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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

    时间过得真快。

已经一周了。

李星和再次从梦里心悸颤动中醒来,仿佛被困在了时间的夹缝里。

从不是欲望强烈的人。

他却梦见那天。

从门缝里偷窥的时候自己冲了进去。

不止冲撞进了房间里,还冲撞进她的身体里。

就在隐约可见的床边……

挤入念念不忘的腿间,双手攀上令人失魂落魄的白嫩胸乳。

做了一切想做的。

粗粝,急躁,彻底爆发。

熙贞被他弄哭了,眼中充满不解,慌乱,害怕,眼角还挂着泪。

他急的想说句:对不起。

可是梦里的他没有。

只是一下比一下撞的更深,那种连自己都恐惧的雄性天生的强势本领。

好像分裂出了两个自己,一个竭力阻止,一个凶猛的逞威风。

这几天,他的黑眼圈rou眼可见的加深了,脸色也稍显憔悴。

早已过了做这种梦的年纪。

每个男人都会有性幻想对象,各不相同。

他的性幻想从原来的意象变成现在的具象。

具体到眉毛,眼睛,嘴唇,笑容。

自责,羞愤,难以想象,还有想要退缩的鸵鸟心理。

夜晚。

开始成为他最惧怕的东西。

自己真的是这种人吗?

张狂,jian佞,邪恶,像黑色的龙卷风。

都说梦里反映的是对现实的不满,或许是积极阳光的一面,或许是阴暗狂妄的一面。

从最开始的用指头解决,到现在的自我厌弃,他病了,真的病了。

一种名为自我折磨的疾病。

他坐在床上发呆,神情呆滞,可是……就算无数次醒来唾弃梦中的自己……

但还是会有几秒钟的心跳加速,那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黑暗安慰。

仿佛心灵得到了补偿。

乌漆漆的房间里传来李星和的穿衣声,已是凌晨三点钟,为了消耗多余的精力,他没有选择最简便的右手,而是想去痛痛快快的跑一场。

跑!

逃!

奋力追逐。

一周了。

那天他无地自容慌慌张张的跑掉后,就再也没有和熙贞联系。

手机里的消息还停留在他那晚发送的:【已经坐上电梯了~】。

这种感觉,像烈火烧,像寒风吹。

烧化了骨,吹皲了面。

夜深人静的道路上,穿着黑色运动装的李星和满身热汗,浑身虚乏无力的一屁股坐在路边。

好想,好想。

却要克制,克制。

除了难熬,还是难熬。

不敢想象对方会在心里怎么想自己,会有感到被侵犯的恶心吗?

今晚月色晕柔,甚至还有照映的影子,仿佛在对着自己狞笑。

一抬眼望向四周。

彻底无望。

蚕院洞。

他竟然跑到了熙贞住处的楼下,那人所在楼层的窗户是黝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已经睡了吗?

应该是睡了,毕竟进剧组拍戏很累。

盯着盯着。锁定的那一层突然爆发出明亮的灯光,李星和的腰背都挺直了,暗淡的眼睛都被光线感染的有点点明光。

这是刚刚回来吗?

非常想说句对不起,他对频繁做出那样的噩梦感觉到抱歉,觉得并没有尊重到对方。

不管是不是无法控制的结果。

做出那样的梦,他感觉到很羞愧。

又难过又自责。

掏出手机打了半天的对不起,迟钝好久都没有发送成功,按照以前清醒的自己会大大方方的道歉然后变成过眼云烟。

可是这次成为了心底的疙瘩。

他又撩起眼皮凝望那光明处,自觉无颜面对,手底下却脱离灵魂的打出一行字然后发送成功。

【我有话想对你说,明天能过来吗?】

光亮处倒在沙发上累到手指抬不起来的人,哭丧着脸拿起手机叮叮作响的消息。

南熙贞的愁眉苦脸慢慢揉成碎片,爽利痛快的性格忽然扭捏磨蹭,她非常非常不希望李星和难过。

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那天早上的意味深长。

太难处理了。

她放下手机,开始琢磨早上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男人的通病,有时候人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尤其是男人才有的晨勃。

换做另外一个女人,他可能也会犯糊涂。

只是他们关系好,搞得尴尬了?

