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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你,还为你做了什么,他有哪里值得你忘不了。”曹俊说:“你不懂。我知道你从小看不上我,反正这次一了百了,你们都挺好的,等救护车过来了你们上医院去治,肯定没事,我没了也如你的愿,再也不给家里添乱了。”妹子怒了:“好啊,你去死吧,你死了我把你埋姓赵的家门前,让姓赵的和他老婆孩子年年从你身上踩过去,甭管死活你都让人家践踏!”曹俊不耐烦低吼道:“又关他什么事,要不是你们这些人逼着,他怎么会结婚怎么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曹家妹子被他气坏了,随手抄起张板凳往他身上砸,“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是吧,你也别等生病死了,你现在就去死吧!”曹俊根本不躲,直在那任板凳砸在他脑袋上,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脑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还好他meimei力气不大,不然他确实不用等检验结果了。meimei拎着另一条板凳又冲上去,渝雪松和张大夫离她近,赶紧架住了她,劝道:“别别别,冷静点,有话好好,别动手。”而另一端,曹俊双目红肿,抬手掐住了自己脖子。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正紧紧绞住了他的脖子,他被推上了十字架,所有丑恶的负面的东西一并刺进他跳动的心脏里,血液一瞬间停止流动,从头到脚都是冰凉冰凉的。“他喘不过气了!”陆宜南大喊,“快看看他!”不用他提醒,张大夫已经率先发现了,赶紧冲了上去。曹俊的喉咙里发出嘶吼声,面色由红转白,四肢挣扎着想抓住什么。他再次急性呼吸衰竭,并且心跳骤停。几人手忙脚乱给他急救,然而还没开始,就被张大夫一手拨开。“你们出去!”张大夫扭头吼,“赶紧的,出去!”“?”几人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要出去?不是要救人吗?渝雪松先行明白过来,沉默的一手拽一个把两个学生带走,又回头喊曹家妹子,“跟我出来,不想他死就赶紧出来。”陆宜南被他拉着手臂离开,在外面窗口往里探,看见张大夫正就地取材的给曹俊做气管插管。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给SARS病人做气管插管是一个极易引起医护人员感染的cao作,但显然,这比看着曹俊窒息而死的cao作好多了。陆宜南愣愣的被拽到了隔壁房间,和曹父曹母共处一室。几人此时正面面相觑。曹母紧张坐了起来,问他们发生什么了。没人回答她。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方歇神色凝重说,“如果真的是冠状病毒,刚才张大夫给他做气管插管岂不是……”他没说出下面的话,但几人都明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宜南问。“很快,”渝雪松低头看腕表,“张大夫那里不会有问题,市里医院的结果很快会出来,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耐心等一等。”几人只得安静的等着,静静的听夏夜里的虫鸣,此时,毫无节奏的鸣叫声听起来并不悦耳,反而惹人心烦。作者有话要说: SARS引起呼吸衰竭做气管插管、这个cao作容易引起医护人员感染,这两个知识点是我在网上查的一些医护人员写的文章里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对的。还有前文的一些医学相关知识,也是我闭门造车翻资料弄出来的,可能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有医学院的妹子看到的话,求指正。第13章第13章更倒霉的是,像应景似的,曹父的病症在这个时候发作了。镇静剂也无法平复他的疼痛,八尺高的黑壮汉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五官皱在了一起,冷汗浸湿了衣服。陆宜南急忙找来杜冷丁给他打进去,再多的也无能无力了。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是缓过去了。几人松了口气,就着地板坐了下来,彼此看看。陆宜南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学习。曹母沉默的坐在一旁,她已经流干了泪,眼眶干涩,说不出话。女儿曹敏握着她的手,两人小声说话。“没事的,妈,一家人在一块儿,什么也不怕,”她一边安慰,一边紧紧攥着母亲的手,也不知道是安慰对方还是说服自己。曹母呆滞的转了转眼珠子,望了望她,“敏儿,有时候妈觉得,这些事都跟在梦里似的,你哥哥摔断腿,你爸爸得病,现在你二哥也……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妈……”曹敏咬着唇,“没事的啊,妈,你听我的,咱们都会没事的。”曹母继续神情麻木的絮叨说:“我当时应该拦着你大哥,别让他去和姓赵的要那八万块钱,那是你二哥愿意给,咱们有什么好拦的呢,拦来拦去,成了仇,还让人打断了你大哥的腿……要是没有那个事,我们也有钱给你爹治病……这都是命啊,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拆了……”“别说了,”曹敏攥着她的手,说不出别的,只能一个劲的让她别说了。陆宜南低着头,大家都在一个屋,这些话他不得不听到。他在心里勾勒出了这家人的故事。二儿子喜欢上渣男,把存款拿给渣男娶媳妇,大儿子去把钱要回来,却被人家打断了腿,家里为支付医疗费花光了钱,因此已经没法负担给父亲治病的费用。概括一下:倒霉催的。他小声和渝雪松评论说:“师兄,这家人真是太倒霉了。”渝雪松看了看那家人,也悄悄赞同了他的观点,可不是太倒霉了吗,一环扣一环的。命运就是这样,顺利的时候觉得光阴飞快,未曾珍惜,不顺利的时候则像垒石头似的,一层一层压下了,非把人的生命力都榨干了不可,这种时候,就度日如年了。渝雪松垂下眼睫,整个人沉默下来,此时的他,正经的、不正经的表象都淡下去,某种更加深沉的东西流露出来。他在想,他是医生,希望救死扶伤,但他力有不逮,能做的很少。其实从他选择牙科开始,就是在选择一种轻松的、不必直面血淋淋生离死别的道路。这是非常明智的,性价比极高。只是在面临这样的场景的时候,他不由得也会自我质疑。他还能做什么呢?他刚年近三十,算不上什么稳重大成的时候,不过刚刚从动荡的青年期走出来,他也还在摸索成长。“师兄?”陆宜南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他,“你怎么了?”渝雪松问他:“为什么是临床?”陆宜南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哦,这个啊,我没想那么多,我哥是外科医生,所以我也选了这个。”渝雪松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