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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回去了。”白衣公子摇了摇头,说道:“道长莫要赶我走,你去北地,我也去北地,家中险恶,比之那些处心积虑,想要谋害于我的人,什么妖魔鬼怪,在我看来,反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了。”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几分凄苦。沈约却将脸转向远方,有些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随后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当时,残阳如血,甚是浓烈。作者有话要说:龙君:我的疯狂暗示全都喂了狗。狗娃儿:师傅喊我小名啦。第32章发聩(一)三秦之地,一条大川,横跨两岸,蔚为壮观。这条长河名曰“北玻”,乃是自江南贯通北地的一条最为广阔的运河。其起于吴地,被拒于上京长安之外。往日,只要冰不封道,其上船只,往来不绝。而这时的北玻河上,正有一条不起眼的商船,正缓缓得靠向邺城城外的一处码头。从商船上一下子跳下来个少年人,少年头上戴了一顶斗笠,身着一袭鸦青色的道袍,这道袍看着宽大,却和少年意外合身。他脖子上像是系了只青鸟玉佩,腰间随意地缀着一把蟒皮长剑。船家笑着招呼道:“道长,啷个小心些哟。”那少年道人扯了扯有点歪斜的斗笠,扭过身子,笑着说道:“船家,多谢咯,我回江南,也乘你的船。”这时,从船舱里走出一个衣衫楚楚的白衣少年公子,他看着有些宽阔的河面,咽了口口水。船家笑着说道:“俊哥儿,别怕,你越怕,过不去咯。”白衣公子远远地往外看了一眼,那个黑衣道士,他扯着嗓子说道:“你就不接我一把?”道人只是干笑。那白衣公子看他反应,心中凉了半截,一咬牙,两眼一闭,往前一扑。身子已是落在了码头上,只是姿态颇为不雅。道士对着远处的船家挥了挥手,眼瞧着那般船往前方缓缓航行而去。“这是要去上京了罢?”道人喃喃自语道。“沈约!”道士忽然听到身前传来男子的呼喊声,他低头看去,白衣公子已经是拍着两腿之上的尘土,站直了身子。“李公子。”沈约对着他平平淡淡地行了个稽首,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北地风光如何?”他看着船上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呕吐不止的翩翩公子,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快意。李流儿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沈约却已是不管不顾,已是大步往县城走去。李流儿留在原地,轻声骂了一句:“薄情儿。”想了又想,还是一跺脚,追了上去。……邺城是北地一座大城,曾有一朝定都于此,也就奠定了此地长达两百余年的丰饶。沈约一入城,便觉得有些许诡异,有许许多多带着道力波动的人穿梭在了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提刀佩剑的江湖客,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正商量着什么事儿。他交了路费,领着李流儿便往城中最大的一座客栈走去。他曾几次到过北地,故而对此也算是熟门熟路。“老掌柜,两间房,两壶酒,切上两斤上好牛rou,还有什么下酒菜没?”沈约搭在柜台上,笑着说道。对面的客栈老板一抬眼,嘿嘿一笑,说道:“哟,稀客,常道长有两年没见了罢?”他曾化名常春子,行走于北地。只因梁氏家族善妒,他自然知道自己树大招风,故而不准备出这么个风头。沈约并不答话,只是望着掌柜的。那人叩了叩桌面,说道:“北玻河上的杂鱼儿,后厨的李掌勺拿来做了些‘黄金苗儿’,我给你来点?”沈约说道:“好嘞,”他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掌柜的,怎么这么多江湖人,这是要开什么‘武林大会’选什么武林盟主吗?”那掌柜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常道长,你不知道?北省十三家,由道门盟主梁天师牵了头,说要联合一气,举办诛杀道门弃徒沈清为的道门誓师大会,如今这些道门人士,和江湖刀客都是为此而来的,常道长你?”掌柜话音刚落,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公子一口呕吐了出来,伏在不远处的桌上,根本停不下来,站在他周围的人纷纷让出道来,捂着自己的口鼻,对着他指指点点了起来。沈约面皮有些发疼,但还是干笑道:“贫道不问世事许久,如今出来,也是为了看看人间是否又有大妖大灾出没。”掌柜点点头,说道:“常道长几次到我邺城降妖伏魔,道法高深,定是清修百年之人,这些都是有功天地的大事,道长此次可以去看看,也算是一件上好的功德了,不过,听说那个邪魔外道的沈清为身边还随身带了个妖气冲天的半妖,常道长要是遇到了千万要小心,切莫落了单去,在邺城地界,只需要振臂一呼,定会一呼百应,到时候,就算那个沈清为是道门斗战第一,也足以叫他有去无回。”沈约点了点头,他觉得言多必失,走上前,扶着李流儿往楼上走去。“邪魔外道。”“妖气冲天。”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句,最后反倒是把自己逗笑了起来。“不知道道长是何感想?”刚才还呕吐不止的贵公子,一把抓过放在桌上的酒壶,先行给自己满上了一杯。“我能有什么感想?”沈约心中平静,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么个下场。“北省十三家早有先例,年年喊着杀鸡给猴儿看,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从没少做,好大喜功,如今还是这般乌合之众,犹如茅坑里的臭石头。”沈约念叨道。“如今,你便是那只鸡?”李流儿歪了歪脑袋。“若是我没记错,我也算是七十年来,最是肥硕的一只鸡了。”沈约叹了口气。“北地一向重血统,道门之中,各世家林立,自从几十年前,据说一场密不可闻的浩劫,改朝换代之后,梁家把持了北方一代的道统,从此之后,便再无退让,道门之天下,成了一家之天下。反倒是南边,以各大门派为首,兼容并蓄,反倒是欣欣向荣,是故,一盛一衰,两者已有不少差距了。”沈约凭着回忆慢条斯理地说道。李流儿说道:“那这般是否会影响到你的计划?”沈约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