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H - 言情小说 - 力荐河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

何兴栋气冲冲地打断他说:“不!我就是讨厌他,就他不成!”

说罢将头一埋,就在桌子上睡起来。

卢戈阳无奈叹了口气。

课间,先生离开,卢戈阳出去看方拭非。

卢戈阳长得面黄肌瘦,永远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学习刻苦,资质的确是很好的。

他给方拭非端了杯水解渴,很是头疼问:“你是怎么跟何公子斗上的?”

方拭非无所谓道:“次次都是他起的头,与我何干啊?”

卢戈阳:“何公子不是恶人,只是不知服软。你不愿意让他,他当然生气了。”

方拭非说:“那我当然不乐意让他。他是我谁啊?”

旁边一青年插话道:“诶,何兴栋那脾气是臭。可方拭非这脾气,那是又硬又臭。你劝他?还不如去劝何公子呢。”

方拭非笑道:“诶,懂我。”

“我可不是夸你,少蹬鼻子上脸。”青年失笑,“何兄他爹可是县令,你处处得罪他,我看你是这辈子都别想结业了。”

方拭非哼道:“那可未必。瑕不掩瑜啊。何况这瑕又不在我身上。”

青年说:“这瑕就是在你身上,没有官府给你发的文解,你还想科考?要整治你一小民,多得是办法。”

几人说话功夫,何兴栋走过来。众学子担心他俩凑一起闹事,也跟出来,在旁边看着。

何兴栋站到方拭非面前,哼了一声:“方拭非,你有本事。早告诉你识趣些,你非跟我过不去。怎样?你随我乖乖去找颖妹道歉,我就让先生给你结业,还让官府给你发放文解。这买卖合算着吧?”

“你方爷我不屑!”方拭非笑道,“我问你,今日先生故意奚落我,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何兴栋昂头:“是又怎样?”

方拭非一口恶气还憋着呢。闻言笑道:“不怎样,你敢向先生告我的状,我就敢向你爹告你的状。”

何兴栋得意道:“有本事你去啊,你见得着我爹吗?”

方拭非摇头:“我不必亲自见他,我可以让你给你爹带信啊。”

“你想得美。”何兴栋道,“你当我是谁?”

方拭非冲他勾唇一笑:“不是谁——”

方拭非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将手捏成拳,直接对着他的脸揍了过去。

众人都是惊了,赶忙过去扶住何兴栋。卢戈阳侧身挡在方拭非面前,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方方方——”何兴栋松开手,眼眶已经是青了。他气急败坏道:“——方拭非,你是疯了吗!你敢打我?”

方拭非揉了揉手,甩开身后众人,说道:“你就顶着这张脸,回去见你爹,他一定什么都明白了。”

卢戈阳不认同说:“方拭非,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岂能如此莽撞?”

方拭非:“他先行不义之举,我还要同他讲君子?”

何兴栋又要上前。众人忙拦住劝解。

真是学不乖,方拭非那拳脚功夫,十个他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方拭非啊!

一个手贱,一个心狠,这不存心找打吗?

众人纷纷哄道:“何公子,方拭非是个疯子你不知道吗?何必来自讨没趣?”

“罢了罢了,他粗人一个,不要与他计较。”

何兴栋脸部一用力,眼睛就发痛,嘶嘶吸着凉气,怒道:“我要抓了你!”

方拭非毫不在意:“抓吧,你把我抓进去,方颖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别忘了她是我三妹,她虽然讨厌我,可我爹喜欢我呀。只要你把我抓进去,我就让方老爷把她嫁给别人。”

“我——”何兴栋跳脚,“你——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方拭非两手环胸:“你要真奈何得了我,也不用忍我这么些年了。”

何兴栋要被气哭了。

卢戈阳扯她袖子:“方拭非!”

方拭非拂袖:“你扯我做什么?我一平民还能吓得住他?不是让他尽管来了吗?”

何兴栋更气了。

他直接甩袖离开,剩下的课也不上。

众人无措站在原地,末了空叹一气。

何兴栋不像个纨绔,委屈极了也不会动手打人。

方拭非才是。

卢戈阳推着她肩膀指责道:“方拭非,你过分了,都是同窗啊,说说也就罢了,你怎能动手打人呢?何况他……他爹还是县令!你不想活了吗?”

方拭非:“反正我与他做不了朋友。客气什么?”

卢戈阳:“天底下哪有解不开的仇。你二人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你若不故意耍他,他哪能处处针对你?”

方拭非却是很认真道:“现在没有,指不定以后就有了呢?不在乎他多恨我一点。”

卢戈阳愠怒道:“你二人真是——臭脾气。我不管了!”

方拭非低头摸了下腰间的挂坠,也觉得没意思,干脆回家去。

第3章书信

方拭非打记事起,就跟着师父杜陵走南闯北,四处奔波。

杜陵什么都知道。无论是天下大势,朝中官员党派,利益纠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带着朝廷律法会如何推行,往前数年,他都能猜得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细细说给方拭非听。

就这样一个天下奇人,却只能跟在她一个人身边,对她自然是很严厉的。习武念书,无一懈怠。

她从不记得自己交过哪个朋友,哪怕是被他伏在背上,也在背书。所以没个谈话交心的伙伴,长久以来,让别人说,性格相当古怪,总喜欢得罪人。

幼时不懂事,因此恨透了杜陵。满身逆骨,只想大了跟他做对。

慢慢的,见得多了,心境沉下来了,才明白他的苦心。想再多学一点,可他的身体却不行了。

将她送到水东县旧时的仆人方贵这里来,定居此处,鲜少出门。每日在药罐里泡着,让方贵帮他出去打探世情。

如今他已经很少出面干涉方拭非,一天里有大半时间是睡着的,连方拭非也不由惋惜这位天纵奇才。

在自己身上耗费了十八年,可自己能做到比他更好吗?值得吗?

叫她也惶惶不安起来。

她到家中的时候,师父正在休息。林行远倒是不在。

方拭非猜他也很难在这一小地方安静呆着。

她拿过靠在墙角的锄头,从小院的角落里割了两颗白菜,放进篮子里,便拎着出门。

本来想拿去米铺换点米,好给师父煮碗粥,结果路上碰到个背孩子出来干活的妇人,巴巴盯着她的白菜,见人实在不容易,就两钱银子卖给她了。

两钱在往常是很多的。倒回三年前,起码能买到十升米,但如今也就能买一个馒头。自旱灾过后,粮价一年高于一年,至于今日翻了十番不止,竟比灾年还要昂贵。

水东县真是应了那句“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