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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陆舟使劲地将汤白压制住,右手拿着细小的针管,尖锐的针头处带着慎人的寒光,汤白在他身下不安的挣扎着,像一条被鱼网捕捞住拼命地摇晃着身子的鱼。傅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一个健步上去将陆舟手中的针管夺了下来,一旁的铁箱被打开,里面的用小袋装的□□散的七零八落。傅臣是医生,他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陆舟,你真是荒唐。”傅臣毫不留情地喝道。陆舟慢条斯理地整理方才有些弄的有些褶皱的衣服,仿佛没有听到傅臣的话一样,说道“拿来。”傅臣将手中的针管丢到一旁,死劲地攥住陆舟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陆舟,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但是你能不能给我清醒过来。”陆舟置若未闻,只是笑着望着汤白,声音温柔的像是陷阱中的奶酪,“汤白,不会很疼的。”毒品会让人上瘾,也会让人听话。比起害怕他亦或者想要逃离他的汤白,陆舟宁愿选择让将他一辈子牢牢捆在身边,死活不松手。傅臣眉头紧皱,往他的脸上就是狠狠一拳,愤怒道,“陆舟,你真是不可理喻。”“他是汤白,他是你从那条旧巷子带回来的汤白。”傅臣继续说道“你看看现在的你,虚伪,假善,毒辣,瑕疵必报,这和以前的你有哪一点相似。”“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陆舟神色略显狰狞地尖叫道。傅臣嘴角微勾带着十足的讥笑说道,“你总说过去的你造就了如今的你,就算记忆能删除你的身体也会永远记得那些痛苦,可是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亦或者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披着陆舟皮囊的辅佐真佑罢了,不是别人抓着你不放,而是你从来就没有放过你自己。”傅臣和他二十多年的交情,这也是他第一次格外不留情面的态度一针见血的指骂陆舟。汤白在一旁拨弄着手指,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同寻常,他有些迟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房子里陷入了可怕已久的沉默之中。就像是在医院太平间那样,绿光幽幽,寂静无声。半晌,陆舟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似无奈,似悲凉,似妥协。他心中似乎定下了一个主意。过会只听见他说出一句话,再也没有看汤白一眼就推门而去。陆舟说道,“傅臣,汤白就拜托你送回以前的地方。”一切事情似乎在旦夕之间回到应有的原点。白是白,黑是黑,他们本该是相互平行的直线,可在不小心相交之后就应该回到应有的位置,再也不相往来。第26章终局汤白回到了以前的那条巷子里。陈莉虽说心里尽是嫌弃,但是当着傅臣的面也不敢有所表示。汤显在一旁的表情则有些不自然,他一直记得那一天陆舟对他说的那些话,而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傅臣像个大哥哥一样笑着拍了拍汤白的脑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于是眼色带有警告的瞥了陈莉一眼,便离门而去。汤白有些发愣,眼睛紧紧地盯着傅臣离开的背影,他似乎在傅臣的背影中看到了陆舟的身影,挺拔且伟岸,若隐若现渐渐重合消失殆尽。他嘴唇翕动,声音轻到似乎随风尽散,汤白眼神逐渐迷茫的低喃道“糖糖。”陆舟辞退了张嫂。他貌似回到了以前平静的生活,上课,做课件,吃饭,睡觉,正常的让人看不出问题。只是当他偶尔看到床上摆放的狐狸玩偶时,陆舟会愣神好一会,眼眸微弯,带着零星笑意。橱柜里还放着一大罐还没吃完的糖,那是上次为了哄他的小脾气而去买的,买了大半年的。冰箱里还放着汤白喜欢喝的巧克力牛奶,还有一个月就要过期了,陆舟记得他每次喝完嘴上总会沾染一些奶泡。陆舟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轻抿一口再吐出一团团的烟雾,他的面孔在缭绕的烟雾中半灭半明,仿佛很近又似乎很远。他掸了掸烟灰,正要像往常一样将烟蒂按在左手上熄灭时却停了下来,反手慢动作一样地将烟头捻熄在书桌上。陆舟穿好衣服后开车离去。他来到了汤白在的那条巷子里,他西装革履,精贵的黑色西服被熨烫的十分服帖。陆舟慢慢地踩在青石砖上,然后在一间屋外停了下来,恶臭伴随着腐烂的气味充斥着鼻腔,陆舟神色一丝未变。他偷偷地透过大门凝视着坐在院子里的汤白。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拿着根树枝拨着墙角处的蚂蚁洞,就连裤子脏了都不知道换一下,笨死了。前几天在这里看他玩蚂蚁洞,今天又看他在这里拨蚂蚁洞,也不知道以前教他的东西现在学会了多少。这些天越来越冷,萧瑟的很,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冻疮有没有缓和一些,陆舟伸手用力地敲了几下门,直到汤白发现了动静正欲跑过来时,这才慌忙地将冻疮膏和买的衣服手套都放在门前,匆匆离去。陆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他每次想去看他时都会默念这是最后一次,陆舟,这是最后一次,可是他究竟有过多少个最后一次?陆舟苦笑。一月份,天气直接降到了零度以下,寒冷的风如刀柄在脸上重重地拍打,冷的瑟瑟发抖,偶尔会飘着小雪,落地即化。陆舟裹好棉大衣出门,他手里提着的是汤白最喜欢吃的黑森林蛋糕,还有一些优质的保暖外套。每次他会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汤白的门前,尽量避开正面接触的机会,陆舟实在是不敢再接受到汤白他那因惧怕而退缩的目光。每当他一想及这里,胸腔处传来阵阵钝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究竟做过多么愚不可及的事情。当陆舟将东西放在门口时,不知怎么正好对上汤白的视线,陆舟呼吸一窒,正要匆忙地落荒而逃。陆舟有些不敢回头,但是他隐约之中似乎听见汤白喊他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还是不忍心地回头了。汤白怔怔地望着陆舟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破天荒的出口喊道,“糖糖。”那是糖糖,那是会亲他会笑会带他去玩的糖糖。汤白虽然笨拙,但是他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