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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期特效的时候再添上。祁若初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在这个毛套里面,没人看得见他的面部神情,也没有任何台词,只需要用心完成导演布置的动作就可以了。他缓缓抬起胳膊,上下扑扇了起来,道具组的员工在同一时间用鼓风机将事先准备好的落叶吹得漫天都是,营造出了一种雕兄内功卓绝,翅力惊人的场面。他一扇完,贺竭就抱着断臂,气力不接的跳上前去。“雕兄!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导演喊道:“很好!cut!准备下一条!”祁若初松了口气,想抬手擦擦额头上因紧张而流出的汗,可抬起的却是一只雕翅膀。导演走到了他的身旁,笑着拍了拍他毛绒绒的雄壮雕身:“不错,表演的不错,下一条也很简单,你要当作地上有一只巨蟒,然后低头用你的尖嘴去啄它几下,紧接着要想象嘴里叼着一个蛇胆,送到贺竭手里,明白了吗?”祁若初认真的点了点头,笨重的雕头跟着他的脑袋轻轻晃了晃,也不知道导演懂没懂,他刚想抬起翅膀将雕头取下来,却发现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想透透气么?”贺竭看着祁若初晃动着的脑袋,上前用他的独臂费力的帮他把雕头取了下来。祁若初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埋怨的瞪了贺竭一眼:“真是被你坑死了。”贺竭笑了笑:“哪里坑你了,早就告诉你我们演的是把兄弟了。”“那你们休息一下,十分钟之后接着拍。”导演见两人聊得火热,就独自回到了摄像机前。祁若初有些在意自己刚才演的那一段,连忙撇下贺竭跟了过去。“能看看刚才拍的吗?”导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祁若初紧张的看着取景框,当他看到自己扑扇着翅膀,周遭狂风起落叶飞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满足感,这个雕兄也很酷嘛。他放下了对这个角色的嫌弃,剩下几条跟贺竭的对手戏拍得顺顺利利,这段时间在剧组总算没白待,他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点东西。杨过跟雕兄在山谷里朝夕相对,疗伤习武的剧情拍得很快。因为贺竭还要去赶别的剧组的拍摄,为了提高效率,导演就先把贺竭后期的戏份提前拍了。杨过出谷之后去了终南山寻找姑姑,两人重逢后决定重回古墓。其中有一段戏比较难拍,那就是回古墓时潜水的那一段。下午的时候祁若初总算是解脱了,雕兄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明明是寒冬,他却因为密不透风的雕服闷出了一身汗,还沾染上了一身羽毛的毛sao味儿。一脱下戏服,他就赶紧从剧组里借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一换。他抱着衣服往剧组旁的小溪边走,准备顺便擦擦身子,忽然发现贺竭一脸凝重的正和王导在溪旁的一棵树下交谈着什么。“你确定不用替身?”王导有些担忧的看着贺竭。贺竭看着手里拿着剧本,沉默了一阵:“王导,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用替身,而且下水的这场戏,有正脸的特写吧?”王导脸上有些纠结:“可是我听说你恐水?”贺竭一怔:“我能克服。”王导抱起胳膊托着下巴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用替身的想法。毕竟他们这部戏对外宣称的是全实景拍摄,贺竭也一直是亲力亲为扎扎实实的拍摄,如果最后因为替身的穿帮镜头而功亏一篑,那真是得不偿失。“你确定你能行?”王导再次确认道。贺竭松开紧绷着的脸,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有你这句话就行。”王导按了按他的肩膀,“不过别太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咱们就想别的办法。”“好。”贺竭点了点头。祁若初模糊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中纳闷,他从来都不知道贺竭恐水。不过好好回忆一下的话,好像确实没见贺竭的哪部戏里有过水下的戏份。一个小时后,剧组开始转移机位,在小溪边临时搭建了一个两米深十来个平米的透明玻璃水池,事先准备好的樟木箱子被放进了水里,按照的剧情,箱子里面装着黄蓉的女儿和小龙女,而杨过则在水里拖拽着箱子往古墓的位置游。贺竭已经在池边准备了,背对着取景框,死死盯着身旁的这一池水。他一只手攥着拳头,另一只手紧紧扶着水池的边缘,双肩微微战栗着,心底埋藏着的恐惧一点点的往外溢了出来,泛起一阵恶寒。晃动着的水面上仿佛浮现出了他父亲贺傲天的脸,他脸上的神情,是憎恶,是痛快的诡笑,是对年仅五岁、不断扑喊着“救命”的稚子的见死不救。“贺竭,准备好了吗?”导演在摄影机前喊了一声。祁若初还是端着他的小马扎,站在离贺竭几米远的地方。他隐隐感觉到贺竭有些不对劲,具体是怎么样的感觉,他又说不上来。所以他只是将小马扎拿在手里,没有踏实安稳的坐下去,刚才在溪边听到的谈话,到底还是让他替贺竭悬了心。“可以了。”贺竭松开手,咽了咽口水,转身朝导演点了点头。“好,摄影师先下水。”导演叉腰站着指挥了起来,“贺竭准备!”摄影师抱着水下摄影机,嘴里含着氧气管先下了水,找准了樟木箱子的位置,然后等待贺竭下水。“三,二,一!a!”导演喊了开始,然后紧张的看着取景框,他也不确定贺竭能不能亲自完成这次拍摄。贺竭咬牙把心一横,跳进了水池了,水面被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他必须在水下保持着睁眼的状态,一边扶着樟木箱子,一边对着摄像机展开向前□□的动作。整个过程只需要持续五秒,稍微忍一忍就能熬过去。为了安全起见,水池边有几个水性好的工作人员正在待命,如果水里的人发生什么意外就能第一时间救人。为了保证拍摄效果,水池里蓄的都是冷水,贺竭刚进到水里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憋着的一口气差点被冻得全部吐了出来。不过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与这些寒意一同侵入到贺竭身体里的,还有越来越清晰和密集的恐惧,几乎让贺竭整个人凝滞。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早点拍完这一条,而且一定要一条过,绝对不能重拍。他无法保证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次进到这个水池里。贺竭努力的睁着眼睛,水里的水泡一粒粒的沾在他的眉毛和睫毛上,他伸出胳膊开始往前扒水,可才刚坚持不到一秒,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内心的恐惧实在是让他窒息。从影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往上浮,企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