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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宿御玦露出一个沉稳却不失亲切的笑容。白芊卉轻轻抬头,指向对面的座位,“宿盟主,请坐。”宿御玦沉着地坐下,淡然道:“白小姐来得早。”白芊卉捂嘴轻笑,“您可真会开玩笑,我现在哪里是小姐。”她的眼睛微眯,“您该称呼我夫人才是。”宿御玦比白谧凡大,比白芊卉更是年长,叫声白小姐也不过。白芊卉此举,除了占个口头便宜,一定程度上还代表了她的态度。宿御玦没有一丝恼怒,从善如流道:“夫人如此年轻,是御玦看错了。”白芊卉的笑容微收。不愧为武林盟主,真沉得住气。这种人,不好对付啊。她笑道:“看您说的,您这是夸妾身年轻,是美言才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怪我,自来到这雅间之后,一直期待着和您见面,都忘了叫茶了。”白芊卉招呼店家上茶。茶被摆上之前,桌上空空的,没有蜜饯点心,更没有水果。而现在,又没有茶水。能够调节气氛的一切东西白芊卉都没有准备,而她,事先却知道宿御玦是个冰冷性子。敢情她想抓住反对宿御玦和他哥亲事的把柄。但由于白谧凡的存在,宿御玦已经能够和别人不冷不热地说上好一阵客套话了。“无妨,实际上,理应宿某先到,为夫人准备才是。”白芊卉笑道:“我从娘亲那里听说了三哥和您的事情,原本想请您来家里喝茶,但不承想孩子调皮,把家整的不像样。不得已,才在这间茶馆约了您。”这一刻,宿御玦彻底确定了白芊卉的态度。她昨日与白谧凡玩了一整天,定也从白谧凡那里听了不少事,但她对此闭口不提,只说是从白夫人那里听来的,而且不动声色地对宿御玦来白潇山庄做客一事表示了拒绝。白谧凡的这个meimei,似乎对他哥的婚事并不看好。茶上来了,白芊卉缓缓地撇去茶末,轻啜了一口。她微微皱眉,放下了茶盏,“此茶名为玉花,没有名气,妾身原本从未喝过,只是看着新颖,才点点看。结果发现,果然难喝。”白芊卉笑盈盈地看向宿御玦,“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为了追求一时新奇,而妄下决定。尝试过后才明白,之所以尝试的人不多,其实有它的原因在。人都是聪明的,会不由自主地追捧真正的好东西。相比于这从没喝过的玉花茶,妾身还不如点一壶老少皆宜的青山绿水。”“宿盟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宿御玦淡淡回视,看见白芊卉微微倾身,笑意盎然。端庄稳重的姿态,已掩不住几分得意。还是小孩子啊。宿御玦凑过身去,一字一句道:“不是。”白芊卉的脸色微变。“这世上有很多人想当武林盟主,可真正的盟主,只有一个。”宿御玦眼神深邃,“跟风,并不能让人出类拔萃,白姑娘。”第二十九章:居然还能有孩子白芊卉气得堵心,冷笑道:“所以您这是为了体现您与众不同的身份,来找刺激了?”她的眼睛中迸出寒光,“那是我哥,不是你随意玩弄的对象。”宿御玦端茶的手一滞,突然笑了。白芊卉没好气道:“你笑什么?”宿御玦将茶碗放回桌上,缓缓道:“早知白小姐是为米饭打抱不平而来的,宿某便不会这般对待姑娘了。”他看向白芊卉的眼神顿时柔和了很多,甚至有了如沐春风之感,让白芊卉膈应不已。白芊卉的确一开始是打着白夫人的旗号,以不孝为借口反对这门亲事的。不过,白芊卉还年轻,她并不像白父白母那么注重香火延续的问题。宿御玦说对了,在得知三哥和他的事情之后,若无其事的玩笑下,其实掩藏着深深的担忧。夫妻相处尚有许多不睦,更何况男子之间的恋情?白芊卉已为人母,深知深刻的情感只是引子,日后的柴米油盐才是最重要的。说白了,她害怕自己的单纯哥哥被欺骗。就算他喜欢男人,也不该是面前这个人。白芊卉坦白道:“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你们现在看上去感情很好,但我,的确不看好你们。”宿御玦的语气虽然平淡,却不生硬。“为什么这么问?”白芊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小的时候,总是和三哥在一起玩。那时候,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极其反感家人对你有半分赞美,以至于在他不乖的时候,我们只要提一声宿御玦,他便什么都照做。”“久而久之,为了让他听话,爹娘编了不少关于你的故事。爹娘听说你练剑成痴,三哥便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疯狂练武。我觉得被冷落了,只要跟他说一句‘宿御玦很受兄弟姐妹喜欢’,他便甘愿陪我玩一整天。”白芊卉微微低头,“即便我揉捏他的脸,哭着闹他,摔坏他的东西,他从没有生气过。”“我们想让他装作高冷的样子,不是为了什么白潇山庄的脸面,而是希望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能望而生畏。接近不了他,自然发现不了他容易被利用,更伤害不了他。”白芊卉抬头,瞪着微红的眼眶。“而你,城府那么深,如何能让我放心?”宿御玦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我宁肯让他找一个温温柔柔的姑娘家,没有心机,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过着日子,岂不美满?”白芊卉带着颤音的话语落下,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少顷,宿御玦失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你三哥了。”白芊卉一愣。宿御玦平静道:“你们似乎都很想保护他,但在我看来,并不需要如此。”白芊卉有些失神,听宿御玦继续道:“他知道的事情,比你们预料中的还要多。我从不认为世上会有什么事能够击倒他,这点,或许我都及不上。而现在,他其实已经是一个能够保护好山庄的优秀庄主了,不是吗?”宿御玦眼中透出笑意,“就算存在万一,还有我在。毕竟,我城府那么深。”白芊卉恼道:“你,你用我攻击你的话来回击我,你……”“我权当赞美了。”宿御玦缓缓道:“我明白总有人克服不了的困难,可如果身边的人是他,我有信心去面对。”白芊卉张张嘴,企图再说些什么,可她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身后声音响起。“我也是。”白芊卉吃惊地转身,看到白谧凡站在门口,坦然地正视她。从没见到哥哥这么正经的脸色,白芊卉突然觉得脸有些烧,她连忙转回头,却正对上宿御玦蕴着淡淡笑意的眸子。“卉,走了,回家。”白芊卉有些无措地站起身,宿御玦也随之走了过来,随意问道:“我以为你会在宿雨门等我。”白谧凡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