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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可能!晚上送饭的时候,他还拿了饭吃呢!”“放风的时候,他也出去了,总不能是鬼出来晒太阳吧?”“夜里巡夜的时候,还听见他打呼!”闫为清还没过堂,换句话说,他身上的官职还在。让他自杀死在牢里,已经让他们这些狱卒都吃了一顿排头了,他们牢头还打了板子,现在正躺家里养伤呢。这要是再闹出来,他们让人直挺挺的在牢里跪了一天多?那真得回家吃自己去了。“本官也知道这第一种情况不对。”卢斯眯眯眼的笑了,牢头们顿时都不说话了,明明是笑,但总有种心惊rou跳的感觉,“那就说第二种,闫为清是刚死的。”众人点点头,自然是刚死的,和他们没……突然,脑子快的就看向那两个发现了闫为清尸首的同僚——这架势不对啊,话里有话。“本官查看监牢的时候,也见地面上血迹污糟,这该是当时走进去的人,将还没干的血迹践踏成那个样子的吧?”“大人,这……不会是践踏了血迹,也是有罪过了吧?”“唉……”卢斯用你们真傻的表情看着众人,“你们都因为各种原因撞过头吧?撞完了什么感觉?”“什么感觉?有点晕?”“闫为清的尸体上,从头到脚,就两个地方流血。一个是大脚趾,不过指甲没掉,伤口没露出来,碰不到血。二个就是他脑门上开的那个大洞……还不明白?”“啊——!”柱子后头的邓艾,大叫了一声,叫完了之后,他也不躲着了,光明正大的走出来,指着一群狱卒,“还不明白?!你们脑袋上破了个大洞,还能站起来写字啊?!”“……”其实我们都明白了,发呆是因为被您老人家吓着了。“你继续说,继续说。”教训完了一群狱卒,老头捏着胡子对卢斯笑,心血来潮跑来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破案子的,结果,他发现对这个年轻人没那么讨厌了——怪不得呢,这么明摆的事情,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呢?手下人呈上来什么就是什么了。“其实血字也可以解释为闫为清写的,他脑袋上磕出血来了,还没死,稍微缓缓写了字,再继续撞。”“……”这么下老人家的面子,这小年轻又变讨厌了。卢斯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心里变化,他恭恭敬敬的对邓艾拱拱手,继续道:“牢房的墙壁上,有多处被撞击之后留下的血痕,高矮、距离都不同。这能证明他确实不只是撞了一下。但是,有好几处的撞击痕迹上,脑浆子都已经粘在墙上了,你们谁见过脑浆子撞出来了还能继续撞墙的?”“……”包括邓艾在内,所有人都咧了一下嘴,这场面太美,想象一下,都觉得瘆人。“还说人是自己死的吗?”卢斯话音刚落,就看仵作突然转身,朝着不远处一根柱子奔过去了。“拦住他!”卢斯叫着,也有反应快的狱卒,可这仵作实在是太坚定,奔跑起来也太快速,即便有众人拦阻,他依然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邓艾吓了一跳,站起来也要朝里头去,就被一个狱卒拉住了手,他不耐的甩了一下,迎面另外一个狱卒挡在了他面前。“让……”邓艾一推,那狱卒非但没躲,反而抬手要抓他衣襟。老头顿时知道不对劲了,联想起卢斯说的,闫为清的死亡时间,顿时就退了一步,但他明白过来得有点迟,衣襟已经被拉住了:“大人,还请……”“放手。”亮闪闪的刀刃搁在了狱卒的脖子上,握刀之人正是卢斯。这个放了手,但另外一个拽住老头的狱卒一个闪身站在了邓艾背后,抬胳膊就要勒住邓艾的脖子。卢斯一脚踢在被他用到抵住之人的膝窝,踢得这人跪倒在地。邓艾只觉得他脖子上的手还没勒紧,他眼前就刀光一闪,鲜血喷溅……有什么掉在了他的脚上邓艾下意识的低头,他看见了一只手……一只手。只手。手!堂堂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员,两朝元老,六十有九的邓艾邓老爷子,白眼一翻,晕过去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邓艾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浑身虚汗,酸软无力。儿子女儿在外头哭成一片:“别嚷嚷啦!老夫还没死呢!”“爹!那卢斯太过无礼!定要参他一本!”“参个屁的参!”邓艾把软枕抓起来了,扔在三儿子脑袋上,“别总跟王崧学!脑子都坏掉了!你爹我是让人家给救了,谢谢还来不及,参人家?!多大的脸!”他三儿子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孙子孙女都有了,被老子一枕头砸得帽子都歪了,还得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邓艾在床上喘了喘,骂了一通,反而没那么没劲了,他坐起来,下意识的要捏胡子。手明明放在了习惯的位置,却啥都都没摸到?回想一下,好像是在那只手的旁边还有什么东西也跟着飘落下来……不能去想那只手,不能像!“拿镜子来!”“……”大儿子老老实实的把镜子拿来了。邓艾一看:“哎哟!”一声叫了起来,“痛煞老夫啊!”他修剪得漂漂亮亮的胡子,现在右半边被斜着切了下去,这可是心疼死他了:那小子果然还是很让人讨厌啊!卢斯不知道有个老头在为自己的胡子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审问犯人。不过,没啥结果就是了。一个仵作死了,两个捕快,不管是残了的,还是完好的都是一个字也不说。冯铮来的时候,就看他坐在那发愁加。冯铮没说话,只是沏了杯茶放在卢斯手边,然后出去找人询问案情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卢斯还是保持刚才那个动作没变,不过那杯茶水已经在无意中喝光了。冯铮就看着他坐了有两刻钟,才长叹一声,回过神来。“哎?铮哥?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来。”“我都没发……”卢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茶杯,茶水还剩了四分之一,是温热的,他就知道,冯铮不是刚来的。卢斯也不说话了,一歪头,把脑袋搁在了冯铮的肩膀上。冯铮摸摸卢斯的脸,这人有时候也孩子气得很,总喜欢这样撒娇:“我听了案情了,确实麻烦。”“嗯……那两人只是受人指使,只要他们不开口,短时间内,线索就断了。”两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家里也没出现不该有的贵重财产,从跟他们关系近的人那里,也没听说两人有赌或者色之类的,需要花费大量钱财的不良嗜好。“你不知道,这两人是契兄弟吗?”“哎?”卢斯把脑袋从卢斯肩膀上抬起来,“竟然没人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