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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过的痕迹,有人救了他。陆徽并不将“救他”这个行为理解成好意,仅仅凭借直觉。市局有一具遍布他指纹的尸体,还有一把沾有他指纹和血迹还有死者血迹的匕首。第一现场,哪里是第一现场?陆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青色的胡茬,黝黑的双瞳,乱糟糟的短发。镜子反射出他背后的墙砖,狭小的盥洗室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遇见纪樊阳之前是个,不愿踏足陌生地界,避免独自待在狭小空间,的孤僻怪人,他眼中的每一块墙砖,都会在他脑海中自动演变成布满血液的模样。年少时的绝望,成为了他形影不离的噩梦。王茵茵是余飞洋的母亲,带走他的人一定是知道这段往事的人,那便同样知晓他有幽闭恐惧症,那么……陆徽看着镜子,强迫自己忽略狭小空间带来的窒息感,那么,如果是针对他,第一现场应该是个狭小的屋子,里面有他、王茵茵,一个监控器和一个通话器。陆徽用手指蘸了些水在镜子上画出简略图,镜子于他不止是反射光线那么简单,更像是个漆黑的走廊,当他全身心投入的时候,走廊两侧的装饰画将给他提示。隐藏的记忆盒子悄悄开启一条缝隙。【“你是谁,这是哪?”“你是谁?”“王茵茵,你呢?”“陆徽。”】重现的对话和闪烁的影像包裹着陆徽,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我儿子的一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你儿子?”“余飞洋。”】余飞洋,漆黑走廊的第一幅装饰画亮起。【“那有个电话,你接过吗?”“电话?”】陆徽将脑海中假设的通话器换成电话。【“墙上有个显示屏。”“没有开关,我检查过了。”】显示屏?显示屏是干什么的?陆徽沉浸下心思,安静的房间中唯有钟表滴答作响,忽然,客厅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细小可疑的声音勾起了陆徽作为刑警的本能,他猛地从专注中抽出思绪,小心地走出盥洗室,向门厅移动。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陆徽打开门,地上有一封信。他弯腰捡起信封,关上门,撕开抽出信笺,是一串数字。林华市局。纪樊阳清晨赶到市局,一路马不停蹄地走进高正诚的办公室:“高局。”“小纪来了,坐。”高局麻溜地写完最后一行字,将笔放在一边,“他们找到第一现场了。”纪樊阳心下一紧,尽力保持声线稳定:“在哪?”“浦溪县的一栋独栋别墅二楼。”高局说,“墙上迸溅的血迹,和陆徽还有死者的都符合。”纪樊阳绷紧了下颌弧线。高局呷了口茶水继续说:“奇怪的是,墙上有打孔和挂物的痕迹。”“所以说?”纪樊阳问。“初步判断是挂靠显示器或者等重的电子产品。”高局说,“就算陆徽是被迫杀人,他也有被判刑的风险。”“以现在得到的线索,我们没办法判断陆徽是紧急避险还是正当防卫。”纪樊阳说,“而且陆徽是胁从犯,很大几率上免除处罚。”“或者减轻处罚。”高局强调,“有打孔和挂物的痕迹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我们需要继续追查下去,陆组不可能自己去杀人的。”纪樊阳说。“王茵茵是余飞洋的母亲。”高局说。纪樊阳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可是这个事实存在,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了解他。”高局耐心地沉下声音,“他仍然是嫌疑人。”“我知道。”纪樊阳卸了气,“抱歉我刚刚情绪过激了。”“这没什么。”高局摆摆手,“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讲一下情况,你回去好好安抚陆徽,别让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情。”“好的,我知道了。”纪樊阳点点头。走出市局大楼的纪樊阳掏出手机给陆徽拨过去,嘟嘟响了一会儿,占线。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陆徽的手机,他看着手中的字条犹豫了一会儿,接起电话:“喂?”“陆组长。”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听不出特征。陆徽调笑道:“还好你没叫我杀人犯。”“我们最好约个时间见一面。”声音说道,“我手上有你需要的东西。”“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呢?”陆徽问。“那你最好用力想想。”声音说,“我会再打给你的。”“什么时候?”陆徽问。声音轻笑了一声:“在你有需要的东西的时候。”电话挂断,陆徽拿着手机迟迟不放下。那张字条被陆徽放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夹在他常用的分析案情的笔记本里。“咔嗒。”门开了,纪樊阳走进来:“跟谁打电话呢?”“sao扰电话,妹子的声音好听,就多聊了一会儿。”陆徽随口瞎扯,“高局给你讲什么了?”“他们找到第一现场了。”纪樊阳没在意那个电话,毕竟陆徽最近确实有些寂寞,找人聊天实属正常,“在浦溪县的独栋别墅二楼。”“哦……”陆徽点点头,“墙上有显示屏?”“……你想起来了?”纪樊阳走过来坐在陆徽身边。陆徽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想起来了一点,还有一部电话。”“座机?”纪樊阳掐了一串葡萄。陆徽颔额:“嗯。”他的眉头皱起来,“好酸。”“还行啊。”纪樊阳尝了一颗葡萄,“嗯……确实有点酸。”陆徽把果盘推给纪樊阳:“你吃吧。”“这是你买的。”纪樊阳瞪着他,“你得全吃完。”“Obje.[反对]”陆徽学着电视剧里的律师腔调。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地雷,但是我没签约啊小天使,砸地雷我是真的没法收到……别把地雷浪费在我身上啦,催更的话评论比地雷更有用。再次感谢砸地雷的小天使的心意。第48章死亡陆徽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双腿伸直搭着矮凳,半眯着眼睛看电视。荧屏上晃动着狮子和长颈鹿的身影,动物世界总是看不厌的节目。钥匙旋转的声音响起,纪樊阳拉开门走进来,表情严肃:“陆组,你还记得席君鸿吧?”“席少爷,我怎么会忘。”陆徽往嘴巴里丢了一颗爆米花,嘎吱嘎吱地嚼,像只大松鼠。纪樊阳一边换鞋一边说:“他死了。”“他死……”陆徽的视线从狮子身上转移到纪樊阳,“他怎么死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