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席】发作（四）

    阿斯加德，世界树之下

    阿斯加德人总是很享受大汗淋漓的战斗之后的一次泡澡，而他们的皇族也并不例外，在蒸腾的水汽凝结成的白色雾气中，洛基慢条斯理地摇晃了一下手里橙色的鸡尾酒，对着水池中的另一个人说：“邀请你来一次可真不容易。”

    席勒靠在岸边微凉的石头上，看起来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把肩膀从水里挪出来：“托尼看得太紧了，我想出个门都得先给他打申请。”

    “他一直担心我窃取你的基因借此产下一个后代，在把你送过来之前，他恨不得让我签一份保证书以确保我不会用女体和你上床。”洛基把酒递给席勒，看着席勒顺势就着他的动作喝了一口那其中的液体，然后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真够脆弱的，医生。”

    “但这也正是你绝不会选择我的原因。”席勒扶着泉水边的石头喘息了一会儿，才平复下狂跳的心脏，“所以托尼大可以放心。”

    “相信我，他不会乐意听见我这么评价你的。”洛基凑过来，他伸出手，把黏在席勒额前的湿发向后拨去，“感觉好一点儿吗？医生。”

    温热的手掌令额头湿冷的触感尤为明显，洛基摇了摇头，世界树下的泉水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是可以增加几十年寿命的好东西，但是显然对席勒没什么用。

    如果有用的话，按照钢铁魔神和至尊法师对席勒身体状况的焦急态度，早就想办法和阿斯加德交换了。

    席勒也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有些效果，后面再来就没什么用了，因此他也并不失望。

    洁白的雾气令人类的五官在视野中模糊不清，席勒一直在犯困，他把头靠在岸边的石头上，但是却还是在不停地往下滑。

    洛基在水下扶住了席勒的腰，让他不至于淹死在阿斯加德的温泉里，他掰过席勒的下巴，仔细地亲吻他的嘴唇。

    水蒸气凝结在席勒垂下的睫毛上，冷汗和凝结的水汽把那张面孔浸得湿漉漉的，洛基小心翼翼地吮吸着席勒的嘴唇，用舌头挑逗着口腔内壁，并清晰地感受到那里尚未散去的温度。

    席勒通常不会在这种时刻拒绝他们的好意，因此便显得格外顺从。

    “其他人通常不会有这么长的前戏。”在这个吻结束之后，席勒说。

    洛基看到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岸边的岩壁，在热气的熏蒸下，那双手难得泛红。但席勒的手指很细，不是那种美丽的纤细，而是一种近乎于枯瘦的状态，这显得难得红润的皮肤也病态起来：“别把我和那群不解风情的男人相提并论，我始终不认为对你的治疗必须表现得粗暴又野蛮。”

    “除非他们不得不用粗暴和直白来掩饰自己的某些心思。”洛基说，其暗示不言而喻。

    医生的朋友们总是这样，他们默契地将这种欲望的交流隐藏在正大光明的理由之下，并将这个理由赋予“治疗”的名号，仿佛这样就能掩饰那些流淌在阴影里的不能言说的目的。

    “我不会在背后说我的朋友们的坏话。”

    “你太谨慎了，医生。”洛基说，“就算我告诉他们你在说他们的坏话，他们也不会同你产生嫌隙。”

    “而我……”洛基眯起眼睛，他凑近贪婪，拨开医生耳边湿漉漉的头发，“他们防备我，可不只是怕我和你留下一个孩子。”

    这一次，是席勒主动和他交换了一个吻，显然，漫长的前戏同样令这位医生感到满意。

    出于对席勒身体状况的评估，洛基不会选择和席勒留下后代，这是所有超英们的共识。但是除了留下后代这件事情，洛基和席勒都乐意进行一些令多巴胺大量分泌的尝试和挑战。

    这正是洛基被防备的原因。而这种防备在洛基看来并不是对医生的保护，相反，这是对超英的保护。

    有些超英们还想要这张人皮。

    而洛基不需要。

    阿斯加德人在人类的某些道德上只能说是毫无道德，巧合的是，席勒在人类的大部分道德上也同样毫无道德。总之，比起和其他超英们的严肃的治疗关系，席勒和洛基之间更像是炮友。

    洛基对于把席勒拉上床这件事简直是喜闻乐见、色欲熏心，好在他还没有色令智昏。在某起钓鱼事件里，洛基知道，正常状态下的席勒容易做着做着开始杀人，但是发病状态下的席勒不会——这是由无数超英们亲身证实过的事情。

