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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里的男人!赵七明知不敌但还是举起弓弩做最後的抵挡,他在最後一刻将明少卿与陆季推落水中,然後迎上的就是男人势不可挡的一剑……(九上)弱攻强受生子男人杀意极重的一剑纵使是全力以赴的川泽都不可能挡得下,更何况是内力尽失全无武功的赵七?被浮木带著飘远的明少卿始终放心不下赵七,他想回头看一眼,可是身体却怎麽也转不过去。他在水中一手拖著沈甸甸的小腹,感觉到刺骨的江水浸透了身体的每个地方,坠胀的感觉和腹中的胎动像要生生抽干身上的力气一样,如果不是陆季一直拉住他,可能现在他真的连抱住浮木的劲都没有了……“少卿,少卿!”耳边陆季的声音远得有点模糊,他隐约能看到火光里陆季模糊的面孔,但是一时间又觉得很不真实。困顿的感觉瞬间取代了身上的寒冷,他被握紧的手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只有一些刺痛耳膜的轰鸣声在周身萦绕不去,“沐晟……”他神智不清地最後喊出了那个名字。像是再无遗憾地缓缓舒了口气,心无所挂地合上眼睛,最後还是好想再见他一面……拼命抱住明少卿的陆季感到手臂里的身体一沈,他在江水里也已经冻得手足无力,嗓眼里喊不出一点声音。他用尽最後一点力气把明少卿抱上浮木,而面色发青的明少卿早已没了意识,但是全身还在不由自主地发颤。陆季把自己身上已经浸透的厚衣包住明少卿,然後用自己的手臂死死护住他向岸边游去,“少卿,你醒醒,听得见我说话麽,你醒醒!听见没有,醒醒啊!”身後渐远的火光让这一片沈静的江域显得更加的死寂,陆季已经快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地在对明少卿不停地说话。浮木上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好像要就此睡去一样,不要睡,不要睡……陆季努力地张开冻僵的双唇,干涩疼痛的喉咙里火辣辣的。无论怎样大口呼吸也驱赶不走胸腔里涌上来的血腥味。他徒劳地喊著明少卿的名字,整颗心都被呼啸而来的寒风震颤地痛不可挡。而此时,江边上狂奔赶到的明不戒与沐晟已经命人举起火把沿江寻找。大片的火光霎时间照亮了冷清的江面,陆季看到那光亮时根本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他能做的之後张开手臂使劲地朝著岸边的人挥舞,“有人!那里有人!”侍从的高呼声立刻引来沐晟的注意,他向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江面上只能看见隐隐绰绰的影子,根本不能判断那里是不是有人,但是现在任何一点机会他都不能放弃。“放船下河,我去找。”“沐晟,你先等一下……”明不戒担心地看著阵脚已乱的沐晟,刚要上去拦住他就被沐晟喝止道,“不能等了!少卿就在江上,多耽搁一会危险就多一分!”说罢,他直接跳上小船,亲自撑起船桨向江心划去。明不戒明白现在阻止也是於事无补便立即下令道,“你们跟在沐寨主後面保护他,一旦发现异样即刻回程!”另一边,已经驾船向江心而去的沐晟在听明不戒说明了明少卿的身体状况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定。前前後後一些琐屑的线索被一起串联起来,他终於明白过来为什麽那日明少卿受伤之後下体流血不止,为什麽陆季会在他面前突然提起孩子的事,还有一直言辞闪烁不肯直言相告的大夫,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明少卿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只有他一直浑浑噩噩糊里糊涂。他终於明白那一夜明少卿是抱著怎样绝望的心情与他欢爱。那样疯狂那样不顾一切。为的就是留下这个孩子,他那麽不愿放手却还是笑著对自己说从此两不相欠……那时候,心该有多痛?而自己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明白,就那麽任由他带著伤从自己身边离开,之後的半年中他忙著打自己的天下,忙著夺回曾经属於他的一切,全然不知道那个人就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承受著作为一个男人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他对他和那个孩子的一切一无所知,甚至连自己险些失去那个孩子都全不知晓。干冷的风像刀一样割在沐晟的脸上,他站直了身体走到船头。原先看到人影的地方除了一堆烧焦的浮木什麽都没有,他找不到他,哪里都没有……“少卿!!”濒临绝望的一声呼喊漫过充斥著杀意和血腥味的江面,被江风吹起的火星散落下来,坠入江中一瞬熄灭。他莫名地想起了明少卿留给他的那四句话,颓然地跌坐在船头,缘分至此,强求无益,就此别过,後会无期。後会无期,後会无期……喉间忽而涌上一阵腥甜,沐晟眼前骤然一黑。侍从们慌忙扶住了他,而他的掌心里,赫然可见一片腥红,(九下)弱攻强受生子“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咳嗽声从紧闭的房间里传出,端著药汤的随从都候在房外不敢走进,甲板上杂乱的人声还未平息却和船舱里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大夫,他的病怎麽样了?”立在床头焦急等待诊断结果的川泽一看到大夫号完脉便急忙问道,“他的身体可有大碍?为什麽一直不醒过来?”大夫抚须摇了摇头,将扎入赵七手腕上的金针悉数取回,然後不绝叹气,“既然已是重病之躯,怎麽还让他染上风寒?皮外伤好医,可是这内里就……”“就如何?你但说无妨。”“川泽,你不必为难大夫,我这病……”靠在床头的赵七还未从方才的恶斗中恢复过来,本来就带著病的他现在看上去更加虚弱不堪。自从半年前带病落海之後他就一直体虚畏寒,现在又在白水兼人的剑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被川泽带回来的时候高烧不退,折腾了大夫大半夜才慢慢转醒。“你给我住口!什麽话都不许说。”面色不善地望著这个拿自己的性命根本不当回事的友人,川泽真恨不能把人就此带回东瀛去。早知道他一回中原就血光不断,当初自己肯定不会同意带他回来,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还瞒著病情不说,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九命怪猫,每次都能死里逃生麽?赵七知道这次川泽是真的动了怒,自己若要强辩占不了多少好处。他索性避开话题,转而问他,“找到明少卿了麽?你这次刺伤了白水兼人,那边恐怕不会善了吧,”“怕什麽,他来找我自然最好。我与他之间迟早一战。我不会因为他今天收手就对他心软的。”川泽绝口不提明少卿多半是还没有他的下落。赵七最担心的当然不是白水家的内斗,以他对川泽的了解,就算白水兼人真的不顾父子之情,川泽还是可以全身而退地返回东瀛的。他这次带来的船队都停在出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