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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钧看了合上的门一眼,笑看他:“陆总在首都果然吃得开,也不知道我以后出去胡吃海喝能不能记陆总账上。”陆祁笑得意味深长:“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这么大方?”“这就算大方了?”陆祁失笑,给他倒上茶水,“就凭你还吃不穷我。”严钧捧起杯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捧着被子喝茶,气氛难得融洽。喝着喝着,严钧想起了之前被经理叉过去的话题,他放下杯子,把衣服的拉链拉开,拽拽裤子,交叠着两条长腿往后一靠,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他神色放松,饶有兴致地问陆祁:“刚才话题让他给叉过去了,怎么师兄也有过疯狂的青春?”陆祁抬眼看他,脸上神色不动,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严钧穿着剪裁有度的西装的时候很有些持重端方的样子,就像华美的釉彩瓷瓶,尽管五官俊美夺目依然让人生不起轻视的心态;可当他换了西装穿上浅色的休闲服,眼角眉梢的韵致压都压不住,他跟他见过的所有有或者没有内涵的美少年的不一样,就在于他这一身难言的气韵,哪怕是现在衣领微敞,神情慵懒,也自带一段天然的风流写意,让人一见就心生亲近。他忍不住喝口茶压一压有些加快的心跳,才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老邓以前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这是这几年忙了,聚得也少了。”严钧倒是没注意他略带不自然的神情,只是感慨说:“看我师兄平时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陆祁眼前又浮现那惊艳的一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说,说到真人不露相,你才是个中翘楚吧。他不着痕迹地把话题从另一个男人身上扯走:“你的枪法不是你师兄教的吧。”“啊?不是啊。”严钧还觉得挺诧异的,“我师兄也会啊?”“我就知道不是,你师兄玩枪跟你明显两个风格,以后你有机会见识一下就知道了。”他状若不经意地问:“你枪法很好啊,跟谁学的?”严钧也不是那种特别爱打听别人事的人,也就没再追问师兄的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个朋友。”陆祁闻言一扬眉,十分知情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心里却有了别的成算,一个神枪手水准的朋友会是什么简单的普通朋友?☆、借住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避开这个敏感话题,严钧是学中医的,陆祁的公司也跟制药有关,两个人也算有共同语言,直到上了菜二人之间的气氛都很和谐。服务员把菜摆在桌子上,说了句“您的菜齐了”就出去了,陆祁给他边夹桌子上的菜边介绍,严钧也非常配合的每一个都尝尝,顺便感慨一下这帮权贵们真是会享受。陆祁随口一问:“你家是哪里的啊?”严钧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眼睑微垂,“贵州那头的。”“那么远?”陆祁感叹,“那你平常回家也挺麻烦吧。”严钧食不知味的咽下嘴里的菜,自嘲地笑了笑:“我没回过家。”这回陆祁是真的惊讶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回过家?”戳了戳碗里的饭,严钧微微有些怅惘:“算来也有十年了吧。”似是感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绪,陆祁轻轻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为什么?”“有什么为什么的,”严钧笑了笑,却有种说不出的伤怀,“回家回家,没了家,回去又有什么意义。”陆祁微微发怔,脱口而出:“你的父母…”“我父母早就去世了,”严钧顿了顿,“很早很早。”陆祁闻言没说话,只是伸手给他盛了碗汤,推给他,然后才神色淡淡地说:“我俩还挺有缘,我父母也早就死了。”这次轮到严钧惊讶了,他一直以为陆祁跟师兄差不多的,父亲是位高权重的高官,母亲是出身富贵的大家闺秀,没想到身世这么,凄惨。陆祁一抬头就见他一脸惊诧,他提起这件事倒没什么伤心的样子,反而还好笑地看他一眼:“怎么,觉得我不像?”严钧被他问得有点尴尬,心说父母双亡又不是能看出来的,更何况看他过得还挺享受的。“我母亲是生我时难产死的,我父亲没两年也暴病去世了。”陆祁说着,还神色淡然地给自己也盛了碗汤。严钧觉得这话题有些残忍,他的父母虽然早已魂归天外,可他却确确实实是在父母亲人的关爱下长大的,尽管他长大之后遭逢大变,背井离乡,可那些带着泥土清香的回忆依然让他在寒冷的夜里感到熨帖。他不能想象一个人的长大,没有父母的关爱,该是怎样的孤单寂寞。他忍不住问:“那你—”他顿了一下,又不知该怎么说。陆祁看懂了他面上的窘迫和他眼里的关怀,反过来宽慰他:“我是跟我爷爷长大的,过得也挺好的。”严钧想说,可是终归还是和有父母不一样的,却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别人心上插一刀,只能用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怜惜地看他。陆祁倒是很享受美人的眉目含情,如果美人别一副“快到爸爸怀里来”的样子就更好了。他用筷子指指严钧的饭,“别看我了,吃饭。”严钧边食不知味地吃饭边想,以前还觉得这男人作风傲慢,眼高于顶,现在觉得恐怕是童年生活不温馨导致的不善于与人沟通。殊不知,如果陆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会感慨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之后这一顿饭,陆祁明显感觉到,严钧看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软下来了,甚至在结完帐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的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差不多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两个人的关系一顿饭下来升温不少,陆祁斜睨他那只形状优美的手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单身。”严钧瞪大眼:“你结婚了?”“结个屁,”陆祁给他按进车里,瞪他一眼,“你肯跟我结吗!”严钧莫名其妙地被瞪了,心说童年不幸福的后遗症真严重,这脾气古怪得要命。他不怕死地追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陆祁黑着脸开车,懒得理他,问:“送你回哪?”眨眨眼,严钧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都快十点了,学校赶回去应该是不赶趟了,“要不你给我送师兄那去吧,我搁他家凑活一宿。”陆祁的脸更黑了,他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稳正常:“你经常在你师兄家住?”“嗯。”严钧一脸理所应当地应了一声,“我没钱买房子啊,师兄就把钥匙给我了,回不去学校就上他那住呗。”陆祁的心里升起淡淡地危机感,他心思微动,“我说老邓都三十多了怎么还成家,敢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