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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试探。“哦?”千雅狭长的凤羽微眯,心里有些惊讶与了然。惊讶他猜出他的心思,了然——千殷曾经像自言自语的向他抱怨,鹤汜对父皇很有好感,“念念不忘”……鹤汜小小年纪已经敏锐地分辨到他们与影子间的差别,他喜欢真正的皇爷爷,也隐约知道这位大皇伯是最常与皇爷爷在一起的人。千雅以为他一进楚亲王府,鹤汜会向他追问父皇的事。不想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耐性十足,直到现在才顺势提起他的皇爷爷。看着大皇伯挑眉,不知怎地鹤汜心里一跳。他看过这个表情,在皇爷爷脸上,只是皇爷爷微眯眼的时候,显得强势深沉,大皇伯微眯眼却显得不动声色与审视,还掩不去一抹温和。还是皇爷爷比较厉害。鹤汜心想。对皇爷爷的憧憬又升了一个台阶。不过,这不表示大皇伯比较好糊弄。事实上,大皇伯一眯眼,他的气息就发生变化,让鹤汜感觉到压力,一股令他不得不解释清楚的压力。“父王想皇爷爷的时候,都会这样……”鹤汜摆出一副失神的模样,与千雅刚才的表情确有几分相似,不过他很快又露出咬牙切齿的又恼又恨的表情。鹤汜很努力地重现他父王“想皇爷爷”的表情,挤眉弄眼的,看得千雅失笑。多年来,三弟千殷的别扭在父皇有意无意的鼓动下越发厉害了。只是父皇从来都以此为乐。父皇捉弄人的手段越来越厉害,千殷功不可没。又在想父皇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被双胞胎缠得恼火——千夔千铮十三岁了,他们蓄谋已久,趁着他离开,会行动吧?儿子中,父皇对他们最放任……但这种事,他真的会答应吗?千雅没发现他的眼里闪过淡淡的幸灾乐祸……又在想皇爷爷?鹤汜有些不满地发现,大皇伯再次忽略他的存在。“大皇伯,父王讨厌皇爷爷吗?”鹤汜非常好奇。只要他提起皇爷爷,父王的脸都会变得阴晴不定,而且非常不满他对皇爷爷的关注。他知道父王偶尔会想皇爷爷的事,还是因为父王有一次不小心说溜嘴,而且事后父王马上很激烈地低吼“谁会想那混蛋”,让鹤汜想到自己新学的一个成语——欲盖弥彰……但说讨厌,又似乎有点不同……至于哪里不同,鹤汜的小脑瓜子还没有分辨出来。“汜儿认为你父王讨厌皇爷爷吗?”千雅微笑。鹤汜困惑地咬咬手指:“汜儿不知道。父王好像总在生皇爷爷的气……但是,不一样……和我讨厌侧房那两个臭丫头……不一样……”父王侧妃所出的两个女孩,对着鹤汜永远是一副讨厌的嘴脸……鹤汜不喜欢看到她们。“汜儿,真正讨厌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对他视而不见。因为讨厌一个人而变得愤怒、刻薄,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汜儿觉得自己的父王是聪明的人吗?”“当然!父王最聪明了!和皇爷爷一样!”鹤汜骄傲的说,顿了顿,补了一句,“大皇伯也很聪明。”千雅轻笑,摸摸鹤汜的发:“汜儿还会觉得你父王讨厌皇爷爷吗?”鹤汜摇摇头,但还是有点不解:“那为什么父王提起皇爷爷就生气?”千雅神秘眨眨眼:“很多时候,讨厌是另一种喜欢。”讨厌是讨厌,讨厌是视而不见,讨厌是喜欢?鹤汜苦着小脸捧着脑袋。他不懂。“你只要记住,你父王对皇爷爷生气,不是因为讨厌。”“那是因为什么?”鹤汜发挥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明白了。”鹤汜对这个似乎是敷衍的答案有些不满,不过看着千雅眼里的认真,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皇伯很喜欢皇爷爷吧!”鹤汜歪着头道。千雅一怔,脸上慢慢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大皇伯一直陪着皇爷爷身边……如果讨厌,不是应该视而不见吗?”不讨厌,那就是喜欢。鹤汜暂时还是习惯这样区分。“汜儿,不讨厌,不一定是喜欢……”“那大皇伯不喜欢皇爷爷?”“不,我喜欢……”千雅脱口道,顿住,无奈地看着鹤汜。鹤汜狡黠地眨眨眼,突然小小吐一口气,不解地问:“那大皇伯不会不舒服吗?”“嗯?”不舒服?什么意思?饶是千雅聪明剔透,也答不上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我喜欢父王,我最讨厌侧房那两个臭丫头缠住父王……”鹤汜拧着眉头,仿佛眼前出现了两个臭丫头缠住父王的景象,“父王喜欢我就好……不要喜欢她们……”内心深处,鹤汜很恐惧父王不要他,因为在楚亲王府,唯一真正重视疼爱他的只有父王。失去父王,就等于失去一切。所以他虽然受父王宠爱,但他还是努力表现出色,听父王的话。千雅眼神泛柔,轻轻把小男孩揽进怀里。鹤汜有些不自在地拱了拱,没有挣开……懂事以来,大皇伯是第二个抱他的人,父王也抱他,但父王的怀抱总有些僵硬,因为他极不喜欢人近身,对鹤汜已经是破例了,别对他有其他指望……而大皇伯的怀抱,很温柔……“皇爷爷喜欢大皇伯和父王吗?”鹤汜小小声问。“嗯……我想是的……”“大皇伯不想皇爷爷只喜欢您吗?”虽然有些对不起父王,但鹤汜真的不明白。就像他希望父王只喜欢他,那两个臭丫头与他争宠,他们都想自己的父亲最喜欢自己。但大皇伯刚才说的话,似乎不介意父王喜欢皇爷爷,皇爷爷喜欢父王……明明知道鹤汜的意思只是孩子与父亲的亲情,千雅还是一怔。大皇伯不想皇爷爷只喜欢您吗?他似乎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父皇对待他们,不单是父亲对待儿子的态度方式,他们对父皇,心思也不止儿子对父皇的心思。偶尔有那么的一刻,他会茫然于这种逆伦的关系,但更多的时候,他满心满眼全被父皇的身影占据,没有空闲想其他有的没的。想父皇只喜欢自己吗?几年前,他自卑不安,一无所成,只要能够陪在父皇身边,已经心满意足,但如今,以他的学识才干,想胜任朝中一品大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那么,他开始不满足了吗?开始想独占父皇了吗?或者,是想的。但在皇家人的天性之中,“爱”、“独占”之类的词,永远只能排在国家天下之后。除了是父皇的情人,他还是一个翎凰皇的臣子,翎凰的长皇子,一个儿子,一个兄长。这些身份决定他不可能孜孜念念在儿女长情中。就像他成为信使,偶尔需要离开父皇,他会思念,但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接受这个任务。就像千殷,始终纠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