作，恨不得去撞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对红莲有那种、那种想法…… 见昌浩急急忙忙的动作，小怪甩甩头决定去帮他。 “腾蛇……” 小怪看向叫它的六合，只见六合清澈透明的黄褐色眼睛深深的注视着他，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的消去了身姿，小怪绯红的眼中仍是六合刚刚的眼神： “六合……” 虽然是很复杂的神情， 但是，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哀伤…… 【二十六】 “呐，小怪你之前有说到彰子吧，有什么事情吗？” 昌浩边收拾残局边问道，因为之前小怪说话的时候真的非常奇怪，所以昌浩一直都很介意，趁着有机会就毫不客气地问了出来。 小怪抖抖耳朵，继续着捡书整理的动作： “昌浩你是绝对不能失去彰子的吧……” 彰子代替昌浩受伤就差点让昌浩堕落成‘鬼’。 亲眼看到自己发誓要守护的人，竟然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对昌浩造成了连灵魂都动摇的最深的伤害。 但也只有她，能够让一直走在无比艰难的道路上的昌浩坚持下去，并且抚慰他的灵魂吧…… “唔，彰子是绝对不能有事的，即使用我自己去交换也要保护她。” “我知道。” 小怪重重地点点头，但是垂下的眼中是昌浩看不到的悲痛。 所以不能让你用自己去交换……自己的罪孽是如此深重。 背负着这一切沉重地压在心上，永不愈合的伤口化脓流血，不时让自己感觉到痛苦。 本来以自己这一身肮脏的罪，根本连留在人们身边也是不被允许的。 然而…… 只要你希望的话，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只要这样子，能让你感觉到哪怕一点幸福的话。 就算我再次犯下罪孽，你也会照亮覆盖在我身上的黑暗。 我如此相信——也如此祈求。 但是，如今连留在你身边也没有办法了…… “昌浩，你是最重要的，在我这里没有人会比你更重要。” 即使是我自己，也不会比你更重要了。 小怪再次抬起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痛苦，只是平静又温柔地看着昌浩。 昌浩却不自禁地把小怪拖进怀里紧紧揽住，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恐慌。 但是只要小怪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小怪一直都看着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小怪都陪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就有勇气面临一切…… 小怪从昌浩怀中蹦出来，用两条后腿站立，趾高气昂地说：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需要别人来安慰这个样子的你吗？你还需要锻炼啊，晴明的孙子！” “小怪！” 昌浩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难道是因为现在没有白天，连妖怪都觉得怪异吗？为什么一个小妖怪都没有了？” 昌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奇怪于如此安静的环境，小怪绯色的眸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要大意啊，不是没有了而是躲起来了。” “嗯，不过话说回来，爷爷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们出来巡视啊？” “正是这种时候才需要出来啊，不然让你呆在家里然后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吗？要不然就是一脸愁容地呆在彰子身边？” “哎呀，我知道了！小怪你也真是的！” 昌浩听到小怪毫不客气的挖苦话，不禁气急地扑向它，但被小怪灵巧地躲开。 在昌浩眼睛冒火的时候，小怪又嚣张地凭借娇小的身体蹦上昌浩的肩膀，然后跳来跳去的躲开昌浩抓它的手。 最后小怪一个不慎被昌浩抓住尾巴，从他的脑袋上拎到面前： “小怪！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会放过你！” “那你动手啊！难道阴阳师就是靠在别人受伤的时候出手吗？你的尊严在哪里啊！” “不要把这种问题突然上升到这个高度啊！明明不是一个问题是怎么扯到一起的！难道妖怪的脑子和人类的脑子就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你这已经上升为歧视了，就算是有差距也是人类比较低吧！还有说过无数次了，本大爷不是妖怪！给我好好记牢了！” “在说不是妖怪之前先看看你的样子吧！以这副样子说话才是没有说服力！” “呃……” 小怪被昌浩说得卡住了，非常难得的被堵住，轻咳了一下开口： “怎么总觉得你说话越来越在行了……” 昌浩没好气地瞪它： “有你和那个爷爷这几年的训练，再怎么样的人也会变得口齿伶俐吧。” “那是我们在帮助你。” 这次是昌浩无话可说了，在某种程度上扳回一成的小怪心里舒坦了，一旁的六合也看够了这久违的戏码出声道： “再往那边走一些就到了。” 昌浩他们在今天晚上会出外的原因，是晴明让他们去四个地点看看布置好的阵法有没有被破坏，而且极有可能会发生战斗。 晴明和南为了尽快结束这种不见光明的状态，在京都的四个地方布下了阵法，这是对战那个妖异能取胜的必要条件，所以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十二神将大部分被晴明派出去，处理因为黑暗而蠢蠢欲动的妖怪和隐藏在其中的那个妖异的手下，而南在跟晴明道别后就不见踪影了。 能完成这项任务的只剩下闲在家中的他们了，明白了重要性的昌浩立刻就从家中出来赶往四个地点。 小怪虽然因为受伤而被昌浩留在家中，但是在它的‘努力’下仍是跟了出来，六合则是没有任何怨言地跟上他们。 走到这里也察觉到空气的不同，昌浩和小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在空地上的阵法，大小就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能占上安倍家一半的土地上是在黑暗中发光的紫色圆阵，昌浩喃呢道： “好大……” “好亮……” 小怪也发出了吃惊的声音，在黑暗中这么亮的东西不是在告诉别人这里就是目标吗？