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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炼狱,没有期限,除非关押之人悔过自新,痛改前非,才能重入轮回道,转世投胎。”“那你快改呀!”“……”宁莘莘干笑两声,“也是,可能没那么容易哈。”聂燃冷冷道:“我没错。”“啊?”“即便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杀光他们!宁莘莘看着他满是戾气与仇恨的眼睛,这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么棘手。聂燃的气场十分低沉,仿佛被一层乌云所笼罩。她担心他再次暴走,故意嘻嘻哈哈地说:“没想到你居然是当过皇帝的人,老聂,你有老婆没有?你的妃子肯定是全国最好看的美人吧?”这话很有效,聂燃当即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没有。”“不可能,都当皇帝了还不赶紧享受享受。你有多少妃子?一百个?一千个?”“要是你有机会当皇帝,怕是要把全国男人都抓来当男宠。”“全国?不不不,要抓也是抓好看的。”她吹了声口哨,“至少长成你这样。”聂燃的脸陡然涨得通红,起身骂她。“不许胡闹!”她耸耸肩,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挥挥手。“朕要休息了,宠妃你跪安吧。”聂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宁莘莘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又饿了,冲着房门喊:“老聂,老聂?我要饿死了,快去做饭吃。”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很快她的门也被打开了。聂燃看见她,吓了一跳,扑到床边说:“jiejie,你怎么受伤了?有刺客刺杀你吗?”……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她还想多吃几顿他的炒饭呢。宁莘莘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摔的,你能不能帮jiejie一个忙?”“当然能,你说。”“给我弄点吃的吧。”聂燃立马下楼,一点牢sao都没有。不过宁莘莘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聂燃端着一口大锅跑进来。“做好了做好了,呼,烫死我了!”他将锅放在地上,两只手捏住耳垂,缓了几秒,才跑下楼拿碗筷。宁莘莘趁机看锅里,情况比她预想中的好很多,是一锅白粥,什么杂质都没有,雪白雪白的。粥这种东西再怎么煮,都不会难吃得无法下咽。她放下心来,当聂燃用小勺喂到她嘴边,马上毫不犹豫地吃了进去,然后……噗!天女散花,喷得满床都是。聂燃连忙放下碗,找毛巾给她擦。宁莘莘的脸皱成一团,难以置信地问:“这个粥为什么那么……酸?”酸得她头晕脑胀喉咙痛,恍惚以为自己喝了一口硫酸。“我放了醋呀。”聂燃睁着他天真的眼睛道:“母妃说过,生病的人就得多喝醋,病才会快快好起来。”“……我不喝,谢谢。”宁莘莘刚要躺回去,又被他拉了起来。“不喝不行的,这里没有别的药,jiejie你就把它当药喝吧。良药苦口利于病,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光,来。”对方特别积极,宁莘莘盛情难却,加上受了伤,想跑也跑不了,硬生生喝掉半锅粥,喝完以后嘴都快张不开了。聂燃摸摸她的额头,非常满意。“你看,你脸色好多了,剩下的粥我留着,晚上继续喝。”他端起锅朝外走,宁莘莘看着他的背影,无力地伸出手。快回来吧,老聂……主副人格切换来切换去,宁莘莘的肚子饱一天饿一天。她没有聂燃的强悍体格,因此足足养了半个多月,才勉强能下床。这一天阳光灿烂,连同丧尸们看起来都顺眼了许多。宁莘莘下了楼,嗅着厨房飘来的香味,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老的那位。她停在窗边,招招手。“待会儿做饭,我们来试试吧。”“试什么?”聂燃放下锅铲,锅里的炒饭卖相相比第一次好了不少。“试着治你的病啊,你以前用过什么办法没有?”他摇头。宁莘莘摩挲着下巴,让他也到窗边来。“你说这些行尸走rou都是你杀过的人对不对?既然这样,你得先学会跟它们和解,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她望着外面的尸群,选出一个外貌相对体面的,吩咐聂燃。“就它吧。”聂燃看了一眼就说:“和解不了。”“为什么?”“它是污蔑我的皇子之一。”“……”宁莘莘愣了几秒,立刻说道:“所以说嘛,人不要太记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藏在心里折磨自己。这位就算了,你看它呢?”新对象是个衣衫褴褛的丧尸,一看就不是皇子。聂燃:“它是刺客之一。”“这个。”“它是一位皇子的心腹。”“这个?”“它是我军中的叛徒,被我抓住当众处斩。”“你仇人可真多……”宁莘莘简直没脾气了,“就没有一个关系稍微没那么差,能平心静气聊聊的人吗?”聂燃看了看,指向一位穿破烂盔甲的丧尸。“它。”也许是在交战时偶然杀死的,也许是在清缴余孽时被株连的。他完全没印象。其实死在他手下的大部分都是这种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正和他有矛盾的。宁莘莘让出位置,“你站这儿来,跟它聊。”聂燃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它听不懂。”“那不正好么?随便你聊什么,畅所欲言。”精神疾病有些与心理压力有关,而倾诉是舒缓压力的不错方法。聂燃一看就是个闷葫芦,心事全憋在心里,早该找人说说了。他看起来还是不情愿,宁莘莘道:“你俩聊,我不打扰,我上楼睡觉去。”她扶着墙慢慢回到楼上,假装开门关门,然后脱了鞋,蹑手蹑脚地来到楼梯上方,弯腰往下看。聂燃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又回去炒饭了。宁莘莘刚想下去批评他,却见他忽然放下锅铲,回到窗边。“你……”他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丧尸浑浊的眼珠子转向他,玻璃隔绝了气息,它什么都闻不到,移开目光,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荡。聂燃抱着胳膊,修长的身躯斜斜地倚靠在窗边。眼睛望向窗外,紧蹙的浓眉,渐渐舒展开来,展现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