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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身上,想要国师康健,还需您……”顾见深摆摆手道:“有劳朱大夫了,朕再去看看他。”沈清弦有心结,可这心结他没法给他解开。能解之人早已故去,所以这成了个死结。虽然朱子林回来了,但沈清弦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转,仍是每况日下。顾见深没日没夜的陪着他,沈清弦病得厉害了,竟也不再抗拒他,反而要时时靠着他,一时不见他便要惊醒咳喘。顾见深不敢深想,只能小心地哄着他,希望他能舒服些。沈清弦偶有清醒的时候,看到他又是大怒,说他昏聩荒唐,置万民于不顾;说他枉费他一番教导,将圣人之术全都喂了狗!哪有这样痛骂帝王的?但顾见深一点儿也不着恼,他只盼着他能好起来,只要能好起来,怎样都行,真的是怎样都行。又是数日,朱子林诊得焦头烂额,沈清弦的情况却是更差了。顾见深刚一起身,沈清弦便用力抓住他的衣摆。顾见深轻声道:“我去给你拿药。”沈清弦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顾见深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哄他道:“我很快就回来。”谁知沈清弦竟开口,极尽艰难地说道:“你不要我了是吗?”顾见深心中大恸,他不知道他这是对着谁说的。沈清弦看着他,干涩的唇张着,用满是痛苦的声音说着:“卫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说着他又开始咳嗽,似要将心肝肺都咳出来一般……顾见深给他拍背顺气,又心疼又难过,他不敢再惹他,只盼着他别再难受……他再无他求,只希望他能好起来。沈清弦演戏演得还挺来劲,反正他怎么解释顾见深都不会信,既如此就等着被“事实”打脸吧。对付执迷不悟的人,说再多也没用,得让他自己“幡然醒悟”。在顾见深睡着时,其实沈清弦还挺心疼的,觉得他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份上。明明一份真挚的毫无瑕疵的关怀在他面前,他却想三想四,硬是要推开。推开了又拼命渴求着这样的一份关怀。有个词形容得好,骑驴找驴,说的就是顾大笨蛋了。时机差不多之后,朱子林偷偷来找他:“你这是要让他悔恨终身啊。”沈清弦瞪他:“你有什么好招?”朱子林道:“嗯……你这招挺好的,但结局其实可以改改的嘛。”沈清弦冷笑一声,他才不要改,就要这样爽利地回万秀山!又是一日,顾见深趁他睡着去处理了些事务,他一走,沈清弦便醒了。朱子林已经安排妥当,一阵sao乱后,闻飞跪在他面前。“大人!”他慌乱道,“属下办事不利,虽寻到奶娘的下落,可人却不见了!”“不见了?”沈清弦强行起身,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闻飞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属下晚去了一步,瞧那屋里情形,似乎是被人突然带走,应该没隔多久。”沈清弦本就苍白的脸上越发如霜似雪:“谁……还有谁知道……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闻飞低着头不敢出声。沈清弦下床,脚步虚浮地说道:“带我回府,我……”话没说完,他便脚下一软,将要摔倒。远远听到动静的顾见深已经赶了回来,他几步上前,扶住了沈清弦。顾见深紧拧着眉:“这是怎么回事?”闻飞额间汗如雨下,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沈清弦本就糟糕的身体,这一急一气之下,更是行将就木,似是只勉强喘着最后一口气了。“你……你出去……”他是对顾见深说的。顾见深哪里能出去?他温声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告诉我,我……”沈清弦对他厉喝道:“卫深你给我出去!”顾见深怔了下。沈清弦强撑着站起来,可惜他真的不行了,这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不等顾见深动弹一下,沈清弦身体一软,彻底昏迷过去。顾见深心猛地揪起,将他整个抱住。沈清弦面色白得吓人,好在还有均匀的气息,顾见深微松口气,将他小心安置到床上。他给沈清弦盖好被子,转头看向跪在下面的男人。顾见深眯起眼睛:“闻监正了得,还能私闯后宫!”闻飞连忙磕头:“请陛下恕罪!臣实在是十万火急,必须求见国师大人。”顾见深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说!”闻飞的头紧贴在地面,紧张到了极点,可是却迟迟不敢开口。顾见深气怒攻心,一脚将他踹翻。闻飞连忙爬起,老实跪好。顾见深道:“国师若是因你而病情加重,朕要你小命!”这话触动了闻飞,他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却不能辜负了国师的心意。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此事属下曾对着国师大人指天发誓,绝不泄漏分毫……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说与陛下听了!”接下来,顾见深听到了想都没想过、荒谬至极的事。闻飞说……他并非陛下亲生子,而是孙氏抱了别人的孩子!当年孙氏用手段上了龙床,怀胎后一直不稳,她急于在宫中立住,想尽办法地留住孩子,但在即将要生产时太医也很不看好,觉得勉强生下也恐是死胎……只是恐于君威不敢详说。孙氏便拜托奶娘去打听同时生产的孩子,想偷梁换柱。因为先帝对她十分冷落,她又居于最外头的偏殿,所以这事还真让她给无声无息地办成了。她生下死胎,奶娘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儿抱来将死婴换下。而这男婴就是如今的顾见深。顾见深整个听懵了,闻飞道:“陛下若不信可去仔细盘查!”顾见深好久才回神,他看向闻飞:“这事……这事国师什么时候知道的?”闻飞道:“四年前便知晓了……”四年前……他竟然四年前就知道了……闻飞又道:“当年孙氏办得并不利索,您登基后那奶娘还时不时来要挟孙氏……国师知道后一直竭力毁掉旧时的痕迹……可那奶娘是宫中走出去的旧人,很是谨慎,国师一直让属下寻找,近来到是找到了,却发现她被人掳走了。”顾见深眸色陡然变深:“卫渊。”能干这事,且能得到好处的也就只有他这个一直低调的堂兄了。闻飞不敢接话,只跪在地上闷声不语。顾见深看看闻飞,忽然问道:“你记得先帝的模样吗?”闻飞是老臣了,自然是知晓的,他说道:“先帝眉眼开阔,方脸且唇厚,端的是雄伟霸气。”顾见深搜刮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