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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沈赟的父亲沈中鹤,沈家其他两位大佬都被困在国外。从沈顾阳出事的消息公开,到郁之宁办完所有的财产过户手续,只用了不到24小时的时间。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甚至还来不及轻举妄动,事情便早已尘埃落定。沈中鹤意料之中的站在沈顾阳唯一的血脉这边,虽然他也感到无比的意外和震惊——以至于在见到郁之宁时,这位商海沉浮数十载、经历过各种惊涛骇浪的男人也无法淡然处之。在见到郁小景之前,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甚至怀疑这里面是否有诈,但在看到郁小景的那一瞬间,无数的言语却都堵在了胸口。他站在那里,礼貌却警惕的看着进入别墅的所有人,如同沈中鹤记忆中的沈顾阳,聪明,冷静,惜墨如金。郁小景跟沈顾阳太像了,连眼尾上挑的弧度都是一样的。沈中鹤叹了一口气。即便他早已经知道,但依旧俯下`身去问郁小景:“你叫什么名字?”郁小景回答:“我姓郁。叫郁小景。”他把那个郁字咬的很重。沈中鹤抬头看了一眼郁之宁,只见他脸上淡漠的没什么情绪。他挺起身,对郁之宁意味深长的说:“改个名字吧。”郁之宁抿了一下双唇:“不急于一时。”陆星垣道:“董事长在遗嘱中交代过,不必改名,姓郁便好。”沈中鹤一震。他已大体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也清楚记得郁禾曾是沈顾阳的初恋情人。沈顾阳曾经为了他跟当初背景深厚的未婚妻闹翻,却在闹翻后很快又跟郁禾分手,原因是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沈中鹤以为沈顾阳早将这段感情深埋在心底,没想到……没想到为了郁禾,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连姓氏也可以不改,只为了让这人安心。郁之宁摸了摸郁小景的头发,抬头对怔忪的沈中鹤说:“以后沈家的事,就要多劳您费神了。”沈中鹤点头应允,目光却在别墅内转了一圈,低声念叨:“还是老样子。”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连墙上的装饰都一变未变。“顾阳他……其实是个很恋旧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会轻易改变。”沈中鹤若有所思,“你们虽然分开过十年,他也从未在外人跟前提过你,但我知道,他对你一直恋恋不忘。三年前,他还没有私人飞机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坐民航出国。你也了解他那个人,只要是坐飞机,时间再短也要睡觉,结果他那天却连一分钟都没睡,你知道为什么吗?”郁之宁微微抬起眼。“因为那次播放了你的综艺节目。他要求空乘不断的给他循环播放,一直到飞机着陆为止。”想起那段往事,沈中鹤一边摇头一边笑,“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嘴硬说这个节目很有趣,半个字不肯提你——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你。”“我并不想听他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郁之宁突然笑着说,“这对我并不重要。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直视着沈中鹤:“沈家的钱我不会要,只是他现在不知所踪,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这次回来不是想得到什么,我只是回来找他,只要找到了他,我会让小景认他,因为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能剥夺他的这份权利——然后我会离开沈家,再也不回来。”“爸爸!”一直云里雾里,却理不清头绪的郁小景紧张的拉着郁之宁的衣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呀!?”郁之宁冰冷的,汗湿的手掌颤抖着覆盖上郁小景的头顶:“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小景。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沈叔叔才是。”郁之宁告诉了郁小景所有的真相。当郁小景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郁之宁痛苦的看着他:“……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我以为有了你,沈顾阳就不会走;我以为有了你,这栋别墅就不再是空荡荡的牢笼了。”郁小景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我说你以前都不肯让我喊你爸爸呢,我还傻乎乎的以为是经纪公司不让你认我;家里没有mama的照片,我还以为是她变了心离家出走,我甚至还以为你是因为被她伤害才变成gay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是个特别特别蠢,特别特别没大脑的大傻瓜,原来我才是那个没大脑的大傻瓜!大!傻!瓜!”“我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郁小景歇斯底里的喊,“就是用来让你抓住……”他颤抖着双唇,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抓住男人心的吗?就是用来让你解闷儿的吗?我还以为mama肯生下我,起码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爱我的……”“可是我现在,究竟算什么呀?”他跑过去抓住郁之宁的胳膊,“爸爸,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呀!?”即便他又急又恨,等着郁之宁的回答,但是在他的眼中,郁之宁却是沉默的。他仿佛被问的哑口无言,一句话都应对不上来。郁之宁的形象在郁小景的眼中模糊起来,他不清楚是因为眼泪还是什么,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慢慢坍塌。他听见郁之宁哽咽着说:“对不起。”可是他讨厌听见郁之宁跟他说对不起。他不想听到郁之宁跟他说,他只是太寂寞了——就好像自己只是沈顾阳的替代品,是沈顾阳不在时的慰藉品。郁小景猛然推开郁之宁,冲进二楼的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他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哭,任凭郁之宁怎么敲门,也不肯起身看一眼。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到自己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小景。”郁小景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小景,你刚才问我你算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到你。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算什么,而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太重要,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你的重要。”门外的人顿了顿,“你说的很对,我这个人没什么脑子,做错了太多事,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做对过什么。十六岁的时候,我就进了沈家,名义上是做保姆,其实就是给沈顾阳当床伴。我明明知道跟他是云泥之别,还是痴线妄想他能跟我天长地久。在同龄人都在念书的时候,我却在谈恋爱;当同龄人都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却背着你在练功房跳舞。该牢牢抓住的时候,我赌气跟沈顾阳说分手;应该放手自由的时候,我却傻乎乎的等了他十年。”“小景,我太傻了,”那声音哽咽起来,“我爱错了人,做错了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生活还是事业,都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没有一点是对的。”“只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否定过自己,那就是你。”郁小景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那传来隐隐啜泣的门。“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我的累赘,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小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能坚持下去。”他慢慢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