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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视下缓下语气,商量般央求“就算分房也该我搬去柴房,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梁子俊迫切的将衣柜里的衣服翻出来打包,做错事就该有承认错误的态度,只要陈青心里还有他,自己委屈几天再装装可怜,不愁陈青不心软许他搬回来住……可惜梁子俊的计策没等实行,便被陈青打断“东家若搬去柴房,那我就只能去鸡圈凑合了”梁子俊的动作戛然而止,愣愣的眨眼瞪着坚决的陈青,呐呐开口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柴房阴寒,冬日里住不得人,爷怎么忍心你去柴房委屈?”陈青皮笑rou不笑的盯得晓是皮厚的梁子俊也招架不住,讪讪说道“要不……你去住耳房?要是被爹娘知道我把媳妇气的去住柴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陈青哼笑一声,不再理会梁子俊的惺惺作态,拿起放置在暖榻上的绣筐,转身脚步不稳的跨出正房。这屋子里本就没有多少属于他的东西,除了这绣筐,其余都是梁子俊后置办的。既然舍弃媳妇身份,那这些物件自然也不是一个长工该拥有的,他陈青即不稀罕也不屑要。梁子俊暗恼的猛锤柜子一拳,该死!该死!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日这般局面?眼见那决绝的背影越来越远,梁子俊恨不能立刻上前将他圈在怀中,不许他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此时的陈青再不是那个好拿捏又任他摆布的长工,也不再是那个随口哄哄,调笑几句就会面红耳赤的害羞夫郎……此时的陈青更像是那个初进门时倔强又好逞强的爷们,抛去硬套在他身上的媳妇光环,梁子俊竟是不知该用何种方法才能挽回、留住陈青……“唔……梁子俊你这个白痴!”梁三爷懊恼的猛然挥手给了自己一嘴巴,擦掉嘴角因大力扇出的血迹,认命去收拾“前媳妇”吐在地上的一滩秽物。“恶~呕……”梁子俊被刺鼻气味熏的干呕几声,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恶心亲力亲为。胃里难受,心里更难受,以后再没人会替他干这些他不想干的活,即使陈青肯,梁子俊也没脸再去指使他。原想将脏污的外衫直接扔了,但想想这是阿青亲手绣的,整不好以后都不会再给自己绣,又舍不得的拎去澡堂,泡了一整盆水蹲在地上天人交战。牙根咬了又咬,梁三爷忍着甩袖离开的欲望,认命蹲下身子将修长手指伸进水中,闭着眼随意揉巴两下才猛的捞出,团成一团丢在空盆里,哀怨的倒掉腥臭脏水,又换了一盆清水撒上皂角慢慢揉着。有史以来梁三爷第一次动手洗衣,不免有点憋屈,但想想沦落至此的原因又砸着嘴嘟囔“陈青啊陈青,爷真是为了你啥都能忍,你可得快点原谅爷才成……”爱洁净的梁子俊整整过了三遍水,才敢将湿衣服凑到鼻前轻嗅,闻着没有异味只余皂香才略有成就感的奋力攥成一团挤水,当真是用挤的……淅淅沥沥控干水,梁子俊抖开一瞧,怎么都跟阿青洗过的衣服不一样,不说仍然湿哒哒的,还像梅菜干一般皱巴的不成样子。“也许晾干就好了呢?”梁子俊自我安慰完,快步走出澡堂,奋力一甩,水珠扬了自个一脸,抹干水珠,才将湿衣服挂在晾衣杆上。梁子俊展臂低头,瞧了瞧自己现在的糗样,袖子湿到手肘不说,连夹袍下摆都湿了好大一截,合着地上的泥,脏兮兮的活像个泥猴子。外衫脏了好洗,夹袍却不易清洗,为洗外衫弄脏夹袍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唉声叹气又委屈扒拉的偷瞄柴房一眼,才垂头丧气的进屋更衣。瞪着脱下来的衣物,梁三爷惆怅了,没等陈青消气,自己这日子就要先过不下去了……烦恼的梁三爷在屋里转了几圈,一拍手,咱没经验,廖凡志那货却是过来人,取经当然得找有经验的人问,于是乎,梁三爷急匆匆跑出家门寻求小伙伴的帮助。陈青等梁子俊出门后,才冷着脸盯着晾衣杆上的湿衣服皱眉,眼神闪了又闪,实在受不了那碍眼的存在,忍着胃疼,出来快速的摘下重洗……怎么说都是自己亲手绣的,被糟蹋成这样他哪舍得?拧干后抻平挂好,又进澡堂收拾仿若被洪水肆虐过的澡堂。第111章恢复小哥身份梁子俊匆匆赶到县城,在万乐斋好容易等来廖凡志,却落得被骂个狗血喷头的下场。廖凡志骂够了,才唏嘘的大叹“我说什么来着?我这前车之鉴明晃晃摆这,你是瞎啊还是傻啊?落到今个这步田地均是你咎由自取。别问我,我也没辙,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梁子俊被好友连讽带骂一通,心里反倒舒坦不少,期期艾艾求了半晌,才得廖凡志不情不愿的指点迷津。都说“身在局中不知局,只因心中利害欲。收心望眼左右看,回身纵览对局现。”,果不其然,经廖凡志一点拨,梁子俊杂乱无章的头绪得以理清,平静下来后又恢复成往日镇定从容破解难局的梁三爷。拱手谢过好友,梁子俊起身匆匆离席,廖凡志捉着酒杯暗笑一声,嘀咕着“好在明悟的尚且不晚,不然就算跪破膝盖怕也无甚作用……”转头望向窗外,就着渐渐浓郁的夜色仰头喝干杯中酒,宁愿在此饮酒也好过归家独睡冷冰冰的被窝。廖凡志苦笑一声,若是自己也能尽早明悟,家里此刻是否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初冬骑马刮起的寒风直钻衣领,却抵挡不住梁子俊渐渐火热起来的心。赶着夜色匆匆返家,临进门前反而忐忑不已,深吸口气,无论接下来陈青给多少冷脸都必须正面面对。临阵退缩不是他梁某人的性情,逃避也只会将那人越推越远,舍了脸皮总好过像廖凡志一般郁郁寡欢,只要陈青肯原谅他,即便下跪认错他也认了。推开大门,院里静悄悄的令梁子俊刚刚安定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除了自己弄出的动静,院子再无其他声响,那总是在他一开门就响起的低沉嗓音不在耳旁回荡时,嘴边那句“我回来了”便也无处应答。往日无论多晚归家,卧房都有一盏油灯闪着昏暗亮光等他,此刻被夜色笼罩的小院,黑漆漆的让梁子俊恍惚以为走错家门,慌乱中冲进堂屋,拍开卧室房门,即便被门槛绊了一跤也顾不得疼,焦急的喊了一声“陈青!”月光透过绢丝窗纱照进卧室,只余一屋子冷清独不见心心念念的人儿,梁子俊惊慌失措的搜寻一遍,才猛然想起媳妇搬去柴房住了,忙不迭的爬起来冲向柴房,到了跟前,举起的手掌却怎么也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