晴明是怎么搞的？ 六合感受了一下围绕在阵法周围的空气，除了清冽和神圣的气息还有别的…… “有结界。” 听到六合的话，昌浩和小怪也凝神去看阵法周围，在空气流动的时候能隐约看到呈现半球状的结界。 结界是由异国文字构成，虽然不认识但是昌浩能感觉到那上面的强大力量，而且这样的结界里里外外有四层，简直是…… “这么天衣无缝还有什么查看的必要啊……” 小怪咂咂嘴，但是昌浩却认真地说： “这么天衣无缝的布置都需要查看才能应付的对手，我们真的能打败吗？” 六合语气平淡地说道： “如果不能打败的话，这个国家就只能永远面对这黑暗，甚至于更恐怖的后果。” 昌浩攥紧了手，然后对小怪和六合说： “这里已经看过了，我们快点去下一个地点吧。” 在京都黑暗的上空，空仿佛飘荡在水中一样浮在空中，明明是在黑暗之中他的身体却透出淡淡的白光。 长长的湖绿色发丝随风飘荡，宽大的衣袖在浮动间更加突出少年纤细的身体，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如此静谧的空间却被一个声音侵入： “喂，空！不要看到周围是黑的就不分时间的睡觉啊！” 仿佛羽毛般的眼睫轻轻抖动，然后露出那双夜一般的眼睛，空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家伙后重新闭上。 炼看到这个家伙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样子，无奈的说： “明明一起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老样子啊！真是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伤。” 虽然完全没有理炼说的话，但是空毫无起伏的一个字却让炼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空你是问我之前受的伤怎么样了吧，没问题、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就那个玩具还不能对我怎么样，你也知道当时是在那些家伙面前嘛，必须要装得惨一点才好啊，不要太早暴漏真正的实力这点我还是记得的！ 但是真的是很痛的说，能恢复也不是为了受伤才拥有的能力啊…… 而且那家伙的出现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恢复了这么多的力量……” “出去。” 被打断的炼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没有睁开眼睛的空，狭长的凤眼被硬生生地撑圆，反而有了可笑的感觉。 空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又说出了两个词： “女人，女孩。” “呃，我知错啦！虽然之前出去我就会缠着美人，调戏一下小姑娘，但是这也是因为被关了太长时间啊，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嘛！” 空睁开眼睛看向炼，一直呱噪的家伙也安静了下来。 炼刚刚的无赖样子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修长的手指指向在他们脚下的京都： “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啊。” 空漆黑的眼睛倒映着城中的点点灯火，却始终没有一丝起伏，直到看到那四个在京都周围的圆阵时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空张开双臂仿佛拥抱这片大地一样的向地面坠落，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是毁灭。 是光明。 选择吧，未来。” 炼看着同伴难得的激动样子勾起嘴角，双臂环胸，投向京都的视线却带着刺骨的冷漠： “你们的未来，同时还有我们的未来，就在明日黄昏时刻见分晓吧……” 南在黑暗之中行走，在见到那个在黑暗中无比耀眼的背影时停下脚步，那个身影转过身来露出虹色的眸子，苍白的脸上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你来了。” “嗯，在这个时候你也没有躲的必要了，所以我要来找你。” 好似不习惯笑起来的样子，妖异回复了面无表情，南却丝毫没有被影响，笑着说： “其实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明明是黑暗的产物却有着这么耀眼的样子，直到那个人告诉我为什么。 这次我要把她托付我告诉你的话说给你听，请你把她最后的话记在心里，清辉。” 那双一直没有情绪的虹色眼睛在听到南的话后泛起波澜，不复平静。 【二十七】 他无神的双眼看着仍是澄澈蔚蓝的天空，似乎，只有这片天空永远不曾改变啊…… 少年揽了揽身上破烂的衣裳，无神的双眼中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片空洞。 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而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扑到了自己面前： “呐，呐，南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面前的人兴高采烈地说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捧在手里的东西呈现在他眼前，满是污秽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着这人清澈见底的紫色眼眸中满是欣喜，少年空洞的眼中总算流露出一些笑意： “真是厉害啊，音。” 把冻得通红的手收进手中，轻轻地呵气希望能温暖这双冰冷的手，手的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了握手中的草根，支吾着开口： “虽然找了很多地方，但是只能找到这种东西……南，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不会啊，音一直都是最好的。” “你突然说这种话我会害羞的！” “没关系啊，反正只有我们。” “唔……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这天好冷啊。 