对嘛,不要那么自作多情。

她自我安慰一番后,放下心去泡澡舒缓舒缓酸困的身体。

第二天,李星和选了个环境清雅氛围温馨的咖啡厅,将地址发送过去,然后从早上开始等。

想要亲口说声对不起。

中午用餐时间到了,他点了店里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单品,满满一桌,充满耐心。

没有来。

傍晚,天边的橙红晚霞渲染整个地面,他身上的白色外套都变得暖暖的黄。

桌上的东西被撤下,换了一桌适合下午茶用的新品。

还是没有来。

他坐在窗边眺望远方,眼睛微眯,半边身子都麻了,脖子僵硬,四肢酸痛。

今天的他打破了惯例,没有作曲,没有工作。

心情是如何的呢?

大概是像现在的夕阳,看似包含希望的温暖晕亮,可是却会很快退散,换上黑夜的冷,黑夜的凉。

从早晨等到夜晚。

她还是没有来。

咖啡是冷的,喝进嘴里是温温的,也许因为他身体的温度太低了吧。

晚上九点钟。

不会来了。

李星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他发送了几条消息后,熙贞一条都没有回复过。

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叮——

他眨眨眼,朽木般的脑子激灵一下,连忙从桌面捡起一看,满月亮度的眼睛变成残月的凋零。

【你在哪儿,出来玩吧】

是郑基石……

不会来了。

真的不会来了。

认清楚现实后,他表面完好内里锈迹斑斑的回复了消息,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地址。

没多久,郑基石就一身黑衣黑帽的出现了。

“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这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釜山口音夸张的打趣道:“不要为了工作太拼命。”

他无力的笑笑,尽管不知道怎么面对任何人,但还是想见见朋友。

因为那样自己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李星和的性格里有隐藏的孤僻一面,能躲避就躲避,不过对于热爱的音乐工作等却发光发热。

“点了这么多?给我的吗?”郑基石面露惊喜,看起来情绪不错,没有为感情烦恼。

“嗯。”他敷衍的点点头,让人觉得好像很累。

“干嘛选在咖啡厅,去酒馆喝一顿更爽快。”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烘托冷清气氛唠唠叨叨的郑基石忽然顿住,一言不发的注视前方。

也就是他的后面,眼底有焰火,浓烈燃烧,像沉重的雾霭。

李星和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的回头看。

只见不远处站身穿双花褶皱荷叶边浅卡其色大衣的人,腰带紧紧的扎起,细腰肢,盈盈一握,因为戴着墨镜下巴显得格外尖巧秀气。

心脏要涌出胸腔,气息稍稍急促。

南熙贞也看见了旁边坐着的郑基石,微微皱眉,转身就要走。

他一慌,起身要追,有人比他更快,早一步拦住。

没有生气,仿佛是在面对和自己闹别扭的小情人,郑基石歪唇邪邪一笑,眼中盛满笑意。

“怎么见了我就要走。”

“还生我气呢?”

“好了好了,都这么长时间也该原谅我了。”

他看见郑基石笑的更开心了,揽住那人附在耳边秘密耳语,侧脸呵宠,嘀咕完贴唇吻了吻鬓边。

本来犹豫想要走人的南熙贞却突然改变主意,半推半就的入座了。

落座后,四目相对。

尽是复杂愁重。

郑基石还以为这是好朋友给自己创造的机会,心情明朗的朝他挤挤眼,搂腰的手臂牢牢粘住。

“想我了吗?”一个月之久没有见面,这恰到好处的距离更容易产生美。

怎么看都爱不够,一会儿吻吻手指,一会儿伸手勾勾下巴,动作亲昵的逗弄。

她不为所动,像个冰人,其实内心活动极其复杂。

怎么回事?

李星和原来是想让自己和郑基石见面吗?

