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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难怪顾蕴和顾桓之间关系淡漠,难怪顾蕴与自己形同陌路。谁能接受自己竟然只是别人用来遮掩自己心迹的挡箭牌,顾蕴素来心性高傲,得知了不堪的真相,连带着姬允的存在本身,也都提醒着她这是一项耻辱:丈夫竟然被自己的亲哥哥日夜觊觎,连自己生的儿子都被迫有了另一重含义,恐怕每每想起,都恶心得要吐了。而听闻母后硬闯乾阳宫,与舅舅争吵起来的姬蘅,急匆匆赶过来想要救场,却不巧正听到了顾蕴的这一段话。他脚步止住,僵在原地,一瞬间竟只觉得茫然——那是到目前为止,他短短一生里,堪堪建立起来,尚还模糊不清的自我认知,轰然坍塌的表现。作者有话说郑重说明一下:本文1v1,不be不换攻第84章来自亲meimei的质问与谩骂,以及那点隐晦情思被人揭穿的恼怒,都让顾桓脸色阴沉,他欲发作,目光却顺着顾蕴头顶往后,看见了站在树下,隔了一道月亮门往他们看的姬蘅。那将要出口的怒斥就这么被掐在喉咙里,顾桓望着对方惊愕到呆滞的神情,突然失了声忘了语。顾蕴回头,也看到了姬蘅,她心中怨恨郁结,大约是积攒太深太厚,一下全部释放出来,不可能够收放自如,于是无差别攻击,刻薄与恶毒都不分彼此。她冷冷地挑起嘴唇,嘴唇上下一翻,说的全是诛心的话:“姬蘅,你从小崇拜仰慕的人,你知道他皮下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姬蘅脸上仿佛破裂的神情,与多年前的她何其相似,她既感到痛心,却又在这样的痛苦里,感受到了一种伤人伤己的快意。她道:“你以为在他眼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姬蘅仿佛被人由内而外打碎了一遍,他脸上显出行将崩溃的模样。顾桓额角青筋一抽再抽,终于忍无可忍,他叫来护卫,怒声道:“皇后御前失仪,冲撞陛下,送皇后回宫!”连姬允面都没见到的顾蕴迎面接了这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锅,她冷冷地盯着顾桓,恨意都融进了她凛冽眉目里。这双兄妹走到如今境地,已无半点温情可言,唯有怨恨铭心刻骨。顾蕴咬着牙,字句如刀,每个字都是她用尽全力,刻下的诅咒:“顾桓,你是要遭天谴的。”而后她一甩袖,隔开了想要靠近自己的侍卫,她来时没有能够维持住足够的体面,走时也应该捡回来,她脊背挺直,面目紧绷,高傲得几乎显出一种僵硬来,她目不斜视地与姬蘅擦肩而过。姬蘅也被送回了东宫,他受到打击似乎过于沉重,一连数日都没踏出过门槛。皇上重病不能见人,皇后于中宫静养,暂理国政的太子又闭门不出,朝中大将军一人独掌——委实太过尴尬,连顾桓手下那帮文采飞扬,能把顾桓洗成一朵盛世白莲的文豪大家们也终于都感到了苦手:这还能怎么洗?这日下朝,顾桓没有去乾阳宫,步子一拐,他往东宫去了。东宫里静可闻针,宫中奴仆都屏息凝气,小心翼翼。顾桓听说这几日小孩都在大发脾气,简直神鬼莫近。顾桓听着奴才说姬蘅如何如何大闹天宫,神情丝毫未变,待听得连续两日姬蘅将送进去的饭菜都摔了之后,眉头皱了起来。他将奴才都打发了,自己去找姬蘅,到了门外,抬手要敲的时候,又顿住了。大约成年人总想在后辈面前留有一个高大形象,这样的形象他在姬蘅心里树了十多年,本以为足够坚稳,没料到一夕崩塌。不管他面上如何沉稳冷静,不屑一顾,心中多少也感到无措。姬蘅会如何看待他?会像顾蕴一样对他充满恨吗?但是情怯不过一瞬,顾桓未曾因过任何人动摇自己。他推门而入。殿内很暗,隐约浮动着酒气。姬蘅半靠着香炉坐在地上,醉醺醺地低着头,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便怒不可遏,信手抄起身边的酒器砸过去:“滚出去!”那脚步声却未停止,反而越近,随之而起的是男人居高临下,带了斥责的声音:“殿下怎么也学起了旁人醉酒?”姬蘅脊背一僵,而后才抬起头来,他的瞳孔仍因宿醉而显得涣散,勉强对准了顾桓,看清果然是他,姬蘅又垂下眼皮,自嘲地笑了一声:“大将军来干什么?”他甚至不喊自己舅舅了。顾桓步下一顿,面上却若无其事,当没听见,只道:“殿下如今身负监国重任,却在东宫整日酗酒,朝也不上大臣也不见,像什么样子?”顾桓居上位久了,对天子也未有过卑微惶恐时候,这一番话下来,大约本意是想劝慰,说出来却满是教训的语气。姬蘅往日被他教训,出于仰慕崇拜,也就甘心情愿地老实乖乖受着,还能倒出一箩筐的撒娇话,来讨对方的开心。如今却半点不想趁对方心意:“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他面上咬着牙,像是发了脾气,但语气却是孩子气的伤心和委屈。顾桓蓦然被击中,心中酸软下来。他蹲下身,想与姬蘅平视,姬蘅却别开眼不肯看他。只是到底离得近了,顾桓看清楚了对方微肿的眼眶,眼角的红色,还有残留的泪痕。姬蘅从小被娇惯长大,比他父亲还受不得苦,总是容易哭,顾桓觉得这样太不男子气,有时候会嘲笑他。眼下不知为何,却先觉得心里发疼,隐约又感到愧疚,有时候所剩不多的良知也会困扰到他。他措辞一番,道:“你母后在气头上,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你不要太伤心。”姬蘅听了,反而咬住嘴唇,盯住他的眼眶又要红起来似的:“那我母后说的,是实话吗?”他仿佛不能启齿,没有明确说明,但两人都深知他说的是什么。顾桓有些不能面对姬蘅执拗的,想要追根究底的目光——他遮掩多年,猝不及防被扒开了身上那层道貌岸然的皮,还是当着小孩的面,这些多少都让他觉得尴尬。他目光略微有些移开,避重就轻道:“无论如何,总归我还是你的舅舅。”这却是承认的意思了。姬蘅脸上有些发白,顾桓只当他不能接受这样有违伦理的现实,也不欲同小孩再分辨什么,只另起话头,道:“你父皇如今不大好,你底下那些兄弟姊妹,个个都在动脑筋,四处地活动,你却窝在东宫闭门不出,你要朝臣们怎么想?”姬蘅咬着牙,道:“爱怎么想怎么想,谁管他们。”顾桓不由微微地一皱眉。有时候他觉得,这孩子实在被宠得太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