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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素,也有可能是有alpha对他进行过永久标记啊,毕竟被标记的omega的信息素,外人可闻不见。”艾诺一愣,她想张嘴继续反驳,却发现无从辩起——这位沈老师,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高领的长袖,他的头发和高高的领子将后颈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在后颈处是否有一小块凸起的omega腺体。华琪琪眨了眨眼睛,朝她摇了摇手指,吐出一段流利的英语:“你别想了,我看你根本没可能,他早有别的追求者了。前两天下课后我将阳伞落在这了,折回来取,就见到沈和另一个男子一同从楼里出来,沈还上了他的车!”“真的假的?!”“我骗你做什么呀!”华琪琪笑嘻嘻地道,“哎呀,这里有个少女心要碎了!”艾诺伸手去打她,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迎着午后暖洋洋的光线走了进来,站到了讲台上。这是个很瘦的男人,脸颊微微凹陷,眼睛却很漂亮,带着一种东方人独有的韵味。苍白和消瘦并没有让他看起来阴郁,他身上有着一种沉静的气质,使人只要看到他,似乎心里就静了下来。艾诺想,中国有个词叫美人如玉,大概就是形容沈这样的人吧。沈舒云将袖子撸上一点,将带来的U盘插在电脑上,放出他做好的PPT,抬头用流利的英文道:“开始吧。”下课后,沈舒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慢吞吞地朝学校外走去。电话响了起来,沈舒云看也没看就接通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是萧莫打来的:“舒云,工作结束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萧莫当年帮沈舒云申请的就是工作签证,沈舒云英语水平不错,加上有提供国内的工作经验证明,签证过得很快。沈舒云刚来新加坡的第一年,是住在罗骁的房子里的,后来萧莫找到他,说是可以将自己空置的一套房子租给他,沈舒云想了想就答应了,搬去了萧莫的房子里,这一住就住了两年。沈舒云其实对英语已经有点忘记了,但好在他基础很扎实,自学了一年,英文就说得很流利了,让萧莫也有些惊讶。“不用了。”初到新加坡,沈舒云对这个国家很陌生,是萧莫帮衬了他很多,除了房子与就医外,他还帮沈舒云找了一份在大学教中文的工作。沈舒云很感谢他,不知不觉间,与萧莫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两个寂寞的人处在一起久了,总会有先动心的那一个。第二年,沈舒云就渐渐地察觉出萧莫对他不同寻常的感情——沈舒云又不傻,自然看出了萧莫眼里的情意绝不仅是朋友之间的。只是他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也不能回应这份情意。倒不是萧莫的原因,沈舒云明白问题出在他自己这,不管是萧莫也好,还是什么别的人也罢,他都再难回应一个人的感情了。他所有的力气都在上一段潦草结束的婚姻里用尽了,哪里再分得出心来接受另一个人?他就像一只缩头缩脑的乌龟,躲在厚厚的壳子里,慢吞吞地等着生命的终结。沈舒云不想耽误萧莫,因此他时常用逃避和拒绝来面对萧莫,尽量与他减少接触,不想让萧莫再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还是让我去接你吧,嗯?”萧莫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沙哑,“顺路而已,我快到了,不许再拒绝了。”萧莫比他年龄大些,性格沉稳,又细致周到,是个很成熟的男人,沈舒云同他在一块的时候常常会感觉到被照顾,有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沈舒云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来接我吧。下次真的不用了。”其实沈舒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他人生里先遇到的是萧莫,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偏偏就是他和宁晚先遇见了,他们遇见的时机都不对——若是宁晚先遇见的人是唐意川,大概也就早没他什么事了。偏偏命运弄人。不多时,一辆奔驰停在了路边,沈舒云抬起眼皮看了下车牌,就上前几步打开车门,一步跨进了车中。车里开着空调,凉风迎面直来,送走了外头炎炎的暑气。“累了吗?”萧莫看着沈舒云系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不了,你送我回家就好。谢谢萧哥。”萧莫挑眉道:“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总这样,倒显得生疏了。”沈舒云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好用沉默应答。窗外的风景飞速地后掠,茵茵绿树连成一片顺滑的浓绿绸缎,又好像是一块幕布,上面有各种行人匆匆而过,演绎着他们自己的故事。“你是不是定的后天去医院复查?我正好后天放假,陪你一起去吧。”萧莫握着方向盘,不疾不徐地道,“现在晚上睡觉还失眠吗?”复查,指的是沈舒云的信息素紊乱和抑郁症。沈舒云逃离W市后,就出现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因为没有alpha的陪伴,信息素也变得十分紊乱……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沈舒云整天待在家里,一步都不想朝外走,更可怕的是整日整夜的失眠,令他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身体亏空,眼下是浓重到有些骇人的青黑。每个夜晚沈舒云都会把家里所有的灯打开,因为他害怕黑暗,更害怕一闭上眼就都是沈渡。沈舒云抱着膝盖缩在床脚,常常就那么呆坐一夜。后来萧莫偶然间发现了沈舒云的不对劲,强行将他送去医院,直到沈舒云被确诊为产后抑郁后,萧莫才知道这阵子沈舒云过得有多么煎熬。在药物作用和心理医师的疏导下,沈舒云看起来是好多了——起码可以正常地生活了,渐渐地,他愿意同人讲话,也时不时出门走走,晚上睡前只留一盏夜灯。只有沈舒云自己知道,他床头的暗格里,还放着治疗抑郁的药物,他床头柜的抽屉中,堆着的是满满的安眠药物。沈舒云花了一年半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在最后一次心理疏导后,医生叮嘱沈舒云,要半年去复查一次。沈舒云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再一次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萧莫也被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弄得有些尴尬,只好回答:“那好吧。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嗯,好。”又过了十分钟,沈舒云的家到了,萧莫将车停在路边,沈舒云道了声谢,就跳下了车子,飞快地朝家走去。钥匙颤抖几次才对准锁孔,咯嗒一声脆响,门被打开,沈舒云刚进去,就径直冲向卫生间。沈舒云一把将卫生间的门合上,接着,他从架子上拿下一瓶喷雾,拨开后颈的衣服,在腺体处连连喷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