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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说的,但你自小就跟着我,我总怕你在外面吃苦受罪,这样罢,五千两我只收四千,其余那一千两,你自个儿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清姿大感意外,万万没想到平日嗜钱如命的鲁mama竟然如此好说话,不仅肯轻易放她走人,而且还肯退还自己的钱,她也有些感动,朝老鸨福了福身:“这么多年来,有赖mama的教导,清姿感激不尽,无以回报,这五千两,mama还请收下罢,清姿还有些小体己,一时半会也饿不死的。”“清姿啊,”老鸨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mama,这银票是不是先前郑公子给你的?如今他人已经死了,听说事情还闹得很大,这些钱不会惹什么麻烦罢?”清姿:“鲁mama,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些银子不是郑公子给我的,他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手头有些花用,也不可能一口气就拿出五千两帮我赎身,这些钱都是正经来路,mama不必担心。”老鸨:“你不与我说个明白,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要知道郑公子死前一天可是歇在我们欢意楼的,这事说起来就不清不楚,万一那些贵人要是想做点什么文章,拿我们开刀,也是轻而易举的。”清姿:“这案子不是结案了么,据说凶手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对方跟郑公子的姨娘勾结起来,暗害郑公子,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老鸨强笑:“话虽这样说,可我听说,北镇抚司的人还在调查,说是案件还有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疑点,平日你的花销都是我在掌管,怎么一口气就能拿出五千两,我也不是要强留你,可此事你得给我交个底,免得到时候这钱惹了麻烦,咱们谁都跑不掉!”清姿沉默片刻:“这钱的来历我也不能说,总之是某位恩客给的,他对清姿有意,曾想娶我进门,只是碍于家中有位母大虫坐镇,所以成不了事。”老鸨眼珠转了转:“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白,等着你给我解解惑。”清姿:“mama有话不妨直说。”老鸨露出笑容:“清姿啊,我听说你在外头置了宅子,可有此事?”清姿脸色一变:“mama这是何意,你找人去查我?!”老鸨也沉下脸色:“你是我的女儿,难道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问问又有何妨?你老实说罢,这宅子是哪里来的?”清姿腾地起身,冷笑:“看来今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mama既然不肯放句痛快话,那我改日再来就是,只盼你到时候不要后悔!”然而还没等她拂袖而去,屋子里就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清姿姑娘如果不将宅子和银钱的事情交代清楚,今日只怕是走不了了。”却见那屏风后面转出两个人,一人手提兵刃,高大冷峻,一人则着竹青色直裰,文质彬彬。清姿脸色大变,待要往门口退去,门口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堵上两个兵丁。清姿:“你们是何人!”唐泛看到她半掩在衣袖下紧紧握着的拳头,这是内心相当紧张的一种表现。“顺天府唐泛,关于武安侯府案,还有些问题,想请清姿姑娘解答。”清姿:“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唐泛摇摇头:“还未结案,因为我们发现此案还有一个凶手,清姿姑娘想知道吗?”清姿:“那关我什么事!”唐泛:“郑诚怎么说也与姑娘有过露水姻缘,一夜夫妻百夜恩,姑娘何必绝情至此,冲着你与郑诚的情分上,听一听也好罢?”清姿神色紧绷,腰板却挺得直直的:“听唐大人言下之意,是暗示我跟郑诚的死有关了?”唐泛:“郑诚的死因有两个:一是他吃的壮阳药里,被擅自加入的柴胡,这味药使得他元气下脱以致脱阳而死,二是他头顶的百会xue处,被人数次敲击,以至于颅中经脉破裂。改药方的人已经抓到了,想必清姿姑娘也有耳闻,正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郑志及郑诚妾室蕙娘。但我们在审问郑志和蕙娘时,却发现他们对百会xue一事一无所知,而不管是蕙娘或者郑志,都没有在郑诚昏睡不醒的情况下不停敲击其xue道的条件,此人必然要跟郑诚同床共枕过一段时间。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有三个,你,郑诚的妾室玉娘,还有郑诚的外室赵氏。”清姿:“那大人为何不去找她们,而要来找我?”唐泛:“自从发现这个疑点之后,我就一直派人埋伏在欢意楼外,武安侯府外面,以及郑诚外宅那里,盯着你们三个。但凡杀人,必然要有动机,也必然会有目的。这半个多月来,玉娘和赵氏那里都平静,她们并未与什么可疑人物往来,也未有大笔银钱出入。唯有你,虽然身为欢意楼头牌,但恩客所给银钱一直掌握在老鸨手中,却忽然有钱让婢女在外头偷偷购置宅子,还拿得出钱给自己赎身。”他话刚说完,外头又进来两个衙役:“大人,在她屋子里搜到这些!”唐泛颔首:“我看看,在哪里发现的?”衙役:“床褥下面,她藏在床板和床褥之间的角落。”清姿看见对方手上的香囊,原本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神情再一次慌乱起来。唐泛将香囊解开来,闻了闻,又递给隋州,然后对清姿道:“我猜这里面就是让郑诚能够昏睡不醒,任你施为的关键所在了罢?里面的粉末很少,应该早被你倒掉了,但没倒干净,还有一些残留,你为什么不索性将整个香囊都丢掉或烧掉呢?这样还能更不留痕迹一些。”清姿冷冷道:“唐大人一看就是不解风情之人,女人亲手绣的香囊,要么是送给心上人的,要么就是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怎么会说扔就扔呢?”唐泛想起阿夏那个被自己拒绝了的荷包,摸了摸鼻子:“这么说,清姿姑娘承认自己是凶手了?”清姿:“不错,确实是我将郑诚迷昏了之后又敲打他的百会xue,如此一月左右,人就会死得不留痕迹,早知道还有别人想要郑诚死,我也用不着动手了。”唐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清姿:“这有什么为什么,唐大人不是抓到凶手就可以去邀功了吗,难道还要寻根问底?郑诚这人可恨得很,还总喜欢在床上玩些新花样,我早被他折磨得受不了,既能从他身上坑点钱,又能让他彻底消失,何乐而不为?”她的眼睛一转,看向老鸨,恨声道:“这个毒婆娘从小到大不知道坑害了我多少,我本想在离开之前把她也弄死,没想到却被你们坏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