因为拍戏,她现在觉得自己智商很不够用,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对面坐着的李星和。

可是,那双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简单温柔,暗藏黑色风暴,深不见底,看不透摸不着。

不知道怎么做。

她不作声的笑了,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眼波流转,尾勾撩人。

当下郑基石就彻底放开了。

两性关系很脆弱很敏感的。

但是他有底牌,有底气,有信心。

说句自大的话。

他觉得自己能抓得住这个人,飞不了多远的。

心动情热,一时没有考虑身旁还有其他人。

勾着她的小脖子,指尖轻轻撩搔那里的皮肤,以俩人背过身说悄悄话的姿态咬在了耳垂上。

“还敢拉黑我,嗯?”这声含磁的气声,感觉现场就能办了她。

“烦。”惜字如金的人翻了个白眼,推开了对方的脸庞,却被拧着两边脸蛋,反抗不了的强吻在嘴唇上。

“你就不想我吗?”郑基石用额头抵着她,捧着小脸热气熏人,指腹有力抚摸。

以前这样习惯了,他觉得星和应该不会介意的。

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溪水般的目光游移到对面的时候,面颊贴上了guntang的嘴唇,如此场景……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心情落入尘埃里原来是这种感觉。

跌落再跌落。

再次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或许本人不知道。

但他现在眼神里的东西,好似用针戳破了鼓胀的气球,瘪瘪的……

又像粗盐浸满了柠檬,酸涩难入口。

以前的自己,会嫌弃的出声调侃,心里微微不屑。

现在的他……口苦舌苦,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发不出声。

也许是李星和的眼神太过于让人难懂,也许是此时此刻南熙贞真切感到厌烦,她起身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转身呼吸新鲜空气。

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从后面通道来到拐角吸烟。

刚点燃,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熙贞回眸凝望,转身倚在旁边的墙壁,软若无骨,姿态妩媚,黑睫卷曲。

对方说:“我没有刻意制造让你们见面。”

“嗯。”

真正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也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她抿了口香烟就要扔掉,却被对方阻止,伸手接过说道:“我来灭吧。”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敢抬眼注视李星和。

夜色遮盖一切。

南熙贞返回原位刚坐下,他也紧跟其后的回来了。

却……

手里多了根香烟,正夹在指间放在唇边吞云吐雾,他几乎很少吸烟,并不随身携带。

烟雾迷乱了他清俊的脸庞,一口又一口。

“怎么抽烟了?”正在吃蛋糕的郑基石挑眉纳闷的问了一句。

李星和弯唇笑笑没说话,眸色深重,不知道是什么打破了那层紧固的防护膜。

他不在克制伪善的瞧那个人。

而是用属于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去瞧,黑晴晕光,nongnong缠缠。

装的太累了。

稍微休息一会儿。

他放下了手,香烟叼在唇边,挨着嘴唇的部分有点点红色的唇膏印。

有奶油的甜香,咖啡的醇香。

还有唇膏的艳香。

那眼底的火比刚刚郑基石那团还烧的猛烈,噼里啪啦直作响,滋滋滋烫着五脏六腑。

让他夜晚不能安睡的性幻想对象抬眸轻巧的瞥了一眼自己。

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又像只矜傲的小猫咪。

那汪汪眼眸的水光一下一下的点过来。

轻轻颤。

慢慢勾。

像常胜将军,至今毫无败绩。

李星和恋恋不舍的含着烟蒂,恢复往常神态与郑基石说说笑笑。

他总算能理解宰范的心情了。

防线轰然全数倒塌。

自此有了心魔。

………………

青瓦台。

“胡闹!”

“现在立刻把她给我带过来!”

文总统暴跳如雷,气的脸红脖子粗,地上还散乱一堆文件。

朱永勋等他情绪安定下来,才双手放在身前恭敬的回答:“目前并没有联系方式。”

十几秒的冷寂过去。

上位者面部严肃,意味深长的启唇道:“你会有的。”

