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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是哪个老年旅行团的团员迷路了混进来的。吴建国可不是来玩的。他是感受到最近学习气氛低迷,专门前来当开解员的。“高考很简单的,”吴建国露出标志性笑容,“我考的那年啊,那个题据说难得让人一出考场就想自杀——”在众人以为接下来就是一碗鲜美的鸡汤时,吴建国接着说:“结果我随便考考就考了我们市第一。”吴建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其实我不是很理解那些不优秀的人的想法。”原本围着他准备听鸡汤的同学们纷纷散开,“打扰了打扰了。”“我还没说完嘛,”吴建国难得收起了他那灿烂的笑容,正色道,“高考就是一次普通的考试,别想太多。”“而且条条道路通罗马啊同学们,放松点,大不了回家挖矿嘛。”他突然收起笑容,反而让其他人不太习惯,莫名地还让人有点想哭。原本也等着听鸡汤的孙美慧绷着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不一样……我想上大学……”试图开解结果起到了反作用,吴建国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好像不太擅长应对女孩子的眼泪,僵在原地,老半天才说:“多大个人了还哭啥……”孙美慧眼睛红红的,她的成绩一直在一本线附近徘徊,压力的确很大,沉重的学习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模成绩又不理想,整个人又绝望又无助。“别哭了啊,”吴建国咳了两声缓解尴尬,从土黄色的斜挎包中掏出一张十块钱,去旁边买了几根棒棒糖塞到她手里,仿佛在哄小孩。接着他坚定地说,“你肯定能上大学。”孙美慧攥紧手中的棒棒糖,眼泪凝在眼眶中,没落下来。“路还很长啊,”吴建国叹道,“等你十年后再看,高考也就那样。”“尽人事,听天命。”“别害怕,尽管往前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第60章从幸福公园回来的第二天,陈亦新亲自到班里叫齐致和魏昀出来,一起去办公室聊聊天。王永乾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捂住自己的脸,“昀哥,你自求多福吧。”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陈亦新特意为他们搬了两个软椅让他们坐,像是促膝长谈的前奏。“好了,这里也没有别人,”陈亦新也坐下来,拧开手中的保温杯盖子喝一口热气腾腾的养生茶,才慢慢地说,“你们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吧。”“关于……”她斟酌了一下词句,“你们什么关系?”本来他俩都还在想陈亦新此举是为了什么,听到这个开门见山的开场白,他们就都明白了——糟糕,行事太嚣张,被发现了。魏昀看了旁边的齐致一眼,语气带着点询问,“普通同学?”魏昀倒是真想有点什么关系,让这次谈话能有个名副其实的理由——然而事实是,班长学起习来真是异常专注,没有什么能动摇他那颗渴望知识的心,人也很坚定,说不早恋就是不早恋,学习时间就是只学习,顶多在不学习的时候劳逸结合地谈谈感情。陈亦新看到的无数次牵手,其实都是魏昀偷偷干的——反正班长认真起来也感觉不到,再者齐致自己也懒得说,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纵容下,这居然还成了一个习惯。“不太普通,”齐致直截了当地指出,“就是老师你认为的那样。”尽管齐致从来没说过这事见不得光,但他们谁也没刻意提出来,所以这好像是齐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这个。魏昀像个得到荣誉勋章的战士一样挺起胸膛说:“没错。”“虽然老师不反对……”陈亦新端起保温杯,升腾而上的热气将她的眼镜蒙上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她苦口婆心地说,“但是快高考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你们这个事可以等高考完再说,我以前有个学生也是这样……”这场谈话持续了十五分钟,把整节大课间耗得所剩无几。陈亦新引用了无数学长学姐的例子,讲得口水都快干了,要不是听见上课铃了,她还能再从不同的角度切入讲个半小时。其实陈亦新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齐致向来掂量得清孰轻孰重,魏昀也不会做影响别人学习的事,他一般都扮演一个安静如鸡的牵手机器人。除了齐致生日这天。齐致生日在四月一号,这是魏昀在齐致收集全班资料时偶然发现的,这日子好记,他当时只瞄了一眼就记住了。记下之后,他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在思考完美计划,力图把心中的计划雏形打磨得更加完美。为了万无一失,魏昀甚至咨询了恋爱专家周劼伦:“我觉得吧,像酷哥那样的人,”周劼伦不假思索地说,“不能搞得太普通,显得很没文化。不能太华丽,显得很浮夸。不能太质朴,显得很廉价。”魏昀听完觉得很有道理,虚心求教:“那你看该怎样?”周劼伦就凭借印象随口一说,没想到这次咨询还要自带解决办法,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就瞎几把扯了一句:“赏月?”尽管这个提议提得丝毫没有技术含量,魏昀还是将其记录下来并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齐致不像王永乾,要把生日这事敲锣打鼓地说,有人记得就是记得,没人记得也就算了,在他眼里,生日这天跟其他的日子区别不大,只有李子芬女士有时会心血来潮地买个蛋糕应应景——只分一小块给齐致,剩下的都用来犒劳十多年前自己的艰辛割rou。所以这天来临时他也没太在意。倒是其他人很奇怪,比如王永乾,他兴奋了一整天,有时会突然一拍桌子转过头来,脱口而出一句“班长”又没了下文,激动地转回去后,肩膀抖个老半天。但是齐致确定自己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生日这件事,所以他也不知道王永乾他们在谋划什么大事能兴奋成这样。与之相比,魏昀就显得正常多了,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王永乾激动回头次数太多,齐致没忍住问魏昀:“王永乾今天怎么了?”“不知道啊,”魏昀当然不会告诉齐致他已经把这事告诉王永乾并准备了意外惊喜,他移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可能是小jiejie跟他表白了。”就这至于激动成这样?“……别是什么愚人节新玩法吧。”若是说魏昀正常,他今天也不太正常,平时晚修他就算没事干也会趴在桌上偷看齐致,其最高记录是定定地坐在位置上过完三节晚修。然而今天,他整个第二节晚修都不见踪影,一看就不太正常。第二节晚修下课的时候魏昀回来了。齐致瞥他一眼,问:“去哪了。”魏昀没回答他,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班长,你作业做完了吗。”“差不多。”齐致不会把作业从头做到尾,都是挑着做,有意义的做,没意义的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