对了，不是叫你不要动等着我吗？为什么擅自跑出来啊？” “看不到你很担心啊，好了，我们回去吧。” 拉着音的手，他们在冰天雪地中穿过雪地跑进一直栖身的山洞。 南将用来摞在洞口抵御寒风的石头一块块的摞上，音驾轻就熟的跑到里面生起火来，南看看摞的差不多了，就转身坐到一直抱膝看着他的音身边。 音紫色的眼睛在火光下有着炫目的流转变幻，南摸摸她只到肩头的乱成一堆草的头发，用手指一点点地把那些凌乱消去。 “南，这个冬天真冷啊……” “嗯。”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熬过去啊……” “一定能。” “我还想再看看春天开的那种花呢……” “我会陪你一起去看的。” “幸好还有南在身边啊。” 看着音露出的笑容，南伸手把她脸上的污秽一点点蹭掉，然后贴上她的额头，认真地说： “我也是，只要有音在身边就好。” “嗯，虽然我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家，但是只要有南就够了。” 寒冷的冬日里，他们只要靠在一起就足够温暖了，足够度过这个冬天。 “南，好冷啊……” 音脸蛋红红地说着话，南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样子，他紧了紧怀抱注视着那双变得朦胧的紫眸： “音，这样有好一点吗？” “唔，难受……冷……痛……” 南思考了一下，然后放开音，用之前收集的稻草把音盖住，然后把火点好，最后对着音说道： “音，我出去一下，你要乖乖的呆在这里。” “南……别，别走……” “乖啊，不是一直说自己是jiejie吗？要坚强一些啊。” “嗯，我，我一直都……都很强啊。” “那就乖乖呆着。” “知道了。” 南将洞口重新堵上后立刻开始奔跑，没有穿鞋的脚片刻就变得通红然后发紫。 银装素裹的世界中只有南经过的地方留下刺目的鲜红，但是这些都没有让南在意，他只知道他必须快点，然后再快点。 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你能带来温暖，如果连你都失去了，我要怎么孤单地活下去…… “滚出去！” “没有钱就不要耽误事！” “你这臭小子！没有钱就不要进来！” “该死的乞丐！” “真是恶心！” 南被几个人推倒在地，那些人围在一起不断地拳打脚踢，周围虽然有人经过但是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帮助他。 医馆的人被那些家伙带来的人堵在里面无法出来，虽然有心搭救但也冲不出来。 南在那些人的脚下尽量蜷缩着身子，晃动的视野中只有灰暗，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他没有思考的余地，只有那些人不断发出的刺耳咒骂充斥在耳边。 “哎？这小子好像长得不错啊！” “真的？” “那不如就给他卖了吧，还能弄点钱花花。”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 南无力的身体被他们拖着走，虽然仍在挣扎，但是每挣扎一下就会遭到狠狠的击打。 有几只手还在南的身体上大力地揉搓，不断地施加着折磨，南移动过的地方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好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痛…… 啊，对了。 好痛…… 音生病了。 好痛…… 我要给她治病，需要药。 好痛…… 但是没有钱。 好痛…… 这些人就把我推出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只是想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会遭遇这种痛苦呢？ 真的好痛…… 这些人， 全部消失就好了…… 南蓝色的双眼仿佛一潭死水，不断挣扎的身体不再动弹，那些人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现象停下了动作。 却发现南的双唇在不断的开合，声音由小变大直至撕心裂肺：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堵住医馆的那些人惊恐地发现，拖着南走的那些人在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中停了下来。 那些人痛苦地跪倒在地，皮肤裂开，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一块块碎rou随着鲜血的涌出而剥落！ 片刻就露出血淋淋的白骨，有两三个人挣扎着向他们伸出手求救，却让他们眼睁睁地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变成一滩碎rou中的白骨。 南慢慢地站起身，走过满地的鲜血和碎rou，堵在医馆门前的几人屁滚尿流地向远处跑。 但是南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低喃了一声，之前的恐怖场面便又重现了。 浑身都是血水的南仿若修罗的走进医馆，看到众人惊惧的神情，淡淡说道： “我要药。” 就这样南拿着药回到音的身边，在音痊愈后她惊讶地发现以往一直对他们不冷不淡的人们都用包含着厌恶、惊恐与畏惧的视线注视着南。 而南对此毫不在意，不过一直都很少开口的他连对音都很少张口说话了，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们被一个名震全国的家族带走为止。 哼，遗落在外的孩子？百年难遇的奇才？家族的下任掌权人？ 南毫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这些自称是他与音的亲人的家伙，他们有能力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和所谓的大家族的财富，所以他跟音才同意跟他们回来，所谓的亲族？ 从他们出生就将他们抛弃的亲族吗？ 可笑。 为了不让他们对音出手，南接受了那些家族的要求，学习他们的术、礼仪还有各种知识，一天天地接受着严苛的训练。 可笑的是即使南被称为奇才，他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却让所有人忌惮和恐惧。 