中午骄阳高照的时候,一辆车悄悄的驶进了青瓦台,停在了主楼总统办公室前。

朱永勋从副驾驶下来,打开了后车门,手背抵着车顶等着一个人迈腿下车。

el经典的斜纹软呢套裙,高开叉设计,浅灰中点缀翠绿色,搭配了同色系的长手套。

那人不可逼视的眼神一一扫过这熟悉无比的地方,姿态高级优雅。

步伐轻快却带着步步生风的霸气。

一届换一届,这届用了不少卢武铉时期的老人。

她一走进大楼,匆匆路过的老人全用看鬼一样的眼神,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唉……

朱永勋默默的叹口气。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找上这人。

不然国税厅检察厅会闹个没完没了,一直僵持下去,轮回又轮回,总是逃不开这个人。

想起当年sk集团会长的女婿崔泰源因为涉嫌侵吞公司资产被判刑三年。

想起当年现代集团峨山公司负责人郑梦宪的跳楼自杀。

还想起那时洞山集团前会长在家中自杀身亡。

这是那位平民总统挑战财阀的战绩。

朱永勋在前方带路,没忍住回头瞧了这人一眼,她微微一笑,优雅矜贵,姿容妍丽。

反正跟她脱不了干系。

而今的这位继承了他大哥的意志,势要与财阀们决战。

是一条去而不返的死路。

“请进。”他说着熟悉又陌生的话,然后看见那人轻抬左腕顺顺发鬓,露出了细腕上戴着的手表。

朱永勋只瞧了一眼就愣住了。

他记得这只腕表。

那是一块具有争议的手表。

当年检方传唤前泰光实业会长,说他以礼物的名义赠与卢总统价值两亿韩元的瑞士腕表,男女各一块。

弹劾卢总统收受贿赂,检方一直追踪这块腕表当证据。

竟然!

堂而皇之的戴在她的手腕上,光明正大的走进了这里。

就在朱永勋发愣的一瞬间,这个人缓缓走进了总统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

办公室只剩下细边灰色眼镜的老者,他掏出放置胸口处随身携带的大哥遗书。

面容悲戚复杂的一字一字读起来。

看到最后那个字,像是终于明白了所有,胸前涌动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良久。

化为一声轻不可闻的哀叹随风而逝。

门外走出一个人。

她挽好的黑发稍显散乱,眼角通红,正用纸巾轻轻擦拭眼眶,嘴角却是向上翘起的。

一种尽在把握的舒心。

“麻烦您送我回去了。”

朱永勋看不懂,猜不透,行尸走rou的带着她离开青瓦台。

第二天。

让众议员头疼争吵的“两厅硬杠”事件神奇的落下帷幕。

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放了国税厅的监查官,国税厅也不再言语。

双方好像并没有发生冲突,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接着第三天。

国税厅宣布。

第52届纳税者日纪念仪式上,演员河正宇,金惠秀,南熙贞将获得模范纳税者的荣誉。

并且获得总统表彰。

——popo首发,禁止转载——

开车开车!

我都忍不了了,因为状态好,想一口气写完,但是困哈哈哈哈!

第二更!!

看到了大家的热情。

请放心,山花上车马上安排!

将挑战社长的尺度,给自己加油!

其实跟卢武铉没有多大的关系,并不那么狗血hhhh,大家不要想得复杂了。

所以说成长宇就是个小喽啰,啥也不是。

爸爸跟这个没有关系,也不是哪个派系的人受到残害之类的。

那块表后面会有解释,遗书的内容也会揭露。

政治部分先告一段落,等等,好像还得写一丁点才暂停。

接着就是山花车车车!

我看看大家的呼声。

针尖对麦芒

“嗯?什么味道?”

南熙贞正睡得香喷喷,忽然闻见一股腐臭夹杂酸腥味,窜入鼻尖直达脑子。

她扑腾的光脚下床,寻着味道来到厨房。

这几天拍戏时间赶得很紧,为了方便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是和mama住在一起的。

厨房里。

南mama捏着鼻子拍打胸口顺气,她刚刚走进门就被这种味道熏冲后退。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

“是你朋友寄过来的包裹,好像是……腌鱼……”

“呕……”一大早没忍住吐了一场。

她和mama赶紧逃离厨房这个危险地方,拿起寄件单一看,恨得牙痒痒。

“禹智皓我和你没完!”

南mama看她气的跳脚生龙活虎生命力顽强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

这个“厄”总算是安稳渡过了。

蚕院洞的房子被淹没在斑鳐的臭味中,实在没办法,mama带她去了城北洞住一段时间,等到味道散尽再搬回去。

【好东西要学会分享~】

南熙贞坐在车上手里捏着这张纸条,脸色铁青,这个死禹智皓!一定是皮痒了!

城北洞。

该区域是韩国第一代富豪及中坚企业家们长达二三十年来守护的传统“富人区”。

现代集团会长的私宅还有三星集团家族的豪宅都在附近。

这里并不欢迎艺人的入住,等级划分森严。

“私人飞机?”