    而席勒本身对于上床这件事情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贪婪乐意尝试一切令他的多巴胺快速分泌的事情，所以，对于洛基的邀请，席勒欣然接受。

    接下来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上床的时间了。

    阿斯加德不能真的让席勒在洛基的床上出事，但是洛基也同样不能在席勒的床上出事。好在他们只是炮友，色欲熏心，但绝不昏头。

    洛基把手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这种液体用气泡水和果汁的甘甜来掩盖酒精的危险，而热泉水加快了酒精的代谢。

    ——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人看起来并不适应酒精的作用。

    “我告诉过你，在泡温泉的时候睡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洛基把人轻轻往怀里一揽，于是那只抓着岸边石头的手滑落到水中，又被洛基从后面接住。

    他的手指摩挲过席勒的小臂，从后面绕到前方，反扣住席勒的手指，魔法牵引着水流缓慢地冲洗着席勒的身体。

    “我困了。”席勒直白地说。

    他确实很困，肌rou被温热的水流柔和地按摩着，眼皮在往下垂，手脚发软。

    水流模拟着人类调情的姿态蹭着席勒的腿缝，像是另一种不怀好意地暗示。洛基从身后环抱住席勒，将医生完全控制在他的臂弯里。

    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是，男体状态下的洛基其实比席勒高一点儿。

    大多数人对于男体洛基的印象都是“瘦弱”，再加上洛基使用女性身份时更加娇小，更加深了对于洛基身材的刻板印象。但是这种瘦弱是和阿斯加德那一群熊一样的壮汉对比的结果，事实上，作为北欧神话里的神明，洛基的身高并不给北欧人丢脸。

    他大概比席勒还要高一点点，身上的肌rou流畅而结实，腰肢有力，绝非地球人印象中的孱弱无力。

    而席勒的个子确实很高，他的肌rou量大概是地球文职人员的水平，但是因为皮下脂肪很少，所以显得格外瘦。

    洛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席勒控制在他的怀里。他们现在已经在温泉的中心，席勒没地方支撑身体，只能依靠在洛基身上。

    这令他感到难以言喻的兴奋。

    席勒在发病的时候无力也不会掩饰这种虚弱的姿态，而这样的姿态令洛基着迷。

    他单手环住席勒，亲吻了一下医生的胸膛。

    湿润，微凉。

    蒸腾的水汽把席勒的皮肤熏得发红，但是他的体温还是很低。

    水流开始发力，它们不再温和，而是开始配合他们的主人掌控这位医生。

    它们吊起席勒的一只脚，让席勒不得不抱着洛基的脖子向后仰。

    而洛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空出的那只手朝牵引着水流探入席勒的后xue：“医生，你真的无法解决身体问题吗？”

    席勒没有回答。

    水流足够轻柔，但进入身体的瞬间席勒依然发出一声闷哼，环住洛基脖子的手臂忍不住收紧。

    液体慢条斯理地灌满身体，席勒难受地想要蜷缩起身体，但是又被魔法所阻止。

    洛基看到席勒被吊起的小腿在水流的束缚中颤抖着，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他往席勒的身体里灌了一些水。

    他察觉到一些特殊的欲望在他的心脏里膨胀、跳动，而那个恶意的猜测也伴随着他的心跳在翻涌。

    洛基想，那些英雄——譬如斯塔克，他们看到席勒在他们的怀里颤抖时，是否会迸发出这样恶意的猜想？

    不，斯塔克不应该是这样，他们的脑海中盘旋的会是另一种情感。

    拯救。

    因为这样的席勒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让人忍不住去担忧他是否会遭遇一些意外而产生的拯救欲。

    没有人可以不为拯救席勒而感到快乐，这种拯救甚至完全超出了与“朋友”zuoai所带来的道德谴责。

    一面是沸腾的快乐，另一面则是流淌的欲望。

    洛基想，刚好，他既不是一个英雄，也不是一个反派。

    因此，他既不需要为自己的邪恶遮掩，也不乐意放纵自己的恶欲。

    最终，他们再次交换了一个吻。

    温润的水流支撑起席勒的身体，洛基调整着水流的姿态，小心地插入席勒的身体。

    一些水流被从席勒的身体里挤了出来，但席勒还是涨得厉害，他蜷缩着颤抖，手指无力地搭在洛基的脖子上。

    洛基只好让他完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们凑得很近，而这时，洛基听见他的好医生清晰的，略带恶意的声音。

    “你猜对了，不打算趁机做些什么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