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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呀,饿不饿,先吃饭?”青灵子恹恹地回了句:“没胃口。”苗花儿平时最宝贝这女儿,一听“没胃口”就有些急,“怎么会没胃口呢?路上吃了?”青灵子不想听她唠叨,敷衍着重复了几句“吃了吃了”她跑进屋,反手就把门给关了。“……”苗花儿咬着苹果有些不知所措,陈老实在楼上听到动静,特意下来,在女儿门口瞄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问自己婆娘:“怎么了?”苗花儿“咵碴”一口咬着果rou,含糊道:“我咋知道呀,你去敲门呐!”陈老实:“她关上门我们啥时候敲开过呀,这不是叛逆期了吧?”苗花儿点他脑袋:“叛逆个头啊,青灵子才几岁,又不是狗毛那小兔崽子!”因为下午上课出去的急,之前狗毛整理好的稿纸都被弄乱了一地,青灵子支好了画架便蹲下身去捡稿纸,捡着捡着,又突然烦躁了起来,于是迅速揉烂了几张,扔到了一边去。可过了一会儿,小姑娘还是后悔了。青灵子一边抹脸一边把稿纸捡回来,重新铺平,她没发出声音,眼泪却控制不住的越落越多,稿纸上的黑色线条被模糊成了点,她擦了一下,那小点便成了一汪水。谭玲玲见着江深晚回家倒是没提什么,只交代有人打电话来找过。“谁呀?”江深边吃饭边问。谭玲玲:“他说自己叫白谨一,哎哟,小孩儿声音真可爱,有礼貌又好听。”江深嘟囔着:“有吗……他和我说话可不这样。”谭玲玲笑:“那哪样啊?”江深想了想:“反正凶巴巴的。”谭玲玲笑的花枝乱颤,江落山也没忍住,江深被打趣的有些不高兴,吃完饭也不收拾桌子了,谭玲玲倒也随他去。江深每晚吃好饭还会复习舞蹈笔记,客厅里电话响起的时候压根没想着去接,直到江落山催他:“一定是小白同学,你快去接啊。”江深磨磨蹭蹭的只好去接了:“喂?”“……”白谨一显然听出了他的声音,淡淡道,“怎么那么慢啊。”江深心里嘀咕“你又知道是我了。”白谨一也不指望他回答,开门见山道:“我的鸡不吃东西,你有办法吗?”江深:“水也不喝吗?”白谨一说了句:“你等等。”电话那头传来拖鞋踢踏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踢踏回来,“好像没喝。”江深忍着笑:“你怎么知道的?”白谨一口气有些硬:“我用尺量了下水盆,没少。”江深:“……”他长这么大,头一会儿见着养鸡养得这么精准的……“你干嘛不说话?”白谨一催他。江深咳了一声:“没事的,第一天陌生环境可能胆子小,半夜就吃了。”白谨一不怎么信:“不会饿死吗?”江深叹了口气:“也没那么容易死的……”白谨一得了保证似乎才放心些,他一时不知该找什么话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在干嘛?”江深老老实实汇报:“看舞蹈笔记。”他似乎才想起来,反问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号码的?”“我问林老师要的。”白谨一的语气终于得意起来,隔着电话线江深仿佛都能看到对方那趾高气昂的挑眉表情。“你拿支笔来。”白谨一突然下命令。江深:“干嘛呀?”他虽然这么问着,但还是乖乖拿了纸和笔。白谨一:“记我手机号码。”江深皱眉:“我又没手机……”白谨一:“那也记下来,以后用家里电话给我打。”江深心想我又没事找你……手上倒是写的挺快,写完一看,11位数特别好记。“我这可是吉祥号。”白谨一炫耀道,“除了你,没告诉过别人。”江深可不懂什么吉祥号,他看了几遍就把号码背了下来,高兴道:“我记住了。”白谨一满意地“哼”了一声。江深从来没跟人打那么长时间电话过,毕竟乡下村里各门各户挨的近,想呼朋引伴找人谈事的,村口喊一声名字就行。白谨一不挂电话,江深也不舍得挂,他贴着话筒的耳朵都有些烫,不得已只好换一边,两耳轮流上岗。“白谨一。”江深问他,“你会一直打拳击吗?”白谨一毫不犹豫道:“会啊。”江深:“你爸妈都答应你的?”白谨一:“听他们干什么,我刚打拳的时候我妈死不答应呢,我不还是来打了。”江深:“……”这顺序好像不太对……白谨一显然要敏锐的多:“你爸妈不让你跳舞了?”“不是我啦……”江深没想到他能猜着,不怎么好意思说,“我有个meimei,画画的,家里可能要不让学了……”白谨一:“那她自己还想继续画画吗?”江深认真道:“当然啦,青灵子是要当大画家的。”“那不就好了。”白谨一理所当然地道,“只要想画画,就一定能画下去。”“哎。”江深叹了口气,他有些急,“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的。”江深也不知道怎么讲,他突然发现,和白谨一讨论这个问题其实很没有意义,白谨一的条件,自己的条件,无论如何都无法公平的讨论一些事情,想通了这些,江深其实是有些落寞的。他第一次,学着大人的口气似的,无奈道:“你以后就明白啦。”和白谨一挂了电话,江深揉了揉两只通红的耳朵,谭玲玲看见了,笑话他:“明天都要见面的今天还讲这么久,一晚上见不到都不行啊。”江深讪讪地:“没有啦。”他问母亲,“狗毛回来了吗?”谭玲玲:“没听到动静,怎么啦?”江深摇头:“没事。”他拿了点鸡食去院子里喂Tony,偶尔朝外面张望两眼,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有人从村口拖拖拉拉的走着,等人走近了,有了光,才看清楚是陈毛秀。狗毛也看到了他。“你怎么还不睡呀。”狗毛隔着院门问,他还偷看了一眼Tony,幸好鸡已经困了,懒得找他麻烦。江深:“你回来太晚啦。”狗毛:“难得嘛。”他示意江深伸出手,“给你的。”江深低头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这是什么?”“进口糖果。”狗毛得意道,“你和青灵子一人一半。”江深“嘿嘿”笑起来:“谢谢狗毛哥。”狗毛伸手撸了一下他头顶:“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啊。”江深抱着糖点头,他看着狗毛进了隔壁屋,才最后给tony添些水,趿着拖鞋回了房间。苗花儿和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