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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似的,任凭欲望的河水将自己冲到岸边,撞到尖锐的礁石。事后的余韵仿佛退潮后的波纹,一层一层慢慢相叠着拂过,柔波细水,久久不息。耳边是低沉的好似带着颤抖的呼吸,湿润的热气慢慢变凉,陈章睁开眼睛,仿佛真的在海浪中挣扎过一般,随着自己的安全着陆,有好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也随之被冲到自己眼前。看着眼前的苏云澜,他不由想到,那些甜蜜的日子里,每天按时上线,只为等待“她”上线,陪他刷怪做任务刷日常,聊天,每天互道晚安,那些日子里,仿佛因为心中有了对未来的期待,生活也变得越发精彩充实起来。他曾默默幻想那个叫素素的女孩,幻想她是长发还是短发,喜欢吃苹果还是橘子,逛街的时候什么都想买下来送给她。他想起那枚价值几百元的戒指,他为此吃了几个星期的泡面。当看到学校里其他人成双成对,他不再感到羡慕与孤单,而是感同身受,默默欢喜。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段岁月,殊不知记忆是,他忘不掉那段记忆,更忘不了当初真情实意的感情。他看着苏云澜,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处,他的目光在他脸上缓缓移动,说:“你比我的素素要好看的多。”苏云澜心内发酸,他忍不住用力抿唇,屏住呼吸,将满心酸楚咽下,才睁大双眼,看着他,道:“可你一直都是我的那个章哥。”陈章摇摇头,没有说话。苏云澜心中剧痛,竭力将声音压低。“你喜欢我,就不能一直喜欢下去么?”陈章不能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勉强道:“长痛不如短痛。”“可是现在,要做出选择的是我,我选长痛。”苏云澜坚定地说。作者有话说:和基友打赌日更,十天不断,感觉要么这篇文要完了,要么我要完了……☆、053空气真冷啊!然而身体好热。皮肤下面一跳一跳无数细针一样的热度,烫,痒,麻,到处蹿电流,令人心悸不敢动。茫茫雪地一片白,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隔着眼皮,刺得神经疼。陈章心跳的快,咚咚咚咚。他想起有一年去丽江玩,看那里的人打鼓,鼓点越打越密,越打越急,像盛夏最后一场雷阵雨,浓烈窒闷的报复欲,与心跳声混作一气,他喘不过气来。暴雨几乎一瞬间就过去了,大量空气涌入,胸腔凉凉的,血液流速减慢,渐渐平静下来……陈章睁开眼睛,又倏地闭上。宋宇辰见他忽然醒来,吓了一跳,未来得及反应,却又见他立刻将眼睛闭上了。他捂住胸口,那里忽然奇怪地疼了一下,像早已愈合的伤疤无故开裂。陈章又睁开眼睛,看了宋宇辰一眼,慢慢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忽听到宋宇辰问他:“你是谁?”陈章惊讶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宋宇辰看起来长大了许多,面容依然清秀,却多了些坚毅与成熟。然而,那双看向他的眼睛,纯净依然,却明显带着陌生与疑问。陈章不由得想起当初那个小孩,他还记得宋宇辰喜欢他,曾向自己告白过,那时候,他乖巧,有礼貌,望着他的眼睛从来都带着濡慕与欢喜。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后来自己就讨厌他了,似乎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再后来,他再一次见到了他,是在哪里?是在日本,是的,就在这里。陈章看着眼前的一切,曾经的记忆浮了上来。他在这里受了伤,他离开了这里。宋宇辰呢?他将自己扑倒在桌子上,死死地摁住他,他身上全都是他的血。陈章曾经下意识忘掉的记忆,一瞬间好像全都回来了。他看着面前以陌生目光看着他的宋宇辰,脸上的血色渐渐褪了下去。“你怎么了?”“他失忆了。”宋宇辰转头,只见他的哥哥宋宇城随手拉开纸门,走了进来。他比记忆中长高了很多,大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干净整齐的白衬衫,最上一颗扣子遮住脖颈。当初脸上的桀骜似乎不曾存在过,眉眼间更是多了几分沧桑,曾经稚嫩的面容不再,他俨然已经是一个历经过精疲力竭的成年人了。陈章恍惚一下,重复问道:“他怎么了?”宋宇城用墨镜下的眼睛斜瞥了他一眼,在陈章正前方站定,脑袋略略偏向右方。“他不记得你了。”陈章脑海空白一瞬,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宋宇城弯下腰,肩膀倾斜,隔着墨镜深深打量陈章。“你变了好多。”“什么?”“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宋宇城一边说,一边竟伸出手来,去试探着摸他的脸。陈章皱眉,微微侧脸,却并未躲开。任凭他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脸上划过。“太久不见了,”宋宇城偏头看他,又瞥了一眼漠然站在一旁的宋宇辰,“你还记得我们俩吧。”陈章皱皱眉。那手指立刻便到了他眉心,指腹贴在上面的皱痕轻轻摸索。“皱眉的样子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宋宇城嘴角上扬,牙齿也跟着露出来,他笑起来的样子还算熟悉些,依然像个孩子。陈章感觉有点不对劲,伸手去够他的墨镜。“干嘛?”宋宇城推他的肩膀,歪头躲避。“摘下来。”宋宇城直起身来,无奈地隐约翘了下唇角,“啪”的一声将墨镜扔在小桌上,头部不自然地向右侧了侧。陈章默默看了一会儿他的右眼,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俩,现在怎么样?”宋宇城的右眼上是一道深红色狰狞的疤痕,短而粗,斜斜切入凹陷的眼窝,将他的整个右眼都蒙上一层血色。“害怕么?”宋宇城故意俯下身,将丑陋的右眼对着他。陈章心口缩了一下,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宋宇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宋宇辰似乎原本正盯着他看,察觉他望过来,目光飞速地移开了。“他醒过来就那样了。我被人砍了一刀”陈章听得心惊。又听他轻描淡写地继续道:“不过没关系,那个人已经死的灰都不剩了。后来我把社团解散了……反正现在就那样了。倒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啧,也老了,你有白头发了。”“韩冬野又找你麻烦了?还是时光瑞自残了?”陈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他自顾自道:“我当初就不该走,否则你现在早就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