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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脸上更是骤然沸腾,红到发紫,紫到发亮。田钺觉得假如能有一种情绪可以和此时此刻的感觉类比,那么大概只有贼人无胆的小偷进了金库却被当即被抓了现行之类的可以一较高下。刚刚发生了什么?那是告白吗?!被一个男人告白,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告白,而且来得如此突然,而且还是用那一脸的严肃表情!这也太……太……“你……我不是说过了你别这么rou麻恶心嘛!死……”“别再叫我死玻璃了!”有点恼火,白未然干脆直接抬起手,扳住田钺的下巴,逼他跟自己视线交汇,“到底行不行?!”“你这是应有的态度吗?!”下巴被捏得挺疼,田钺挣脱开那只该死的劲儿大的手,无奈到快要张口咬人,“我告诉你,我不是同性恋!”“你和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我知道!可我不是啊!”“那你为什么和我做?”“哎,白大狗,你脑子里的屎溢出来了是吗?”简直气到天灵盖都快冒烟,田钺干脆一把抱起已经爬到沙发靠背上去的小猫,站起身,往后撤了好几步,“一开始是你强迫我的!这么快就忘了?!”“那后来呢?”“后来是你勾引我。”“不是相互吸引吗?”“吸引个鸟蛋!”觉得这种话题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好像再继续哪怕一丁点,就会掉入深渊无法自拔,而这个深渊是他自己挖出来的,以白未然的智商,再多说几句,很有可能就会让他眼看着摆在面前的现实情况无言以对。田钺见势不妙,决定临阵脱逃。抓起猫箱,抱紧毛球,他直接往楼梯口走,走到第一层台阶,才突发奇想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另外我跟你说啊,这小玩意儿不能叫个‘斧子’!我宁可叫他土豆萝卜老玉米,花生茄子大窝瓜,也不能叫斧子!!”三十六岁的中二病患者,撂下了狠话,上楼去了。留下了基本能猜到他的反应表达了怎样的心思,但又不好完全确定的白未然。果然,猫是很难伺候的,对他不好,他会恨,会抓人,会拼死反抗,对他好,他也许不恨了,也许不会抓人了,也许不会拼死反抗了,但还是会嗷嗷叫,会甩脸色。这种动物的内心世界,永远不能像狗那样,只有爱与忠诚。但是,真的好吸引人,也真的好可爱……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田钺可爱了呢?而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希望田钺爱上他了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爱上田钺了呢?他是狼种中的狼种,他是高高在上的堂堂帝君啊,他怎么能爱上一个“猴子”?他怎么会?他怎么敢?可是,就像人可以否认内心,但无法否认事实一样,他在认清了内心之后,开始和事实作战了。惯例,传统,制度,习俗,都在眼前摆着,都在路上横着,由不得他视而不见,并且就在他确定了自己希望田钺跟他走入一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关系的同时,就已经根据他的抉择,自动对他不宣而战。白未然并没有太惊讶自己会被田钺吸引到这等地步,但他真的没有预料到他最后会损失多少,或是输得多惨。他一门儿心思地只希望对方快点接受他,然后死心塌地爱上他,不管他多么不擅长正确的表达。屋子里的尴尬,大约持续了两三个钟头。然后,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田钺走下来,走到正在吧台那边喝咖啡的男人面前,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吧台凳上,略微沉吟了一下,开了口。“我需要跟你谈谈。”语气没有矫情或者找茬打架的意思,只是平心静气的开场白,田钺看对方点了点头,才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他告诉白未然,第一,他本质上不是gay,所以不要要求他以gay的方式爱上一个同性。第二,他还不能放下过去“相逢一笑泯恩仇”,所以与其说什么会不会爱上的,不如先说想办法让他原谅吧。他不想揪着过去不放,但这个过去,真的把他伤到太惨痛了。第三,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点,就算前两条不存在,你是狼种,我是你口中的猿种,我和你,又怎么可能?白未然听着,听着,脸色难看起来。但阴沉感并没有持续太久。“愿不愿意,比可不可能重要。”他那么回答。“你可别逗了。”田钺看脑残一样看着他,“历史上有先例吗?”“有。”“那,成功了吗?”“没有。”“结果呢?”“一个放逐,一个灭口。”“罪名?”“背叛族群,泄露秘密,更主要的是,猿种和狼种没办法生育后代,一度,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会被戳着脊梁骨讥笑谩骂的。只不过就是狼种生育太艰难,真没办法,也就只好再怎么骂都忍了。”“所以说啊……”田钺脱力地笑了笑。“但那是百年前的事了。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生育的‘责任’。”“啊,是,我听说了,您不孕不育哈。”讨人嫌地下了个定义,田钺仍旧缠着同一话题不放,“那,现在允许了吗?跨种族的。”“没有。一直就没再出过类似的事情。”“从古至今就那一次?”“不,有过几次,然而太惊世骇俗,是反面教材的典型。”“都到‘典型’这个程度了,你凭什么就觉得我跟你就能有结果?啊?就算退一万步说,假设,假设我答应你,那下场会是什么?就算你无所谓放逐,我也不想被灭口啊。”每一个字,都毫不掺假,田钺说得顺情顺理,白未然听了,好一会儿,就只回答了一句。“如果你跟了我,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那我如果到最后都不呢?你就干脆一怒之下把我……”“跟与不跟,我都不会让任何人碰你。”话说到这个地步,眼里就释放出一种异常明显的霸道来,冷得像冰锥,却也热得像火焰。白未然一把攥住田钺的手腕,用那张表情匮乏的,完美的脸面对着他,表情专注得令人害怕。田钺确实是害怕了的,比害羞和尴尬加起来翻几倍都强烈地害怕了。于是,他慢慢撤出手,沉默了许久,暂且决定果断放弃纠缠在眼前的话题上。他需要别的事情缓冲一下。“不说这个了,说不通。”按了按太阳xue,他耸了一下肩,又一阵安静,才再度出声,这一次,绝对就是在回避锋芒跟缓和气氛了,“……对了,猫的名字我想好了。”“……”白未然愣了一下,但还是顺着往下问了,“叫什么?”“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