“不可以吗?”她还是像没长大那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先问过父母。

如果有了私人飞机,出行飞国外就方便多啦。

“可以,你的钱当然由你支配。”

“但是飞机要停在哪里呢?”考虑到这方面,还要买下一块合适的地方,思来想去麻烦大于便利,她渐渐就放弃了拥有私人飞机的想法。

正在开车的mama想说什么却因为打进来的电话而停车。

“先等等mama。”

“嗯嗯。”

熙贞趴在车窗上看着mama走到路边通话,她发觉mama好像很忙又好像不忙。

最近还和自己住在一起,说是想好好安排生活起居。

有种小幸福。

剧组进度顺利,加上因为模范纳税不久要接受表彰,最近在走好运呢。

南mama单手插兜通话,马上就到了韩国首尔高等法院对李在容涉嫌行贿案做出二审宣判的日子。

李在容为什么要行贿?

自从2014年李健熙病危以来,集团大权的交接渐渐开始。

而根据韩国法律继承和赠与税率是65%,也就是说李在容想要继承三星集团需要缴纳56亿美元的遗产税。

如此巨额的遗产税,该怎么避开?

创始人早就想到了,他创建了三星文化财团,三星人寿公益财团,表面上看起来是公益基金会,其实它们持有三星子公司的一些股权。

2015年李在容出任这两家财团的理事长,也就代表着控制了它们持有的三星股权。

而三星是通过交叉股来控制所有子公司。

也就是他们所创建的避税方式。

只要第一毛织和三星物产合并,李在容就实现了对三星集团股权的控制。

问题就在于怎么合并。

第一毛织里有股东是韩国国家退休基金会,因此他通过贿赂朴槿惠,通过政府向退休基金会施压。

同意让第一毛织以“匪夷所思”的价格和三星物产合并,直接牺牲了其他股东的利益。

合并后,李在容以16.5%的持股比例成为新三星物产第一大股东,接着他顺利加入三星电子董事会,成为实际控制人。

一审的时候,李在容被判了5年。

韩国检方觉得判刑太轻,于是提出上诉,希望判刑12年。

也就是两周后,二审开庭。

不知道态度坚决的韩国检方这次会不会继续拿出新的证据。

“还不明白吗?他都入狱一年了,三星还是三星。”

“人不能被情感蒙蔽双眼,历史就是历史,上位的每一任哪一个能避开这颗大树?”

“总统大人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mama轻摸发尾温温柔柔的笑了,却眼底有针。

“在拘留所吃不好睡不好,生日都没办法好好庆祝。”

“告诉他,我其实还有些心疼。”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无意的问候,而是宣召着曙光的来临。

在大多数韩国人眼里,李在容温润儒雅但是懦弱无能,不过哪里会这么表面化。

他入狱最高兴的就是大象集团了,曾经联姻后两次经济遇难,李在容都视而不见,没少说风凉话。

他入狱一年,大象集团的人就舒心了一年。

2009年那个人彻底消失后,他们两个就离婚了,结束了这段难熬的婚姻。

而后消沉的日子是好友李政宰陪伴度过的,在时间的推移下,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相处。

车子重新启动,mama一边开车一边忽然问起从不曾干涉的问题。

“熙贞。”

“嗯?”

“当初为什么要做艺人呢?”

正用手机玩游戏的南熙贞偷偷摸摸的瞧了mama一眼,有依赖,倔强,撅着嘴不回答。

为什么呢?

【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星星,不会被人忽视的那种。】

这是她在初中时回答车银优的话。

艺人不就是像天上的星星吗?

