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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裳少年身量且现今又单薄,被他压得整个人后退一步方稳住,无奈道,“堂堂三殿下,如此成何体统,快些起来。”权枭权当没听到,低声重复,“困,饿。”男人声音低低沉沉,微带哑意,甚是撩人,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楼子裳整个人一颤,扶住他的腰身,暗叹,就算是好友他也为未曾般亲近过。何况,还不知这人是否愿意与他相交。“都愣着作甚?”权枭窝在楼子裳颈窝,淡淡瞥了一眼呆立当场的众人。那些属下一个个僵着身子看着自家主子,主子平时是懒散,可是……也没见过这般直接靠在人身上啊,他嫌弃着呢。察觉到权枭不耐,一人恍然道,“饭菜属下已经备好,还请楼公子跟在下来。”权枭顿时满意,搂住楼子裳的腰道,“走吧。”楼子裳身上的墨香混合着淡淡的体味异常好闻,至少权枭觉得自己还没闻过这么好的味道,忍不住又嗅了一口,楼子裳暗自拍他一下,权枭低笑。坛音遥遥的望着两人,笑眯眯的低头念一声禅语,慢悠悠的往回走。喜乐整个人一路都有些呆呆的,权枭一向不会委屈了自己,既然他那父皇说他骄奢,他何必落了名头却没占到丝毫便宜。他在大相国寺似乎有自己的居所,独立的小院甚是宽敞,清幽雅致,却无牌匾,权枭一向不会亏待自己,他的属下对他的习惯一清二楚,所以在寺庙里即使均是素菜也是极为丰盛。权枭吃饭不喜人伺候,那几位离开顺带将喜乐也揪着带了出去,喜乐将担忧死死压在心口。饭菜清淡可口,两人饿了整整三日,饭香扑鼻,一时间异常静默,只有微不可闻的咀嚼声。放下碗筷,有侍从送来茶水漱口,之后又送来茶点,楼子裳茶盏刚递到唇边,一物就顺着茶水流入他的口中,不及反应,入口即化。他抬眸看向对面那闲散的以手支额的人,放下茶盏失笑道,“那是何物?”他没品出丝毫的味道。权枭漫不经心道,“毒药。”“哦?是吗?”“骗你作甚?那桃林八卦阵乃上古之阵,那处为相国寺后山隐蔽之处,怎的你就找到了那里去,且有如此与我相合的功法,难道都是巧合不成?”权枭语气淡淡的。楼子裳苦笑,他怎知那阵法对他毫无作用,况且……他从未感受到,至于那功法,他早就知道权枭要怀疑,可他怎能说那是他重活一世无意中得来,不说能不能与人言说此事,说出来只怕那人会将自己视作妖物,他索性唇角微挑,“不知这药物毒性何时发作?殿下何时取子裳性命?”权枭看他丝毫不提自己问及之事,也不着急,招招手,“过来。”楼子裳心中无惧无忧,自然不怕,权枭看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里间走,走过长廊,推门而入,入眼是一湘绣屏风,绕过屏风,权枭直接宽衣,楼子裳愣住了,权枭瞥他一眼,“愣着作甚?不乏吗?”楼子裳看看那宽大檀木大床,眨眨眼,权枭着实是困了,一挥手,楼子裳外衫落在旁边衣架之上,顿时满脸通红。“害羞作甚?”权枭单手拉着他倒在床上,一手轻佻的撩起他的头发,“之前你不还坐我怀里,双腿盘与我腰间,此时不过如此罢了。”楼子裳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有些羞恼,“那怎能一样,之前是练功……现在……”“话怎的这么多。”权枭翻身将他搂在怀里揉揉,“给我抱抱,我们这样睡不是挺舒服么。”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袭来,大手有力搂的却没那么紧,意外的……是挺舒服。“不说且不说吧,你只记住,莫要害我,否则!”楼子裳只感觉周身一寒,权枭在他耳边似是不经意低喃,“本殿有的是法子……哼!”这后半句不似威胁,却是有些孩子气,而且他似是极累,说完就听到微显绵长的呼吸声,楼子裳却知道他并未睡着。他稍微扭动,为自己寻一舒服的姿势,忽而轻声道,“权枭……我们算是朋友吗?”久久无人答,楼子裳心渐渐沉下去,无奈暗笑,自己着实是唐突了,他不是如此天真之人,之前与人交友莫不是经过久久相处,偏偏这权枭……他想起前世见他的第一面,这人说的第一句话,他对这人当真是例外又难得糊涂。“朋友……”忽然有低音想起,“想跟我做朋友啊?”声音中带着调笑,楼子裳光明磊落,不过交一朋友,利落的点头,“嗯。”“相府不受宠的嫡子与大齐最‘受宠’的皇子相交”,权枭在他后背轻滑,“买卖做的不错吗?”“痒,莫要乱动。”楼子裳轻笑一声,似没听出语中微微自嘲,握住他的手,“是子裳高攀了。”“我让你攀,嗯?”权枭蓦然睁眼,两人额头相抵,挑眉轻笑,眉眼风流至极,“想怎么攀就怎么攀?如何?”楼子裳蓦地脸一红,随即喜悦抑制不住,笑如春风,“求之不得。”“那好友,我们歇息可好。”权枭一声低笑,“你攀了整整三天,缠着不放,就是再生龙活虎之人,也禁不住你这般……痴缠啊。”这话,这话!楼子裳脸轰然烧了一般,狠狠瞪他一眼,“怎的这般没个正形。”权枭看他羞得快要烧起来,肆意笑出声,有个这样的好友,也别有趣味。那药丸,两人只字未提。第11章房里大丫头这一觉楼子裳睡得极为安稳,他为质多年,夜夜防备,睡眠极浅,此时鼻端淡香萦绕却是让他忍不住沉沉入眠,甚至不愿醒来。金乌西坠,喜乐在他耳边轻声叫喊,“少爷,醒醒,少爷……”楼子裳艰难的眨眨眼,顺手一探,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他心中无端一空,坐起身道,“什么时候了?”“酉时初,刚刚坛音大师过来,说不能让您睡得太久。”喜乐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道,“膳食已备好,少爷您熬了这么久,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饿着。”楼子裳听他絮絮叨叨带着些小抱怨,颇为心暖,敲敲他的脑袋,“人小话多。”说着他将热毛巾敷在脸上,似不经意道,“三殿下呢?”提起权枭,喜乐腿肚子就是一颤,轻声道,“三殿下大概未时带着人走了,小的也没见着,还是坛音大师嘱咐我进来看看您。”喜乐说到这个不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