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H - 同人小说 - 【道诡all火】李火旺我要艹翻你(短篇集)在线阅读 - 【清旺】兽性难驯

【清旺】兽性难驯

    哪怕是在哆啦a梦这样的儿童漫画里,爱人也有一副可憎的面孔,要争吵,要打闹,夫妻间肃杀的氛围,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勉强靠文明的缰绳牵引回来。

    拿刀刺向对方,没死成叫做浪漫,要当一生空余恨,死成了就叫做殉情,墓碑上都要刻对方的名字。无论他们如何看,在外人眼中,但凡两个人沾上了爱情两字,连生死都不能自我,杀个仇人都要带着千丝万缕的情意缠绵。

    但是杀人就是杀人,钝刀子插入胸口,剖出血淋淋的心脏,抓到手中捏爆,毫无旖旎可言。

    李火旺杀清旺来的时候便是如此简单。当时清旺来在客厅坐着,看财经台。主持人讲股市即将迎来风暴,这风暴是什么,他没听清楚,一把菜刀就砍入他的左耳,割开他的头皮。

    一刀砍不断清旺来的颅骨,李火旺就将菜刀抽出来,厚背砍斧制的刀片卡在凹陷下去的眼眶,一抽出来就脑浆与眼珠飞溅。

    清旺来的大脑骨架夹着,拔得有点吃力。李火旺将杀猪的菜刀拿来杀人,厚长的刀背一下子抽出来,震到虎口都麻木。

    他又劈一刀在清旺来被斩烂的半张面上,那里的缺口长长一条,好似蜈蚣。劈完一刀后,那里变成瀑布,流出血泥。再劈一刀后,那里变成泡芙,冒出奶露。

    清旺来大半个脑勺被他一刀刀敲烂,爆出的血液和脑浆到处飞溅,好似跌碎了的西瓜,四分五裂。没被斩断的颅骨孤零零地在脑花小池里当旗帜,李火旺见他可怜,一刀将它劈去了西天。

    清旺来的脑子被削去了大半,正面看只剩半截鼻,一张嘴。

    鼻还能呼吸,嘴还能呵气。说不定还能吐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你被骗了,我故意的。

    生气。但还是要笑笑。李火旺想笑,笑不出来,一刀劈在清旺来头壳的中线,再将清旺来的大脑一分为二。

    这下,清旺来很难再笑出来了。

    菜刀有点钝。一刀刀斩很费力气。单是劏开清旺来胸膛就让他大汗淋漓。

    清旺来的肋骨长得不对,每一根都刚好阻碍刀锋的走势。要一根根拆掉很难。只好用拳头一条条打断,打到双手血rou模糊,清旺来的内脏也被他砸得稀巴烂。

    清旺来的内脏像他这个人,滑溜溜的,好似海鲜市场的海参,形状却像菜市场的猪rou,猪肝猪肾猪肚皮。看起来就很普通,很寻常。

    唯有清旺来的心脏,和李火旺想象的一样,都是黑色的。血渗不进去,光透不进来,好像一个空空的小房间。挖开也毫无内容,只有黑色的rou质壁,空空。

    切碎清旺来的上半身,让李火旺疲惫。疲惫产生饿。让他的胃囊发生尖叫一样的蠕动,像他长年累月被清旺来调教的身体一样,可悲的本能。

    他想吃东西,填饱肚子,迫不得已要吃清旺来。

    嚼烂清旺来脖子上的碎rou,他一边吃一边吐。味道是浓烈的血腥味,好似生吃牛rou,很难吃。

    他没有从清旺来的身上吃到半点食草动物的清新,温驯,更多地尝到了猪牛羊的味道,上面带着文明时代屠宰场血腥的气味。人是食物链的顶端,他早该知道的。

    不好吃,也很累。到底杀清旺来是为什么,到底杀了清旺来又有什么用?

    要回答一点,就好像高中的政治分析题,很难踩中得分点,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套,他是我仇人,他谋害我很久,他设计杀死了李岁诸葛渊。

    说来说去,反反复复,直至夜深也低吟。好像一个录好遗言的录音机,要讲到没电为止。

    但是人不能充电。这很麻烦。就好似李火旺这次不能再回溯。都很麻烦。

    五智死了,陈红死了,巴姐弟死了,连赵清霜和杨娜也死得很干净。当时清旺来说,说他们死得很是时候,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李火旺也忘了。

    清旺来说,我们毁灭了,才是对的。说法比莎士比亚更为简练,在人的终极问题里选择一路滑坡走向深渊。

    要用超凡的恐惧去塑造我们的敌人,要用绝对的残酷面向我们的盟友。我们要抛弃一切道德的评价,舍弃一切生而为人的特质,虽然我们本身就不是人类。

    是你?他震动。是你。他恍惚。是你!他愤怒。

    自始至终都是我,清旺来的反应很平淡。他不是杀人狂,没有向受害者亲属炫耀的怪癖,但他也不是警官,没有给自己戴上手铐的自觉。

    他把李火旺圈在这里,跟他在一起,吃同一块七分熟的牛rou,睡同一张床。用被称为恋爱关系的铁链锁住这条劣犬,把李火旺当做打手,把李火旺当做工具。

    那是一个暴风雨的深夜,听说台风像打断尾的狗,攀爬过屋檐。

    伤心似罗布泊,风化干涸后裂成绝望。李火旺左望望右望望,没从清旺来面上看到半点自责与愧疚。好似他这精神病苦思冥想问出的问题,清旺来毫无人性的回答,只是某个过期的冷笑话。血腥,残酷,但也激不起半点水花。

    然后李火旺说他饿了。他要去厨房,做五花rou,做糖醋排骨,做快餐店里的心相映,骨连骨,rou连rou,心连心。

    最后他抽出了那把钝了的菜刀,一刀一刀把清旺来砍死,一刀一刀将清旺来分尸。

    清旺来,一小口一小口吃,好像在吃最腥臊的羊rou,嘴里都是畜生的味道。但大口大口吃,又便宜了这渣滓身上的rou,少了千刀万剐,少了粉身碎骨。

    李火旺把自己也吃糊涂了,都忘了文明社会该有的吃法:要慢条斯理,高高在上,要做食物链的顶端,要礼貌,要优雅。

    他吃得很粗鲁,很血腥,咬得满口血,连清旺来的手指都被他嚼烂了。乍眼看过去,没有半点文明社会的礼数。同类相残,茹毛饮血。

    如果清旺来还活着,一定会嘲笑李火旺一句,兽性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