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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不看不看,坚决不看!止不得他望上一眼,他尾巴就要翘起老高呢。旁边的大臣小声提醒说:“慕太傅,快谢恩呐!”殷牧悠直勾勾的瞪了过去,这没眼力见的,不知道他在逃避现实吗?殷牧悠一噎,只得站起身,朝高座上的苏衍道:“多谢陛下关怀。”光这短暂的交集,对方就跟啃到rou骨头似的,眼神亮晶晶的泛着光:“照顾太傅是应该的。”殷牧悠:“……”果然还是想把自己灌醉。苏衍席间瞥了殷牧悠好几次,对方若是有一丁点儿的回应,苏衍整个表情都不同了,就跟春暖花开似的,整个人都充斥着笑容。而殷牧悠不理他了,苏衍就搭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也不敢闹殷牧悠。大臣们看到这一幕,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夭寿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活脱脱的狗精!!殷牧悠更丧了,现在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他想起那天晚上,当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苏衍的表情都变了。殷牧悠欲哭无泪,他完全是被逼到了绝路才这么说了。而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谎话,对方竟然真的信以为真。还一把将他按在怀里,小脑袋还深埋入了他的脖颈。苏衍最喜欢这个动作,总是要在他脖间轻嗅,仿佛是在确认味道,又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味道。野性未消啊。当殷牧悠慌乱的解释起来,苏衍拿开了他的面具,一个吻就落到了他的唇间。“我好开心,原来今歌也是这么想的。”殷牧悠陡然被亲,一脸懵逼:“不,我不是。”“我知道今歌是害羞,你都为了我这样了,不是喜欢是什么?”殷牧悠差点哭出声:“我真的不是。”他在哪里?他怎么被亲了?后来他无论说多少次他不喜欢他,苏衍都不相信了。苏衍还觉得他说不喜欢才是骗他的。抛开喜欢先帝这条,殷牧悠也解释不清楚他为什么护着苏衍了。殷牧悠丧得不能自拔,比起喜欢先帝还是喜欢先帝他儿子……殷牧悠宁愿选择后者。死亡选择题。[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殷牧悠嘴角一抽,这系统简直是嘴毒成精了![我还能说我喜欢两个不成!?][不,我说主人是小孩子。]殷牧悠:[……]殷牧悠心情烦闷,又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酒。而苏衍贪婪的注视着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穿着玄色的衣衫,腰带高束,将他的腰肢衬得纤细极了。殿内燃起了熏香,又加了格外多的银丝炭,屋内的暖意、沉水香气和酒香,混杂出一种格外勾人的味道。苏衍的嗓子发干,桌上的酒却无法止渴。宴席很快就开始了,苏衍一身正装端坐于上方:“众卿请饮。”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外面燃起了烟火,今年的元宵佳节格外喜庆热闹。有人奇怪的问:“陛下,怎么不见聂将军出席?”苏衍回答:“聂将军托人传来书信,回京途中偶遇滋扰民众的山贼。他向孤请命,说是想剿灭山贼,为民除害。”那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是如此。”既然聂添不归,今日的重头戏就少了一半儿。那聂添刚正不阿,连慕今歌都是正面刚的,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保皇派。有他回皇都,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众人心知肚明,原以为元宵佳节有聂添在,会出什么纰漏。现在看来,倒是能过一个安稳的元宵佳节了。宴席上的酒香更重了,外面的烟火声,以及里面的歌舞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气氛一派和乐,太平侯却起身站到了中央,朝苏衍深深一拜:“陛下,臣听闻陛下前些时日赐荣王去富棠街的别苑居住,臣以为荣王身份尊贵,不该草率。”苏衍脸上的笑容一收:“太平侯,你向来不关心朝政,怎会突然如此关心荣王之事?不过可真是有趣,荣王来皇都不过数日,就和太平侯关系这般好了?”太平侯脸色微变,只觉得苏衍和往日变化太多了。记忆里的苏衍,总是唯唯诺诺的坐在上方,如同一个摆设,所有事情都是交于殷牧悠做主的。而如今,苏衍却句句戳心,就差明着指责他和苏桓勾结在一起了。太平侯一时愣在原地,怔怔的望向苏衍。“臣只是……只是觉得先帝所留子嗣不多,唯独只剩下荣王和陛下您,先帝子嗣凋零,所以今日才开了口。”苏衍眼底闪过一道冷芒:“荣王是孤的亲兄长,孤又怎么会害他?若非如此,荣王已经被押入天牢、听候审问了。此事该慎重,孤知晓,并不需要太平侯提醒。”苏桓原本在一旁喝酒,没想到太平侯竟主动为他求了情,便皱紧了眉头。果不其然,惹怒了苏衍。自上次之后,苏桓就不敢轻易小瞧了他这个弟弟。这几日他在别苑,又受到严加看管,自然没时间和太平侯联系。没想到太平侯也犯了和自己上次一样的错误,小看了苏衍。这不,太平侯这一求情,让自己的处境更为艰难了。朝臣们都嗅到了些许诡异,小皇帝今日的做派,竟有三分和太傅相似。殷牧悠站起身,走到了中央:“陛下,臣有事启奏。”“太傅请讲。”“臣身体大不如前,已经无法完成先帝嘱托,陛下已经十六,该是亲政了。”此话一出,全场皆静。饶是平日在苏衍面前大骂殷牧悠专权的詹旭然,也像是被打了脸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他竟然真的舍得放权?詹旭然猛然抬起头,朝殷牧悠望去。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殷牧悠满是平静,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算计。詹旭然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他不说,却有其他归顺殷牧悠的朝臣们站起来说话:“陛下从未处理过朝政,这十年来都是太傅在帮着处理,就算是让陛下亲政,也不该这么突然!”“是啊,陛下陡然接触这些,怎能一下子上手?太傅还是得多多辅佐……”“放肆!”殷牧悠转过身,冰冷的扫视了一圈,“你们这是对陛下亲政有异议?”“这……臣不敢。”若是陛下开口,他们尚可强辩。而此时开口的,却是他们一心归顺的人,要他们如何去辩?殷牧悠重新入座,方才的动怒,却让他狠狠的咳嗽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席间传来,任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