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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勺,傻笑着说:“嘿嘿,因为我不知道一个时辰是多久。”容华心头一梗,“……我知道。”幸好他知道。接着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幸好你不是路痴。”喻怀瑾无比自然地点头;“作为天选之子,立志要踏遍河山的男人,我怎么能路痴呢”容华:……两人在荒丘上观察,数十个蛊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一个洞口,他们对视一眼,身形僵直地沿着荒丘下去。喻怀瑾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际下,树影张牙舞爪,狰狞着一张脸无声咆哮,像是囚禁在这里的怪物。他没由来地心里一跳。他们跟在那些蛊人身后,荒丘下那个个黑幽幽的洞口,它直直地没有半分隐藏地显露出来,明着表示,“我有问题,我有秘密,欢迎你们进来。”脚下是湿润的土地,通道起先很窄,只能一前一后地走,但慢慢地通道越来越大,两边燃起有了幽蓝的火。那是极为森寒的颜色,更令喻怀瑾毛骨悚然的是,他上次来的时候,分明是没有的!喻怀瑾动作僵硬地扬起袖子,手指在容华的手心上划拉,“有变。”容华握了一下他的手指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们走了一会儿,前方灯火通明,豁然开朗。他们跟着蛊人排好,双目僵直地看着前方。上次他来的时候,地上满是蛊虫,尸体被放在地上,任由那些蛊虫张开狰狞锋利的口器在他们皮rou下翻滚,简直是炼狱。但这一次,什么都不见了,地上居然铺着鲜红的绒毯,角落里还燃着熏香。那个男人正对着他们坐在前方。素白的男人,戴着素白的面具,穿着素白的衣衫,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八个戴着面具的人列在他的身边,他们的面具上满是猩红扭曲的线条。容华和喻怀瑾心里都是一震。陆罹,是那个存在于黎越人记忆里的人,那个会蛊惑人心的魔鬼!那人站起身来,“怎么回事?”角落里一个矮胖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过来,涕泗横流声泪俱下,“主人……主人……我们抓住了禾孝鲁一,他实力强大,要是把他炼成蛊人,必然是主人的一大助力,没曾想……没曾想他性子烈得很。什么蛊都没有用,情急之下……我把他的蛊王放进去了……这才……这才……”他身体抖抖索索,豆大的汗珠瞬息间留下,在绒毯上打下一片深色痕迹。那人轻笑一声,“为了我?”他抖的更加厉害,那人叹了口气,“我真讨厌说谎的人,我娘亲以前跟我说过,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他止不住地呜咽几声,红着眼睛说嘶哑着声音说:“主人对不起,主人对不起!是我,是我嫉妒禾孝鲁一,明明我比他优秀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嫉恨爆发,他尖着声音,像一个骂街的泼妇。“明明大祭司的位置是我的!我让他痛不欲生,折磨死了之后我要把他炼成蛊人,死了也要在我身边当牛做马!”那人不看他了,“你对我说了实话,我很满意。”他松了口气,胸上却一痛,抬头冰凉的剑刃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他痛得弯下身子。那人声音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了,“所以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只若有若无地传来“谢……”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那人像爱抚宠物一样摸了摸刚刚抽出剑的人,那人顺从的把头贴在他手心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似兽似人的呜咽。那人又说,“我不想看见他。”瞬息之间,绒毯上的一片红色动了起来!那是成千上万的蛊虫,它们密密麻麻地用上去,钻进任何一个进入那死去的人身体的的洞,这些贪婪的小虫子,争先恐后地想要先占领脏器。剩下的虫子只好在外面打牙祭。几息之间,那些海潮般的虫子退下,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唯一的活人死去,死人们看着他死去。那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幽幽地说:“死去的人不知道一条生命已经流逝了。”他似乎伤感极了,但是转眼他又轻笑着,“但是今晚有客人,那么……”他看着喻怀瑾和容华,“作为见面礼,你们还满意吗?”作者有话要说:主角光环不是很强的哦,我可是很社会的。诶嘿嘿。另外苗疆的很多都是虚构的,小天使们不要相信哦。第10章第10章喻怀瑾脸色凛冽,从始至终,这就是个局。他拔出剑,杀意凛然!周围的蛊人因为药的原因依旧直直站在原地,不辨敌友。那人轻笑一声,挥退左右,红色的长刀出鞘。他们龙虎般厮杀,剑影和刀光交织在一起,兵戈长鸣。容华完全没有想到他用剑时的全盛气势竟是这样孤高凛冽,坚不可摧,招招直直要害,狠辣精准。但喻怀瑾知道他的身体是什么状态,身上的伤口已经很很多裂开了,余毒在他体内横冲直,他痛得简直要痉挛起来,但是面上不显露分毫,他的脸坚硬如磐石,眼神锋利。他横剑把那人的刀撬上去,他的剑削铁如泥,但这把红色长刀显然也不是凡物,那人双手持刀,身形急转,刀拐了个刁钻的角度直直向他劈砍下来!喻怀瑾手疾眼快地一躲,脚踩上那人的膝弯,借力打力地跃至半空,从背后挥剑直指他的脖颈。他的剑太快,太强,近在咫尺的距离避无可避,但是那人避过了!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避过的,一瞬间他就调转了身体,用刀格挡,但是这一击太强,那人的虎口轰然开裂。有淅沥的血滴落下来。喻怀瑾气沉丹田,额角青筋暴起,满手是血地把剑往下压,长刀一段已经嵌入那人的肩膀,那人居于下方,时刻蓄着力。喻怀瑾忽然卸了力气,手如闪电般从下至上想要掀翻他的面具,那人没料到,面具即将脱落时才堪堪反应过来,他一个旋身下马弯腰,墨发便流泻下来遮住面庞。他一手捞住滑落的面具,脚在地上汇力一旋,就翻上了椅子。回过身来面具已经挂在脸上了,喻怀瑾只堪堪看清楚他的轮廓。但他已经没有后继之力了,他退后站在容华面前,看着那人:“陆罹。”“‘我生之后,逢此百罹’,握瑜剑,你是喻怀瑾。”喻怀瑾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耳边已经有细小的轰鸣声了:“我们可有冤仇?”那人扶额低笑:“今日无怨往日无仇。但如今我有些喜欢你了。”“担待不起阁下的喜欢。”容华却把他拽向身后,直直凝视着陆罹,“我的东西在哪?”陆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改变了想把他制成剑的想法,“你要是活着出来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