音会在深夜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两个人靠在一起让南得到面对一切的力量，用南的自由为代价获得自由的音，会在这个时候把她白天做过的事情和遇到的所有东西告诉他。 “呐，南。” “怎么了？” “我看到了一个妖异。” “唔，什么样子的？” “呃，好耀眼！整个都亮闪闪的！很漂亮！” “这是什么形容啊……” “就是那样嘛……不过它总呆在一片黑暗中，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啊。” “不要总是靠近那些东西啊……” 对上音笑着的脸庞，南叹气道： “好吧，随你，要是有危险要记得立刻离开啊。” “嗯，知道。我一直想让你看看它呢！” “可是我看不到呢……” “真是可惜啊……” 南在来到这个家族后，就发现音的眼睛是远胜于所有人的存在，但是他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 因为南明白在这样一个家族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为了音的安危必须避免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能力。 就这样过了几年，南完成了他的成人礼，而音却因为被家族称为无用之人而要送往别国。 虽然南试图阻止，但是音却拦下了他，遵从家族的意愿而去往那个隔海相望的国家。 “南，我把这只眼睛给你，然后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的世界吧。” 凝视微笑着站在他面前却把手伸向自己眼睛的音，南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像想象中的变强大了。 而是不论过多少年，南在音的面前还是她眼中那个要照顾的弟弟，同样把手伸向自己的眼睛，南放弃一样地说道： “那我们就交换吧。” “音，为什么清辉明明是黑暗的产物却有着那么耀眼的姿态？” 南问出了自从见过那个妖异后一直在意的问题，音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着说：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啊，一直到现在才有些明白。 正因为是黑暗才更需要光明啊，即使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也等待着光的到来，在那漫长的时光中变成了最为期待的姿态，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 南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音却拉起了他的手： “南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因为不论在哪里我都会一直思念着你，南你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带你远离寂寞和黑暗的存在。 你需要的不是和我一起被困住，而是能带给你自由的一双手。” “不会再有那些让你难过的冷漠和孤独，而是会让你露出笑容的最重要的存在。” “音，你就要走了吧。” “嗯，再过三日。” “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 放心吧，jiejie我到了那里，会去看看你日思夜念的腾蛇的！” “音！” “不要生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能力！” “反正对你又没有用。” “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我可爱的弟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你不喜欢？” “不，什么样的你，jiejie都喜欢。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腾蛇啊？” “因为腾蛇主惊恐怖畏，是人们最厌恶的一部分所组成的吧，我想知道那样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姿态。” “唔，好像和清辉一样是个寂寞的存在啊，不过不是听说腾蛇成为了那个大阴阳师的式神了吗？” “嗯，所以也想见见那个人。” “南你还真是执着啊。” “你不也是吗？还不是一直在意着清辉，没有跟它告别吗？” “所以我们是姐弟嘛，已经跟清辉说我要和我爱的人离开了。” “你也太过分了吧，这样骗它。” “我不想让它为我担心啊。” “你可不要小看妖异的执着啊……” “啊，那如果被它发现了的话，你就替我跟它说……” “呐，音走了吧？” 南坐在绝壁上，背靠着花纹繁复的石壁，轻喃道。 有个声音传到南耳中： “喂喂，这么在意为什么不拦着她？” “音是为了我。” “切，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 “炼。” 插进来的另一个声音制止了往常会滔滔不绝的声音，南淡淡一笑，抬头看向不曾改变的天空。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刚刚到了那里就死掉了？ 音…… 南狠狠地咬住手指，紫色的眼睛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流下了血红的眼泪。 这个时候南却发现房外全是sao乱，紧接着自己的房中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者虹色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 “音……” “清辉……” 南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妖异，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一直被封印的它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南仍是下意识地向它伸手，它却摇摇头然后消失在他面前。 紧接着是长老们目瞪欲裂的惊恐表情出现在他面前，微风为南送来一道声音： “吾等失职，让它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