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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水火不容,只怕有人在殿下您身上做文章。”夙丹宸一惊,“子卿,你怀疑是……晁太师?”不待兰子卿回答,他又想到了什么似得,拍手道:“对了,那伙刺客是认得我的,听他们的口气,是一个‘大人’派他们来的。”“可我与晁太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兰子卿望着那双幼鹿般无辜晶亮的眼眸,心头缓过一阵笑意,道:“利益之争,何须冤仇。”夙丹宸将唇咬了又咬,瞟了一眼那只缠着厚厚白纱的手,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晁太师若是光冲着我来,我倒也不怪他,如今他手下的人伤了你,我不能原谅他。子卿,你等着,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起身便匆匆往外跑去,速度快得叫人拦也拦不住。兰子卿在背后,笑着摇了摇头。巫寒望着他脸上洋溢出来的甜蜜,与当年山上那个冷漠孤傲的少年,哪里还有半分相似。不动声色地端起来茶抿了一口,复又搁下。“见兰芷如今模样,愚兄亦可放心离去。”兰子卿微讶,“师兄要走?”巫寒点点头,“流舟伤势已无大碍,愚兄打算不日带他回梨酒。”兰子卿沉吟片刻,道:“师兄要走,那宁生……”巫寒眉目一黯,摆了摆手,道:“佛渡人一时,难渡一世。此后如何,全看他的机缘造化。”兰子卿默然片刻,明白巫寒是去意已决,“待子卿设下晚宴,也好为师兄送行。”“有劳兰芷。”巫寒那一席话后,果然没过多久,便传来宁生回心转意的消息。朝乐群主自然是大喜,亲自去牢房迎人。炀帝闻后,赐下不少奇珍异宝以作宽慰。他二人婚事定在三日后的十月初九,届时,宁生将随朝乐郡主前往地方完婚。十月初七这日,兰子卿陪巫寒上街购置完一些临行物品,在相府门口,恰碰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秀弱男子。巫寒与那人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怔。“老师……”那脸色苍白憔悴的秀弱男子率先避开目光,微微别过脸。“宁生,你来了。”巫寒迎上去,薄唇翳动,说完这一句话后,竟也无话可说。兰子卿瞧出这二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流,跳出来打圆场,道一句“来者是客,还请府内小坐。”宁生默然地点点头。一路无话。兰子卿将他二人引至揽月亭,立刻便有三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奉上。宁生看了眼巫寒,又看了眼兰子卿,咬了咬唇,道:“学生遭逢大难,屡次得丞相相助,大恩大德,学生无以为报。”拱手向对坐淡雅出尘的人深深作了一揖。兰子卿扶起他,笑道:“宁侍郎客气。”宁生重新坐下后,一双清澈的眼眸不时看向巫寒,唇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被端起来的清茶,咽了回去。兰子卿见了,墨眸笑眯起来,拱手向二人道:“府上还有一些杂事,子卿先走一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宁生松了一口气,忙道“不妨事,丞相慢走。”巫寒脸色凝重地坐在亭中。兰子卿沿着梅花林中曲曲折折的鹅软石径走出百十步,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透着悲悸的声音。“老师那日在牢中所言……只是因为我……是个男子吗。”兰子卿望着前方画桥秀水,缓缓叹了口气,径直离去。刚到院落,便有小厮前来,敛色禀报了一句。兰子卿听后,墨眸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消息可属实?”阿三低眉,“千真万确,太师府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晁太师已经以豢养刺客,谋害皇室之罪,下了重狱。”“听说是大学士司马礼跑到炀帝面前状告晁太师派刺客行刺三皇子,晁太师本来死不承认,反咬大学士无中生有,居心不良。没想到的是,大学士不仅抓到了那个刺客,还调查清楚了晁太师豢养刺客的地方,便是在太师府下面的地下室中。”“如今铁证如山,晁太师这回怕是死罪难逃。”兰子卿一面听阿三说,一面悠闲地打理院中的月季,拿金色的花剪剪下一束娇艳的白月季,随手递给阿三,“找一个花瓶插上,送入房中。”阿三接过,忍不住吐了舌头。这院落里本来是放满了几缸青莲,后来改种月季,还不是因为那位殿下喜欢。阿三刚刚退下,院里忽然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子卿……”紧接着一道蓝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英朗的面孔上满是惊慌。第53章经纶有余,慈悲不足。夙丹宸这副模样,吓了兰子卿一跳,连忙柔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夙丹宸咬了咬唇,一脸愧疚的模样,“晁太师的事……子卿可有耳闻?”兰子卿轻轻颔首,仍是不解地望着他。“是我告诉外公,晁太师派人刺杀我。我原本只是想让外公好好教训一下他,好替子卿你出口气,却没想到事情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晁太师如今被打入死牢,太师府也被抄了……”兰子卿这才听了明白,墨眸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司马一族与晁族明争暗斗已久,如今大好时机,他司马礼如何会白白放过。见他一副愧疚的模样,兰子卿到底是心疼,将人拉入怀中,柔声去哄。哄到最后,怀里的人忽然问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到大皇兄?”兰子卿笑道:“殿下放心,太子深居简出,少与外人往来,即是皇后,一年也未必能见得到他几次,这件事情慢说是牵连,便是想要与他扯上一点半点关系,怕也是难。”虽不会被牵联,影响却是难免。兰子卿看着那双重焕光彩的桃花眼,笑然泯下此言。夙丹宸听了兰子卿一番安慰,放下心来,露了个笑颜,唇角扯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英朗的面容复又垮下。“前几日遇见大皇嫂,听她说大皇兄的病又重了些,这次晁太师的事,万不要让他知道才好。”太子品性高雅,可惜生来多病,身体一向羸弱,这也是夙煌不喜他的原因之一。至于夙丹宸口中的那位大皇嫂,便是太子妃白蘋。她本是太子府上的侍女,两年前太子夙玉忽然上奏说要娶妻,炀帝得知他竟要娶一个小小的侍女为妃,大为震怒,皇后晁袖也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后来为了安抚太子,皇后提出一个折中之法,便是让太子迎娶那位侍女为侧妃。谁知一向孝顺有加,温文尔雅的太子却在这件事上寸步