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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管娘家侄孙,被开革的事情。“还是应了母妃祖父说过的话:靠别人,能拉拔了一时,拉拔不了一世。闵家的子弟不成气候,你看着他们有吃有喝的就够了。再多,也得他们自己上进吧。”福亲王见自己母妃这样说,心里的重负去了大半。他又陪母妃做了一会儿,才告辞出宫。端顺太妃在儿子走了以后,恹恹地坐了半晌。她想想郑家、陈家、赵家,她真的觉得自己娘家,现在这样一直平平安安的,也是大福气了。可想到自己的娘家,到底还是衰败了下去。端顺太妃再想的开,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她也是六十多岁、往七十上数的人了,抑郁了半日,到晚上就不舒服了。淑慧太妃看她病了,就过来劝她。“你娘家这样,你还愁?换我娘家被流放去西南那样的,还不得早早了断了自己呀。不说别人,你看看太后,看人家的侄孙、侄孙女,可都在做官奴呢。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啊,呸。”端顺太妃就笑,“你呀,还是这脾气。多少改改才好。”俩人老了,彼此放下年轻时候,在宫里的争宠的往事,算是能说说话的人。“你赶紧好起来吧。要就剩了我一个,每天看着她对圣人、太子那模样,怄也怄死我了。”还别说,淑慧太妃的劝慰,对端顺太妃挺有效的。福亲王听说母妃请了太医,第二日又进宫,却看到母妃好好的,在和太后、淑慧太妃玩牌。“我没事儿啦,就是心里不舒畅那么一会儿,你淑母妃劝了我几句,好啦,没事儿了。你去忙去吧。”福亲王对淑慧太妃谢了又谢,又给太后、母妃行礼,才告辞回了宗人府。没有母妃的娘家侄孙拖累,福亲王对前来求情的人,就好说话了。就连这些日子,聚集在福亲王府上的人,看闵家都没得了好,也都散去了,不再求福亲王和王妃,求也没用啊。圣人对太子画的迫击炮,寄予了极大的厚望。在戴梓仿制成功了来/复枪之后,立即就下旨,赦免了戴梓的罪名。太子亲自去工匠坊,和戴梓转述圣人的话,“弄出来这个迫击炮,给他戴梓一个工部五品的主事,封戴梓一个世袭的云骑尉。”戴梓激动得热泪盈眶,带着儿子,日以继夜地去忙。太子怕他累出病来,就吩咐六福派个内侍,每天去工匠坊守着戴梓。监督戴梓的到点吃饭、到点睡觉,稍有点不适,就传话给六福,六福就去太医院给戴梓请太医。圣人看太子把人用到了极致,心里是一样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就是忍不住和贾代善抱怨的模样了。“你看看太子,这对戴梓,比对朕,都上心啊。”贾代善笑,揶揄他道:“圣人啊,你看看太子在干啥呢?”圣人难得地老脸一红,太子在替他批奏折。而他,在和贾代善喝茶、闲聊。“圣人,太子用有才之士,自然要这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这也是圣人教导的好,让太子会用人。臣前几日去火器营,试验了来复/枪,发现比旧枪,强的太多了。那来复/枪,虽然装子弹慢了一点儿,可是威力大,射的远,八十丈的靶子,能传透盔甲。百丈就没准了。”“这么大的威力?改日朕得去火器营看看。”圣人立刻与贾代善,敲定视察火器营之事。八十丈能穿透了盔甲,圣人和贾代善,君臣二人领兵多年,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要是火器营,都是这样的神射手,俩军对垒,大可以派出几排的士兵,轮流开枪。“要是来/复枪,真有这样的威力,戴梓该早点给他封官、赐爵的。”贾代善立即赞道:“圣人对做出实事的臣子,封官进爵,定能激励后来者,为朝廷效命。太子在这点上,就是像足了圣人,知人善用。”圣人点头,“能做事的人,怎么进爵都是应该的。”他们君臣二人聊天,太子在一边埋头苦干。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太子把请安折子以外的,都批示好了。他招手叫了魏九过来,让他去太医院请高院判来,给圣人和荣国公请脉。太子上前,给二人换了白水,对圣人和荣国公说:“已经喝了不少茶水,换白水吧。免得晚上睡不着了。”圣人已经习惯时不时的,就被太子把茶水换成白水了。贾代善接过太子斟的白水,笑着要谢恩。“老贾,你算啦,你忘记成贤小时候,尿你一身啦。”贾代善笑,“那是太子看看老臣是不是识交。”他喝了一口太子递过来的白水,清甜,他仰头一饮而尽。对圣人说:“太子倒的白水,也都比别人倒的好喝。”太子在心里说,你那杯水,是灵泉,可不是好喝嘛。圣人打趣,“白水朕多着呢,管你够。成贤,再给荣国公,倒一杯白水。”贾代善赶紧摆手,“臣怎么敢当,怎么敢当太子倒水。刚才那一杯,已经是托圣人的福,是莫大的恩赐了。圣人,莫折了臣的福分。”圣人也就那么一说,见贾代善识得进退,遂开心一笑,转而问起他次子的婚事。贾代善一五一十地禀报,“臣按圣人说的,让史氏去没送女参选的、那几家翰林学士府打听了。只有两三家,有适龄的女孩子。除去庶出的,就只有一家了。那王允王学士的嫡长女,刚满了十六岁,听说也是娴雅端庄的女孩子。圣人就是不问,臣今儿也要和你商议,看看这王家,是不是适合。”王允,江阴人,二榜进士,庶吉士出身,刚刚四十出头,治学严谨的秉性,四品翰林学士。圣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么些。故他招招,吩咐小内侍去找宓九过来。宓九是圣人的五九内侍之一,专管百官档案。说白了,百官谁家的**事情,他都知道。贾代善见圣人如此上心,赶紧对圣人作揖礼,拜谢了圣人。“老贾啊,你掌着京营,朕不得不小心啊。”“臣明白。臣是谢圣人的信任。”高院判来的很快,魏九亲自去请,吓了他一跳,以为圣人出了什么事儿。魏九悄悄地说起,圣人看太子安排了专人,关注戴梓,所以……高院判明了,圣人是吃醋了。他赶紧掏了荷包谢魏九,御前的人,不打点好了,有时候瞒了消息不透,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魏九哪里敢要高院判的银子,他推脱着:“奴才要敢要您的银子,圣人知道,会扒了奴才的皮。您老有空,吩咐人,给奴才做点镇咳的丸药,就成了。”魏九有咳疾,每年季节交替、变天的时候,就咳的难以忍受。他年轻的时候,尚还能忍着,这一年,他发现越来越难熬了。伺候圣人几十年,好容易得了圣人的信任,爬到了圣前这位置,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