闪闪发光,一抬眼就能看到。

走到哪都能看见属于自己的画报视频,呈现出最好的一面。

谁也忽视不了。

就连爸爸也不行。

其实她想做艺人也是为了能找到爸爸。

或许哪天,有位男士看见了她的电影和画报,不禁想起:哦!这个女孩子长得好像我,说不定是我的女儿呢。

南熙贞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

每次都会满眼憧憬的乐出声。

“嘿嘿……”她低着小脑袋窃喜不已,越想越开心,内心还有些小自私。

要是来一个丑爸爸。

她肯定不会承认的。

嘻嘻……

但从来没有向mama说过自己这个幼稚单纯的想法,她觉得mama应该不愿意自己提起有关爸爸的话题。

mama等了半天,只听见了她小松鼠般的阵阵笑声,不由也眉眼弯弯。

她是无忧无虑了,却留下一大堆问题给其他人。

那晚。

“你不送熙贞回去吗?”李星和指间的那根香烟好似永远烧不尽,咖啡厅就剩下了二人。

“女人不能太惯着。”其实他很想很想送熙贞回家,可人家拒绝了,只能避免不了的过过嘴瘾。

郑基石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韩国大男子主义特征,就算心里不一定这么想,但嘴上一定要这么说。

“你,你们和好了吗?”

“不然呢,哄哄就行。”他绝不敢在熙贞面前这样说,也就私下发发牢sao。

有些人表面装作毫不在意,其实内里斤斤计较,会想的特别多。

李星和又抽了口烟,伴随着淡淡唇膏香,神情自然像看玩笑似的聊天。

“我怎么……感觉你没有以前那样喜欢她了。”

郑基石一愣,扶了扶帽檐,他心底在想什么绝不让别人看出来。

很好面子,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现出处于爱情里卑微的位置。

歪歪撇嘴一笑,经典的用下巴看人的表情。

“我最喜欢的人是我自己,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好。”眼睛眯成一条缝,有稀碎闪闪的光芒。

事到如今,他都快分不清……

是在争这个人,还是为了争一口气。

感情太脆弱,维持的好艰难。

每次只要一想起熙贞,他就莫名的呼吸困难,五脏六腑都很不舒服,像插进了几百根针。

没有办法。

他只能拍拍胸口不停的安慰自己。

不要想,不要想。

自己最重要。

这就叫做精神胜利法。

于是露出放荡不羁风流浪子的笑容,表情暧昧的摸摸后脖子,似乎在提醒自己的好朋友。

不要把感情搞成自己这个样子。

“女人很多,永远都会有下一个。”

“而且会一个比一个好。”

沉默几秒,李星和垂下眼眸,视线盯着脚底下的地面,慢慢的数着木质地板的纹路。

“你真的这么想。”

“男人不都这么想吗?”

是啊。

自己也是男人,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只是唏嘘不已……

毕竟和宰范闹得动静那么大那时是拼出命的神情。

李星和已经嘬不出烟气了,他没有扔掉而是捏在手心。

“这里不是有垃圾桶吗?”对他的举动很不解,郑基石好心的提醒道。

“不用了,我想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他们无所谓。

自己却连她丢下的烟头都不想扔掉。

郑基石本以为人乖乖回家了,谁知道跑去club打碟玩?!

这都要怪Yultron,那天和朴宰范一起去party,Yultron教了她一会儿。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彻底迷上。

只要拍完戏她百分之一百就会去club当业余DJ,疯疯癫癫的。

不看漫画了,不练字了,一心一意搞这个玩意儿。

“你这几天都在这里吗?”

“你说什么?”

Loco揪着她的耳朵来到僻静处,远离了震破耳膜的音乐声,“我说,你这几天都在club?”

“对啊,这都要怪死禹智皓!”

“嗯?”

南熙贞愤愤不平,趴在他耳朵蛐蛐蛐添油加醋的说出了和对方的恩怨,甚至可怜的耷拉脑袋抱怨:“现在我家里跟海鲜市场似的。”

她都不敢住在蚕院洞了,请人打扫过,却还是觉得有臭斑鳐味。

“噗……”loco毫无同情心,乐的大白牙闪闪发光,捏捏她的耳垂细语:“谁让你先送这种礼物的。”

“你就不能帮我教训教训他吗!”真是憋了一肚子气,斑鳐可不便宜呢,她送的品质很新鲜,这个死禹智皓给她还回来的是腌渍过的。

简直臭气熏天!

“你怎么老是想着欺负别人?”

“什么叫做我欺负他,明明是他欺负我!”

“什么嘛,人家是暗恋你才给你送礼物的。”loco故意提起这茬恶心她,果不其然看见熙贞想要呕吐的表情。

“算了吧,消受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愁思,她最近多了项烦恼,只能和loco这个好朋友坐在吧台上幼稚的拉着手,前后摇晃排解苦闷。

uglyduck很喜欢泡在club里,有些新奇熙贞会玩打碟,过来瞧瞧,心里憋笑的吐槽:“你玩的真烂。”

“……”她才是初学呀!

聊着聊着,uglyduck控制不了自己八卦的内心,小眼睛精光四闪:“禹智皓那家伙真的暗恋你吗?”

“哈哈哈哈哈!”loco呛了口水,这段“绯闻”传的太有意思了,大家半信半疑,当一个玩笑看待。

“你帮我打他一顿,我就告诉你。”南熙贞双手托腮,美目清波荡漾,露出小魔鬼的笑容。

“他有点高,我一个打不过。”uglyduck忙摇头,讨价还价。

“我们可以找点帮手啊。”

“谁?”朴社长还是郑代表?除非他和熙贞两个人活腻了,才想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等等!我有个好人选!”uglyduck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堪称AOMG里最人傻听话的小乖乖。

此时躺在家里地板上丧丧玩手机的禹元材打了个喷嚏,第二天开始他就频繁受到来自uglyduck的sao扰。

这边南熙贞和他想着怎么拉禹元材入伙,是坑蒙拐骗还是威胁利诱,正叽叽喳喳讨论的好不快活。

郑雨盛的查岗电话如约而至。

她拿着手机像是拿着烫手山芋,清清嗓子快速接起来。

“喂?”

“啊……那个我刚刚结束在车里呢。”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连续好几天在club玩,怂怂的编造谎言。

根本不起作用。

郑雨盛呵呵一笑没有拆穿,自己下午就知道今天剧组放了半天假,这个小骗子。

“深夜外面不安全,你玩玩记得早点回家休息,经纪人送不了的话要告诉我。”他独有的钟鸣嗓,重如山,含磁一样好听。

她猛地一泄气,又臊又急,娇声娇气的埋怨:“你就不能装作被我骗到的样子吗。”

郑雨盛在那边低沉的笑,手里拿着一张卡,细细摩挲,慢慢抚摸。

俩人聊了一会儿就结束通话。

他是应酬期间抽空联系,此时将手机放进大衣荷包里,转身向酒馆大门迈进。

“哥。”身后走来一个清俊高挑的身影,出声喊住了他。

郑雨盛扭头一看,深瞳微微收缩,开朗大气的倜傥笑容,站立不动的和那人握了手,亲切友好的拍拍他的肩。

“好久不见。”

“我挺想您的。”赵寅成着深蓝色外套,说话时呵着白色雾气,他比较喜欢向年纪比自己大的哥哥“撒娇”。

孔刘曾经在节目采访中提到过,甚至满面笑容的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弟弟的撒娇。

“我也很想念你。”

郑雨盛表现的完美,一位高山伫立般的长者风范,胸怀宽广,面容俊朗。

这俩人相对而站。

一个迷人成熟,醇酒般香醉。

一个英俊帅气,正值盛华。

“谢谢你送来的电影庆祝礼物,我还忘了说,柿饼也很不错。”老猎人似的圆滑,眉宇藏着整片宇宙,浩瀚深空。

赵寅成微微皱眉,不理解的问道:“柿饼,什么柿饼?”

他唇角扬起的弧度缓慢拉平,依旧风度翩翩,“上次不是你送的柿饼吗?”

赵寅成锋利的眉骨显得俊俏极了,察觉到一丝丝的内涵,于是也不漏声色的推回去。

“我记起来了,柿饼不是我送的,是有人托我帮忙代替一起给您。”

“谁。”

这时,他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有种小男孩的调皮,还有旁观者的冷漠,薄唇清冽。

“孔刘哥。”

【树上的柿子,从涩味到香甜,风吹不掉,雨刮不烂,只有人手中的木杆能破坏。】

【作为前辈,帮衬点是应该的,毕竟她不是一个人。】

孔刘?

孔刘。

郑雨盛浓眉蹙起,心中万般思量,一幕幕,一回回,说过的每个字,对方表露的细微表情,此刻全在脑中旋转。

【那我等着】冷冽坚韧的几个字。

他一掀眼皮,看见了赵寅成静静等候的温顺脸庞。

孔刘……

原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